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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升迁走了,如果圣人有心,自然还会派新的金吾卫来接替职位,变相的说,他们离开也是给后辈腾地方。还有一点,留下来就得给外面那个中二狗子当保姆,想一想就心累,所以,还是升迁吧。松哥他们拿着侯爷给的荐书离开书房,水清浅已经迫不及待的往里冲,松哥他们还没走远,就听到水清浅那边理直气壮的质问,“我妈呢?”
    宁仁侯:…………
    侯爷是怎么安抚儿子的,侯爷是不是真的后院起火,松哥他们没有听墙根,外面的人可以胡说瞎打听,他们却不好随意八卦侯爷的房里事,只是从府里人的嘴里确定,侯爷确实那天接了一个年轻女子回来,也带着那女子去拜见了夫人(很有收妾入房的节奏),然后,就像外面传的那样,侯爷夫人确实已于半月前离开侯府。当然,幡然醒悟的侯爷随后也把那个女子送走了,目前,侯爷正抓心挠肝怎么把夫人接回来——这是府里仆人们之间流传的八卦。综合消息,松哥他们明白了,后院起火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且不止呢,他们这边刚洗去风尘,换过衣服,太阳还没落山,又一则宁仁侯的八卦从外面传回府里:侯爷日前已经递了辞爵告老的折子。
    侯爷的亲爹石大人还在中枢蹦跶得欢呢,侯爷居然会‘告老’?
    所有的折子有中枢那边做筛选,内阁大臣要过票拟,所以宁仁侯要挂印离去的消息几乎是一下子就传开了。侯爷在折子里面表示帝都纷扰太盛,他更适应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简单小农式生活,远离应酬,远离诱惑……
    都是男人,侯爷如此作态,大家理解的潜台词就是:老婆离家出走,要想接人回来,总得有点行动,表忠心,表决心啊。
    中枢的大臣们:霸气侧漏深不可测的宁仁侯爷,原来,真的,惧内啊!
    就在大家还沉浸在宁仁侯惧内的新一波八卦里,隔天水清浅就不甘示弱的彰显自己回帝都的第一波存在感——他提着剑跑到孟府踢馆,把孟府的长子嫡孙孟少罡追着砍了八条街,一副不把孟大少打得满脸桃花开怕他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架势。场面老惨烈了,东城这边各家各府就没有不知道的。
    恩怨?
    如果没有孟府的宴会,没有孟少罡的关系,宁仁侯至于惹上烂桃花,后院起火,最终导致侯爷夫人离家出走吗?水清浅就是迁怒了又怎样?这中二狗子从来不在乎惹事生非,胆敢给他委屈受,怕不是坟头草都长一人多高了!孟少罡跟宁仁侯府的大八卦牵扯这么深,若水清浅至始至终没有个举动,那才真叫人心惊胆战呢,他现在光天化日提剑找孟少罡的晦气,于吃瓜群众来说,也有种第二只靴子终于落地的感觉。
    “清浅,呼……呼……你,你不能怪我吖!”孟少罡喘着粗气,累得跟死狗一样,“师父……侯爷,是怎么跟你说的?真的,真是不干我的事,呼……”
    水清浅靠在石台也粗喘,感觉头顶都跟着热的直冒气,一大早上绕着东城跑圈,来来回回追了好几条街,要不是他练过,早就累残了,“我,我知道。”
    “知道?!”孟少罡差点没跳起来,“知道,你知道还砍我!”个小王八蛋是真砍哪!他这一身新衣服被划了无数的口子,“再砍下去,我特么我要裸奔了都!”
    水清浅眼睛一横,呵呵一声冷笑,“等你主动找我,我还能光明正大追着砍你一顿吗?”
    孟少罡:???
    孟大少悲愤,“不是,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我?”
    说实话,孟少罡觉得自己都冤死了,他真的啥也没干呐!宴会是孟府办的,帖子是以孟氏家主的名义正常下的,在上流社会的社交中,这类宴会每个月都会碰到七八场,宁仁侯会答应参加孟府的蟹菊宴,应该有孟少罡的因素,但要说孟少罡的干系,撑死也就是这点干系。两家因为他而关系亲近,宁仁侯因此接受赴宴,人之常情。当日的宴会流程也一切如常,包括侯爷的席次,服侍侯爷的人选,是,大家都知道侯爷洁身自好,从不爱逢场作戏,但席间作陪该有的歌伎美婢一个都不能少,这是态度问题,至于侯爷愿意晾着她们,那也随便侯爷的意思。
    可这次,这次侯爷的画风怎么就突然变了呢?
    宁仁侯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八卦,闹得孟府最近也跟着酸爽,不少爱好此道的人都盯上了孟府养的那些家妓,所以,最近孟府的宴会帖子还颇有点千金难求的抢手。
    孟少罡事后想过跟侯爷师父描补描补这件事,尤其传出侯爷后院着火的新闻大八卦之后。毕竟师娘对他也很好,师父内宅不稳,他就想着好歹是他家送出去的歌姬,他能帮着干点什么善后,结果,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的,那天以孟少罡晕晕乎乎的接受侯爷师父赠与的一堆书籍、笔记及药品相关器材三大车拉回家为结尾。不年不节的,无功受禄的孟少罡抱着东西美得发飘,早把师父家的大八卦扔脑后了,一连数日沉溺在试验中,压根儿没出过门,直到今天被水清浅盯上,追着砍了八条街。
    俩人坐在香瓜街的老槐树下歇汗,孟少罡侧头看水清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他怎么觉得清浅的神情有点寞落?像只被遗弃的小猫,哎呦,真可怜见儿的……醒醒啊喂!孟少罡立刻纠正自己错误的怜悯心,刚刚是谁呀,追着他打了一路,剑舞得虎虎生风,怒你也发了,火你也泄了,怎么还有脸摆小委屈?明明他才是最无辜,最冤的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