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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萱与小娴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同寻常。她想到小娴出的事,也是不放心的,此刻听得羽娘这么说,正合了她的心意。
    于是又替羽娘整理好被褥后,便推门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摊上蒋员外这么个爹,也没办法~
    第10章 山庄羽影(十)
    小萱走后,房中又空荡安静下来,羽娘独自坐在窗下的梳妆台前,愣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夜风起了,穿过窗外的花树时,留下簌簌沙沙的声响,稍远些的地方,好似有几声空洞的鸟鸣。
    羽娘立刻攥紧了手,她睁眼警惕地看向窗外,可风停了,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她稍稍松了口气,低头伏在梳妆台上,想要闭目来平复纷乱的心绪。
    可原本已经渐歇的风,忽而骤然来袭,“哗啦”一下,竟将闭合的房门吹开了。
    羽娘赶忙回头去瞧,提灯下房门外,空空荡荡的黑夜中,没有半个人影。
    只有一仿佛淋了血的红漆木盒,静静地被放在那里。
    羽娘手腕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着,她颤抖地走过去,俯下身,将那木盒轻轻地掀开。
    染血的黑羽一下子从盒中溢出,羽娘的手不断地去压,却无法阻挡越来越多的黑羽,从她的手指间漏出,散落到她的身上,如附骨之蛆,翻涌着,蠕动着,仿佛要将她吞噬。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放过我……”羽娘在遍地黑羽中,无助的抱住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紧紧地。
    直到她再也无法承受,嗓子间发出一声若雀鸟般的哀鸣,而后发疯似的从黑羽中挣扎而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掌柜的,您这是又要去哪呀?”张顺子耷拉着脑袋,站在厨房里,头疼地看着钟棠忙里忙外。
    一只只手指粗的白面小卷,裹入了蜜渍过的红豆,而后放入蒸笼中,等到微甜的香气溢出时,便膨为了白嫩细软的糕团。
    钟棠也不看他,嘴里念叨着:“我自有我的事要做,让开让开,别碍事。”
    “唉,我的掌柜的,自打来了这庄子里,就没见您安分过——”张顺子的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钟棠塞进块刚出笼的红豆糕,烫得他一阵呜哇乱叫。
    偏生钟棠脚边蹲着的黄狸儿,听到了他这动静,只当是在玩闹,也仰着脑袋,跟着喵呜喵呜地叫唤起来。
    “行了,行了,吵死了。”钟棠一把将黄狸儿捞起,又往它嘴里塞了块浸过水的肉干,这才堵住了小猫的嘴。
    张顺子好容易将那块红豆糕咽下去,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真的,掌柜的,我刚刚打听着,这庄子近来邪乎得很,大晚上的您就别出去了。”
    钟棠玉色的手指利索地拈起白色的小糕,一块块整齐地码进了碟子里,而后挑眉问道:“庄子里邪乎,说明有什么?”
    “有,有什么?”张顺子冷不防被钟棠问住了,卡了好半天才说:“大约是,有妖怪?”
    钟棠听后点点头,继续问他:“有妖怪要怎么做?”
    “这还能怎么做,逃命啊。”张顺子更不知所以,锤着头说道。
    “逃命,逃到什么人身边最安全?”钟棠勾唇一笑,张顺子总觉他肯定还有后话,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逃到……和尚道长身边?”
    “这就对了,”钟棠端起碟子,转身就往小厨房外走去:“我现在就要去道长那里了,你老老实实呆屋里别乱跑,替我看好黄狸儿。”
    “这,这,掌柜的--”张顺子蹦达在钟棠身后,见实在拦不住,只好用力抹了下自己的脸,愁容满面地抱着黄狸儿树下乘凉去了。
    作为青屏山庄请来的贵客,李避之自然被安排在了一处上好的院落中。钟棠双手端着小瓷碟,也不挑灯,只一路沿翠竹林间的小道走着,轻快的脚步颠得腰间玉珠金铃阵阵作响。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那粉墙树影后的院落前,走入垂花门时还抬手拨了下廊上花灯穗儿。
    但很快,,钟棠便停住了脚步。
    前方,翠竹绮窗旁,随微风轻晃的灯火间,却是两个人相对而立的身影。
    “那此事便这般定下,多谢道长了……”娇如黄莺的声音传来,钟棠的心里酸酸涩涩的,他并不知道这般情绪名为什么,下意识地侧身往竹林中藏。
    “谁在那里?”可惜这般细微的响动,却引来了李避之的目光。
    钟棠眉间一颦,却也不躲了,径直端着小瓷碟走到了两人面前,闲闲地说道:“想不到,都这般晚了,道长这里还有客来访。”
    李避之望着他,有些话到了嘴边,出口时却变了模样:“你怎么来了。”
    短短的几个字,冷淡地连疑问的起伏都没有,却梗在了钟棠的心口,噎得他有些难受。
    “钟某不能来吗?”他想都没想,就问了回去。
    羽娘似乎看出了这两人间气氛不寻常,忙开口解释道:“深夜来访是我唐突,原只是实在不放心小娴的事,才来找道长细问——如今已尽然得知了,也该告辞了。”
    说完便向李避之俯身作礼,不待他说什么,便匆匆离去了。
    羽娘走后,这院落中,便只剩钟棠与李避之两人。
    仿佛连灯火也跟着暗了些,让两人的神情都不甚清晰。
    “我是来给道长送红豆糕的。”半晌后,钟棠开了口,却不似往常般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