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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部清了清嗓子,“爸。”
帝厌瞬间焉了。
盛部笑道:“把——相册往后翻,还有许多照片。”
帝厌瞪他一眼,打断别人耍流氓,犹如杀父之仇,不共......呸呸呸,它不能诅咒自己。
相册的后半本大多是盛部练习击剑时拍摄的,还有各种击剑比赛的获胜定格。
帝厌对这种西洋流传的细细圆圆的剑喜欢不起来,“比不上本君的剑。”
“尤霄吗?”盛部带着它往地下室走,“我收藏的不止这种剑,还有许多中原佩剑。”
别墅的地下室犹如一个藏剑阁,数十柄古剑在灯光下泛着肃杀的幽光。
帝厌化成人形,随手取了一把,拿在手里掂了掂。
盛部说:“龙渊剑,华国十大名剑之一,你手里的是民国铸造大师易白制作的龙渊仿剑,真品随唐太宗李世民葬在昭陵。”
帝厌单手持剑,挽了个剑花,剑光流转,肆意潇洒。
盛部从没见过帝厌用剑,一时来了兴趣,也取了一把,说:“比比试试?”
“自然,叫你看看为父的厉害。”
一人一龙出了地下室,在院中站定,帝厌白衣垂地,墨发无风自动,器宇轩昂,眉眼间内含光华,煞是好看。
盛部抱剑,“请指教。”
帝厌一剑刺出,盛部侧身躲过,快速说:“只准用剑术,不得用法术,谁赢谁是爹,怎么样?”
帝厌的剑光如影,强势横扫而出,冷冷道:“本君今日就让你跪下叫爸爸,躺着唱征服。”
帝厌的招数诡异多端,每一出招,皆是刁钻角度,盛部刚开始有些轻敌,没想到帝厌的剑术如此厉害,接招时略有勉强,不过等他适应了帝厌的速度时,就越来越快,甚至从被动接招变成了主动迎敌。
院中的小树林哗哗摇晃,剑气横穿夏风,盛部在剑影中凝望,眼底只剩下白衣如雪的那抹身影,长剑发出嗡鸣,他甫一出神,好像看见帝厌头戴玉冠化出青衣茕茕独立在山巅,谈笑之间睥睨天下。
盛部明明没有见过这样的帝厌,却忽然感觉熟稔的犹如记了好多年。
帝厌发现他的出神,趁机使出一狠招,将剑架到了盛部的脖子上。
盛部微微一愣,下意识抬剑,从一个诡谲的角度灵活的别开了帝厌的剑。
帝厌虎口一疼,龙渊剑掉在了地上,发出呛啷一声铮鸣。
“你——”刚说一个字,帝厌又抿住了唇,眼神冰冷的盯着盛部。
盛部连忙放下剑,去查看他有没有受伤,帝厌躲了开,神色复杂难辨。
“怎么了?到底伤着了没?”盛部因为他的躲避有些不悦,又被帝厌的眼神看的心底发寒,“说话,龙儿。”
帝厌收起目光,问,“你怎么会这一招?”
盛部也有些诧异,“不清楚,下意识觉得会就用了,有什么不对吗?”
帝厌弯腰,拾起龙渊剑,说:“我曾用尤霄教过青奴这一招,青奴就是当初背叛我的人族。”
帝厌道:“我把尤霄送给姜禹,后来尤霄不知怎么又到了青奴手里,青奴就用这把剑从背后捅死了我......没捅死,捅伤了我。”
盛部沉默片刻,说:“你刚刚那么看我,是怀疑我是青奴的转世?”
帝厌慢腾腾道:“不是怀疑是转世,而是怀疑你是他。”
盛部急了,抓住帝厌的手,“我不相信我会伤了你,你要是这么说,我宁愿你还怀疑你是我爸!”
最后一个字清脆有力的砸到帝厌头上,砸的帝厌心里浪荡荡的。
盛部见他美滋滋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的说,“别管我是谁了,只把我当盛部,同我好好在一起,别再查我的身世,别闹幺蛾子,行么?”
帝厌摇头,将龙渊剑还给盛部,往屋子走,说道:“怕是不行了,我们若想帮囚龟,就要找到尤霄剑,而尤霄剑是——”
帝厌停了片刻,低声说:“世间万物,只有尤霄能伤了我。”能杀死他。
“那我们不找了。”自私一些,他们不管囚龟了。
帝厌道:“你以为我们不找,就没有人找尤霄了吗,你将前后这些事串联起来仔细想想,有没有觉得冥冥之中有人故意引导我们?对方到底想做什么我还不知道,但有一点,他们想让我找尤霄。”
盛部深深皱起眉。
帝厌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宇,“那些人找不到尤霄,所以才想让我们去找,谁有尤霄,谁就捏住了本君的命门。”
帝厌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所以我们要先姜氏一族找到尤霄才行。”
盛部拉下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帝厌下意识把被亲的地方往盛总的肩膀上蹭了蹭。
盛部:“……”
被嫌弃了,心塞。
帝厌道:“我总觉得找到尤霄的关键是先弄清楚你到底是谁,和我、和姜禹、和青奴、和七千年前是什么关系。”
盛部道:“我就不能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吗。”
“不能,本君不喜欢火烧屁股。”帝厌指了指地下室,“乖儿子,等找到尤霄,为父就把它送给你,为父的生死大事可就掌握在你手上了,开心不开心,叫声爸爸让为父也开心一下。”
盛部给他了一个嫌弃的眼神,把能杀死自己的武器到处送人,他的小龙果然一如七千年前的智障,给他也好,自己拿着,终究会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