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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玉洐脑海飞快的闪过这些画面,却什么都没提,只淡淡道:“不知。”
    火焰:“这倒是有趣了。”
    杀北玉洐的。
    什么人敢动北海族的宫主呢?
    大战在即,白祁连发三次停战书,又派了无数人来劝和,天族不会动,就算动也不可能会杀北玉洐。
    月公子的美名三界称赞,素来无人结仇怨。
    不是私仇,便是...除障。
    有人觉得北玉洐在他身边碍眼,这便要忍不住下手了?
    火焰眸色冷的似冰,扫视周围一圈,突然问道:“师尊,你身上一丝灵力也无,怎么从竹舍跑出来的?”
    未等北玉洐作答,寂竹连忙跪下,“主子息怒,半夜时,竹舍外传来不小动静,属下未曾深想便过去查看,现在想来被有心之人引走的....”
    火焰站起身,他身量高,站在半跪的寂竹身前几乎是把人遮盖住。
    “引走?”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准离开竹舍半步?”
    寂竹猛然被踹飞!
    引得一众暗卫全部都跪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寂竹是战乱中侥幸存活的孤儿,从小被火焰捡回焰城,一直养在身边,可以说是暗部的领头人,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挨打。
    火焰语气冷淡:“寂竹,你不像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
    寂竹咽下喉间鲜血,又忙爬回来跪好,“属下该死。”
    “的确该死,你自裁谢罪吧。”火焰说罢就扔了一把匕首在他面前。
    众人皆是一惊!
    然而寂竹却没有丝毫犹豫,拿起匕首,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就发力朝胸口捅去。
    半路却被狐火扇截住。
    火焰眸色深深,只道:“下不为例。”
    寂竹:“谢主子。”
    楼澈在一边眯起眼。
    心中暗想,这焰尊主,真是好生聪明。
    回东绝的途中。
    北玉洐又被囚在了马车上,暗卫里里外外围了整三层,别说靠近,除了火焰,苍蝇都飞不进去。
    “哎,你说这月公子,到底是你们焰尊主的师尊,还是小情儿?”
    楼澈骑在马上,远远的观望那密不透风的马车。
    这人也不知用什么方法说服了火焰,与他们一同返回焰城,一路上喋喋不休个没完,寂竹打心底的厌烦他,一路上冷着脸听这人聒噪。
    “这位刚刚自己捅自己的帅哥?你怎么不理我呀?”楼澈厚着脸皮笑嘻嘻道。
    “.......”
    寂竹无语半响,忍了忍道:“你爹楼云庭当年好歹也是东绝的一方豪杰,怎么到你这,就生成了这幅市井泼皮,小人无赖的模样。”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稍微有点骨气的人听见都得翻脸,但楼澈居然没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笑话道:“你说那个老顽固?一方豪杰?还不是死的尸骨无存?”
    楼澈扯着袖子擦了擦汗,他眉目清俊,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半点不斯文,“你说的那些都是狗屁。”
    “倒是你们家焰尊主,他昨晚上哪儿去了,你知道吗?知道他为什么不带你去吗?”
    “你不知道吧,可是我知道。”楼澈笑的不怀好意。
    寂竹本不欲再搭理他,但他一向忠心耿耿,对主子的事情也想了解,于是放下脸问道:“为什么?”
    “不告诉你,哈哈哈——”楼澈在马上笑的前俯后仰。
    “......”
    寂竹黑了脸,一夹马肚走的远远的。
    北玉洐醒了。
    他被火焰抱在怀里,睡了大半日,身上已经换好干净的衣物。
    他昨日徒手捏刀,掌心被割得鲜血淋漓,现在双手都被缠了厚厚的纱布。
    火焰近在咫尺,这人闭着眼,睡颜很是俊美,高挑鼻梁,凉薄淡唇,还有那颗瑰丽的朱红泪痣。
    这人像是累狠了,一向浅眠的他,连北玉洐醒了也没察觉,大氅沾着尘土的气息,也不知道他昨晚到底是去了哪里。
    北玉洐想起昨日被烧成飞灰的军旗。
    也许....
    此行的目的,不在于此。
    熏香袅袅,生出几丝难得安谧。
    自从火焰得知真相,两人已经很少这样心平气和的相处,可惜火焰睡得也不安稳,眉头紧蹙,哪怕是睡着,看起来还是很凶。
    北玉洐忍不住伸手,想去抚一抚。
    手腕却被捏住……
    火焰睁开眼,瞳色很沉,大概是刚醒,嗓音也是哑的:“师尊。”
    他如今已经想起前尘往事,修为更是借此进了一大步,然而因为满心愤恨,心魔重重,半妖的血液,已经快要引他入魔。
    往日清澈的金瞳,也变得暗沉。
    北玉洐像是被那样的眸惊到,想抽回手腕,却被捏的更紧,火焰侧目,望着缠满纱布的手,冷笑道:“你是不是存心的?”
    “我不过走开一时半刻,你就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是想寻死吗?”
    北玉洐咳两声道:“若不是你封住我的灵力,我又何至于此?”
    “那也是你自找的,若没有封住你的灵力,你会乖乖呆在我身边?”火焰沉沉问道:“师尊,你是不是很后悔,当日在三千深海宮里没有挖去我的灵丹,你是一时心软,还是想做些别的什么打算?恩?”
    三千深海宮的回忆。
    是两个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