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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前几日还温柔说着,地牢里有病气,你身子不好,不要进去的人不是他。
北玉洐抬眸,隔着人群与火焰对视上目光又匆忙低头。
他的解释被压在舌尖下,根本不敢开口,就算此刻为凤池他们求情,也是雪上加霜,在火焰那样阴鸷的眼神里……他失了声音。
天空在此时又滴下雨。
淅淅沥沥的打湿了这个多事的夜。
北玉洐被暗卫押进地牢,推搡间他摔倒在地。
白衣单薄的伏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双手被缚,先前被黑衣人一掌打伤的胸口隐隐作痛,连想做个简单按住胸口的动作都不能。
地牢阴暗,到处都是潮湿腐朽的味道,他蜷缩着靠在墙壁上,胸口太疼,导致呼吸都不敢有大动作,额间满是冷汗。
血蛊也在此时发作。
他一会觉得冷,一会觉得热。
周围一片黑暗,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墙边有一盏微弱的油灯,发出豆大的光芒。
过了很久很久。
他昏迷的不知时辰……
沉重的牢门却发出一声巨响。
北玉洐猛然惊醒。
火焰来了!
黑靴踏进来,周身都是森寒的气息,红衣在暗灯下,仿佛刚刚才沐浴满鲜血。
“师尊。”
又恢复了冰冷的称谓。
北玉洐哑声嗓子问:“你把她们怎么样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管别人呢?”
如果有一盏明亮的灯,北玉洐便能清楚的看见,火焰的眼底尽是疯狂,就连声音也透着跟以前不一样的味道。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北玉洐。”他俯下身,捏紧莹白的下颚,强迫着北玉洐仰头看他。
“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我,玩弄我于鼓掌之间,可笑我总是轻而易举的相信你,谁能想到月公子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却这样会骗人。”
他将人掐出了青紫,恨得咬牙切齿,“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就差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你了!”
他把自己拆碎了,拼起来,又嚼烂了,咽下去。
一次一次他都记不住这教训。
“北海族杀我族人,你尘封我的记忆,帮着白祁欺骗我万年之久,囚禁我在三千深海宫,要挖我的灵丹,要在知道我的心意之后……背着我去娶别人!”
“我都不介意了。”
他暗哑,几乎破了声:“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原谅你,现在你胆敢帮着白祁来偷火麒麟军的布阵图!!我做错了什么北玉洐?就算你不爱我,你没有心吗北玉洐?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啊?凭什么?!”
凭什么这样对他。
北玉洐真的当他是傻子吗?
为什么捧出来真心,总是被鲜血淋漓的践踏。
北玉咳着,被他掐的几乎喘不过气,“我只是……不想你做错事。”
他被火焰质问的羞愧,发红眼尾里都是晶莹的泪水,颤抖道:“吟之,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就算你要杀了我,我也认了,但其他人是无辜的,你放过他们吧。你不能杀白祁,他不仅仅是你的仇人,你的父君,他更是这三界的帝君,他的性命与这三界息息相关,这些年他在你身边放了那么多人默默照顾你,你真的没有一丝感动吗?”
“对不起,是我错……是我错。”
都是我的错。
他费力的抬手想去触碰火焰的脸,却被冰冷的躲避开。
头顶的目光似乎对他厌恶至极。
北玉洐又哭了。
杀了我吧。
他在心里绝望的喊。
“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北玉洐绝望着,又重复着,“吟之,我只是不想你走上那条满是鲜血的道路,你若是有怨,有恨,都是我的错,就全部发泄到我身上吧。”
这句话是导火线,像是在烧的滚烫的锅里,倒入了一滴冰冷的水,最后一点点理智也被蒸腾而灭。
火焰双眼血红。
他想,杀了北玉洐!
这次一定要杀了北玉洐!
杀了他!
让他知道,胆敢背叛我的下场!
☆、月华失双眸
【省略】
……
一阵针扎般的钻心疼痛。
北玉洐勉强睁开眼,有医修在他指尖取血,他满脑子昏涨,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痛,每一处都在烧,视线不清间他花了很长时间才看清楚,身边站的人是谁。
红鸢。
依旧是一身红衣,她见北玉洐醒了,挥挥手让医修下去。
剥开北玉洐脖颈间汗湿的发,果然看到满是暧昧的红痕,她仿佛很嫌弃此刻的北玉洐,又随身抽出一张锦帕,擦了擦手。
“月公子,还好吗?”
北玉洐闭上眼,似乎根本不想理他。
红鸢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接着道:“是不是很惊讶我在这里?”
“今日是头战,焰尊主已经带着火麒麟军出城了,临走让人安排医修过来,这不,赶巧我有空,就来看看你。”
“月公子,出了这么多冷汗?怎么弄的呢?可真是狼狈呀。”她痴痴笑着,说完就想伸手去摸北玉洐的衣服。
北玉洐冷冷抬眸,沙哑道:“滚。”
红鸢顿住,下一瞬突然抬手就给他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巨大响声,直接把北玉洐的嘴角都扇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