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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专业手法,这是以绑架为生的行家啊。
唐云净心里多少能猜到绑架他的是谁,因此在重见光明的时候,看见甄迦那张虚伪又丑陋的嘴脸,他格外冷静。
甄迦没看见预料中的惊慌失措,多少有些失望:“你好像不意外看见我。”
唐云净:“我在芝城生活这么久,要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想对我动手,不可能等到现才下手。思来想去,有可能的只有之前在德卢碰见的你。况且你最近总在芝城晃悠,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还挺聪明。”甄迦说,“但是这份聪明今天救不了你。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身边的骆江行给盼走了。他真是你老公啊,天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你,本人不在,弄了一堆保镖暗中保护。还是没用,我想绑的人,就没失手过。”
唐云净冷冷道:“你好像很得意。”
“能从骆总手里把人给绑走,我当然得意。你还是他最看重的人,这份成就感没有人能给我。我之前还挺奇怪骆江行怎么会容忍一个陌生人进他的休息室,现在看见你这张脸,我明白了。生的再好也没长得好舒服,躺着都能享受到绝好待遇。那天他在休息室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帮你开脱吧?主要不想我继续找你麻烦,不惜让你顶替他逃跑对象。哎,对,你知道他结婚了吗?”甄迦的视线像沾着粘液得蛇信子,扫过唐云净裸露在外的胳膊,激起一阵阵鸡皮疙瘩。
唐云净稳住没动:“结没结婚很重要吗?”
他并没有否认甄迦意有所指的关系,这时也没必要向个外人解释这东西。
甄迦意外挑眉:“看不出来你接受能力很强啊。照这么看,咱两是一路人。”
“我和你可不一样。”唐云净被绑了也不丢阵势,“你和周奈美名义上是小妈和私生子,说出去贻笑大方,我和骆江行最多是旅途中一个意外,最多别人骂我小三,不会像你那样闹得满城风雨。论肮脏,你值得当个第一。”
甄迦瞬间被激怒:“你嘴巴还挺会说。长这么好看,嘴巴不该只用来说话,骆江行把你看的那么重要,我想你肯定有异于常人的地方,比如……”
甄迦视线落在他微敞开的领口上,吊梢眼里面恶意乱窜:“床上功夫应该也不差。生的细皮嫩肉,手感应当也很好。我一直很好奇,大家都是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睡的。现在看你这样,我忽然明白了,要的就是同性跪在身下,无力求饶得可怜模样来满足大男子心。”
唐云净恶寒,厌恶道:“你自己恶心,别用肮脏想法去想别人。”
“趁现在还能说话多说两句,等会你这张嘴只能用来叫了。靳云,别怪我心狠手辣,怪就怪你看见不该看的事,还阻碍了我在芝城要做的大事业。我也不想得罪骆江行,谁让他近来总和老头子作对。我这对你下手,一是能解决掉麻烦,二能讨老头子欢心,一箭双雕,这么好的事,我不能放过,你说是吧?”甄迦站起来,让打手让开,自己踱步靠近唐云净。
看着连续盯梢好几天,衣衫整洁得漂亮青年躺在黑漆漆灰尘里,白净脸颊满是黑灰,身上也变得脏乱起来,甄迦从心底冒出来一股子别样的快感,他想看见更多,更多唐云净狼狈不堪得画面。
这里不够刺激,他要换个地方。
“你就不怕骆江行找上你,让你永无葬身之地?”唐云净问。
从前面甄迦说的话不难知道,他是把骆江行留下来保护他的人骗走了,以此绑走他。
这表明骆江行肯定会很快知道他失踪的事,只要他拖住时间,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甄迦明显想对他下手,还是先奸后杀得邪心,他不能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地步。
这种时候不管说什么,能威慑住甄迦的,都可以。
甄迦大笑:“我把你玩死后丢到不远处的深海里,随着涨潮退潮一个来回,你尸骨无存。就算他怀疑我,也找不到证据,你就是白白被我玩死的,懂吗?”
甄迦蹲下来,伸长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别想着他来救你。今天他要和孟氏谈一笔大生意,那不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事关繁景星往后五年经济发展的重大会议。一般来说,一旦会议开始,就是三小时。从德卢到芝城,得两小时,再加上他找到这的时间,大半天过去了,你尸体都凉透了。”
唐云净这时终于感觉到死神的镰刀在甄迦背后隐隐现行。
难道,他真的像甄迦说的那样,不干不净死在这鬼地方?
看着甄迦再次伸过来的手,唐云净喉间一阵翻滚,恶心想吐,猛地偏头怒吼:“别碰我!”
甄迦怒极,一把捏住他的脸,将他掰得看向自己,恶狠狠道:“你完了!”
飞梭在行驶到前往德卢一半的时候,在和宫桔沟通今天会议要用内容的骆江行接到保镖小队长的电话,他对着视频打了个暂停手势,这边接通小队长电话,只听一句,宫桔就看见他的脸色变了。
阴沉可怕,像是要吃人。
说出来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查,在我赶回去前,必须知道他人去了哪。”
宫桔看见他指尖飞快在驾驶界面上点了几下,车窗外景象一阵翻转,飞梭掉头往回跑。
宫桔失声:“骆总。”
骆江行冷冷瞥着视频,宫桔下意识收起到嘴边的话,被刀子似的眼神刮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