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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一句,将他的所有亲朋好友全部否定,所有爱他的追随他的人被尽数放弃,冷心无情至极。
据传,他死时横滨万鸟哀鸣,冰雪封城,而他死的那座山上草木一夜枯萎,百年后仍寸草不生。
据传,他的挚友之一太宰治收到他去世的消息时难得回到港/黑大厦,与首领夜谈后从大厦楼顶一跃而下。
曾经的日轮三角在一周内支离破碎。
武侦成员从他留下的书信里找到了他与雀之宫昭彦跨越了时空的对话:
‘言之有理。——太宰治’。
据传,港/黑首领中原中也为太宰治收尸后把港/黑大厦拆了一遍又一遍。
……
“醒了?”
不冷不热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手肘抵住桌面单手撑脸,另一只手则压着一本摊开的白皮书。随着他的头一歪,一缕额发从鬓角滑下,垂到整齐的眉前。发尖所指的鸦羽轻颤,缓缓睁开。
眼眸明亮清澈,是千帆阅尽的返璞归真,也是放下执念的豁达开朗。
原本苍白的薄唇点绛,如血色晕染,徐徐展开。唇角被勾起,他说:“好久不见,书。”
书没有花费力量去捏造祂的人型,于是只有一个光团漂浮在空中。
“你过关了,但你们把世界捅了一个大篓子。”书嫌弃地展开了一张羊皮卷,卷上蓝色的世界线几乎被红色的涂改覆盖,“你知道我为了给你填补漏洞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悠木良耐心听祂说完,或许因为书让他做了一个还算是满意的梦,他对书的态度好上了不少。
“山神呢?”他温声问。
书收回羊皮卷,病仄仄地扔出一个小了祂一大半的绿色光团,抛向青年,“这儿呢。”
悠木良接住了绿团。
绿团倒不是表面上看去的虚幻,它软软的,捏上去还带有一点温热。
拿到了他要的,悠木良就没有了再在书空间里逗留的理由。
“我要出去。”他说。
书凑过来,难以置信,“你就这么走了?这一次的许愿你不要了?”
“……”
悠木良迈开的步子一顿,又转回来,“你说得对。”
他认真看着光团,哪怕根本分不清光团的眼睛究竟在哪里,“我差点忘了。”
书: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突然就后悔了:)
但反悔已经来不及,悠木良把他刚刚压着的白皮书又拿到手里,打开书。
他来了太多次,对许愿的方法早已轻车驾熟。
白皮书的第八页——
‘我讨厌人类。’
于是产生了异闻生物。
‘我想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
于是雀之宫身具异闻生物的血脉。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无趣。’
于是山神作为他存在的锚点而诞生。
三排字迹,从稚嫩到成熟,最小的五岁,最大的三十岁,是他在一次次轮回里留下的印记。
悠木良怀抱绿团,垂眼看向书的第四行,也就是他这一世的开始。
那是他在临死前所写下的:
‘若有来世,请让我早一点遇见他。’
于是世界破碎,时间重组,一切回到最初的起点。
青年一手捧书,安谧得像一幅画。
光团飘向他,幻化出一支笔,“这一次,你要写什么?”
悠木良接过笔,想了一会儿,把白皮书封面立在光团对面,挡住它的视线,对它微微一笑。
光团:?
笔下字迹清晰,即使立着写也不能阻挡它流畅的出墨速度。
‘这一世我很好,可惜这本书有点多余。’
写完,悠木良合上书,放进了书架。
光团追过来,“你还会来下一次吗?”
他摸了摸没有实型的光团,“谁知道呢?再见了,书。”
于是,光团消散,空间分解,孤儿院重现人间。
···
孤儿院外,打牌从一个三人运动逐渐进化成了多人运动。
哪怕成了多人运动,最后的输家也还是中岛敦。
小老虎一脸郁闷。
又一次牌局后,打牌中的人感到脑海里一阵恍惚,像是有一段记忆里存放的事物被突兀地删去了。
“他回来了。”太宰治肯定地说。
“啊。”江户川乱步慢悠悠地收起牌,“赢了。”
坂口安吾慢了半拍,“什么?”
他没注意到,他文件夹里纸质协议上的文字在一瞬间变得空白。
众人虽然茫然,倒也随太宰治两人的动作站起来看向孤儿院。
孤儿院的大门被拉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俊秀青年,他还公主抱着另一个样貌不输于他的青年。
看到一溜烟排列在孤儿院门前的一群人,悠木良愣了几秒,迟疑道,“你们这是……?”
“在等你从……咦?”中原中也快人快语,却在说到一半时说不下去了。
从什么来着?
悠木良微笑,“原来是这样,诸位有心了。”
“诸位若是来小店光顾,我一定给诸位打九点五折。”青年眉眼弯弯的时候,总笑得像只狐狸。
“九点五打了和没打有什么两样……”
忽略那不知道是谁的吐槽,悠木良忽然抖了抖衣服,从衣服里被抖下来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幼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