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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带他下去, 在万灵台安排一个房间先住着。”回到万灵台的九吾指了指司徒渊, 对长镜吩咐道。
“是。”长镜连忙恭敬应下。
随后,他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跟着自家师父回来的这个黑衣少年,
这人看起来年年纪比他要稍稍小一点,这个年纪, 与当初九吾收他为徒时,他的年纪似乎差不多大小。
九吾几万年来,只收过他一人为徒, 如今别人称呼他,也会说他是九吾唯一的徒弟。不知不觉中,长镜便也觉得他会是师父唯一的徒弟。
可是, 似乎师父也从来都没有说过,不会再收其他人当徒弟。
从他入万灵台后,师父再没有带过任何的外人来万灵台, 如今却破例带这个人进来,是不是……
看着这个和他相差不了几岁的少年,长镜有些恐慌的猜测或许师父想要再收一个徒弟,他或许会再有一个师弟?
长镜本能地从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排斥和担心,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但却抑制不住地打心底里不喜欢这个跟着九吾回来的黑衣少年。
他从小父母双亡,小时候就过的不好,经常被人欺负。
直到几年前,整个青鹤族灭族,只剩下他一人。当时,就在他以为自己也会死的时候,一双手把他从无边无际的血泊和绝望中拉了出来。
然后,他逐渐知道,这个人如今天地间唯一的上古神族九吾,这个人会收他为徒,他是对方唯一的徒弟。
而成为九吾的徒弟后,长镜得到一切以前不敢的东西。
教导、适当的关心关怀、还有其他人甚至是以前他要仰望之人的尊敬……
但他知道,他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一个人。
这个人,是他的师父。
他为自己是似乎唯一的徒弟高兴,骄傲。
那个唯一二字,让他在任何想起的时候,都欣喜若不已,祈祷只要一直这样就好。
但……
似乎这些他偷偷祈求的东西,就要失去了?
司徒渊自然不知道这个领着自己进了一间陌生房间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过从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看,他知道这人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九吾唯一的徒弟。
他打量了一下长镜,心里猜测这,为何九吾愿意收这个人,却拒绝他。
他有什么比自己更好的地方。
比自己更好的地方……
想到这个,司徒渊心里闪过一丝厌倦。
比自己更好的地方,那大概是太多了,出身、身世……一切的一切,都比自己更好。
若是九吾想收一个徒弟,怎么也不会轮到这样一个不能修炼,一出生就成为众矢之的,人人恨不得得尔诛之的家伙。
垂了垂目,司徒渊跟着长镜进了万灵台的一处偏房。
偏房该有的倒是一应俱全,只不过九吾并不喜奢华之风,所以房间也显得比较朴素。
“今日你就住这里。”长镜对司徒渊道,虽然他此刻对司徒渊心生警惕,但也不会表露在脸上。
他又打量了司徒渊几眼后,存着打探情况的心思,主动朝司徒渊问道:“你是狐族的?”
司徒渊看了一眼长镜,没回答这话,冷漠道:“我要休息了。”
说完,就伸出手放到了房门上,打算要关门。
长镜:“……”
等长镜从房门前离开后,司徒渊关上门,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房间,又从窗户处往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此刻他还有些不怎么真实的感觉。
——这里是天界。
他从来没有来过天界。
但他从心底里对天界有着非常极端的感情。
十分的厌恶,不屑……
但这厌恶的里面,又带了那么一点点的渴望和向往。
别人都以为他不知道,但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是天帝和狐族公主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存在对天帝,对天界意味着什么,甚至也知道自己体内被天帝下的禁制——封天印。
就因为那个什么生死镜的一句预测,就因为他生而为黑龙,就要把天界用来惩罚最恶劣的犯人的封天印用在他的体内。
无论是大罗神仙,还是四方大能,封天印都可以锁住其体内灵力,从此成为了一个不能使用法决的普普通通凡人,自然,也永远不能修炼……
而且,封天印是永生无解的。
带着极端情绪地打量了一会这个所谓的天界后,司徒渊收回了有些复杂的目光。
随后,他坐在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榻上,从怀里取出了一张薄薄的被搓揉得有些发旧的薄纸。
这是狐族禁地中一部典籍里面的一页纸。
狐族禁地就连狐族中的人都不让进,不过狐族族长却没有制止他。
当然,原因也是因为他体内有禁制,这辈子都不能修炼。只要发过誓不会将禁地中看到的东西告诉任何人,里面的东西狐族族长也就由他去看了。
只是,他确实没有把里面的东西告诉过任何人,却把一页对于他来说特别重要的东西带了出来。
司徒渊有些小心地将这张薄纸展开,纸上乃是一段关于上古神族的传说。
传闻所有上古神族都拥有一颗神心,而若是常人获得神心,便可以继承上古神族之力,拥有普通人无法拥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