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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一根长杆,应该是明教教众立在那儿准备挂旗用得,余蔓猴一样抱住长杆顶端,向下喊,“大家别激动,是友军,友军!”
波斯、中土明教一家亲,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白袍人在杆下聚集,呼喝着要余蔓下来。天鹰教的人怕误伤到对面的明教教众,不敢再放暗器,想上前拿人,却被掌旗使带人拦下。
“颜旗使,我等奉命拿人,还请行个方便。”殷无福拱手,措辞十分客气。
明教厚土旗掌旗使颜垣听余蔓在后面大喊大叫,直皱眉,“这女子我自会料理,你们请回吧。”
白眉鹰王自立门户,说不好听的,就是叛教。眼下明教虽危机四伏,却也不会一厢情愿地把天鹰教当自己人。
“此女是峨眉弟子,颜旗使若愿代劳,把尸体交与我回去复命即可。”殷无福强调余蔓的身份。
少主的命令是活的不成,就要死的。
平时两家不对付,可这个时候,殷无福不想与之冲突,姿态已经放低,倘若颜垣还是不肯让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颜垣无动于衷,依然硬声请殷无福等人离开。
六大派的人闯进来,自然杀无赦,但天鹰教的人也别妄想能讨到痛快。
殷无福一听,顿时沉下脸来。心中唾骂,姓颜的这死德行可是随了他主子,一样的狂妄自大。
随着一声冷哼,一支袖箭猝然发出,射向长杆顶端的余蔓。
颜垣大怒,正要发作,就听“铛”一声,半路飞来一粒石子将袖箭击落,而此时,余蔓早已弃了长杆,跳回山壁上扒好。
待她安顿好自己,扭头往下看,颜垣身后多了一个穿灰色长衫的男人,这男人腰后别着五把五色小旗,看头上的白发,应该已是中年。男人背对余蔓而立,看不到相貌,不过,对面殷无福的脸可是看得很清楚。
从男人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殷无福的脸色就不好了。
“有什么事,让你家主人亲自来。”灰衫男子淡淡地说。
殷无福静立片刻,随后呼出一口气,退后三步之后转身,率教众离开,很快便没了踪影。
灰衫男子侧过身,余蔓这才看到他的脸。四十来岁的年纪,相貌十分英俊,眉眼间的郁郁之色,为他平添几分神秘与迷人。总之,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下来。”男人声音不大,却每一个字都能清晰地传进余蔓耳中。
余蔓心想,天鹰教的人一走,脱身就不成问题了。于是,乖乖跳下去。
她在男人面前踌躇,拿不定主意是开口问好,还是拔腿就跑。这人似乎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可也代表他会放过她。
“你是峨眉弟子。”男人说。
余蔓愣了愣,随后赶紧摇头,“叔叔,我不是峨眉弟子。”
男人笑了一下,笑容极浅,“殷无福说你是峨眉弟子。”
“他们误会了,跟我在一起的周姐姐是峨眉弟子,我不是。”余蔓很认真地向男人解释。
男人挑眉。
等了一会儿不见男人说话,余蔓小声问:“叔叔,我可以走了吗?”
男人温和地勾了勾嘴角,挥挥手,“走吧。”
竟真的放余蔓离去。
“谢谢叔叔。”余蔓飞快地说了一句,话音落定,人已在十余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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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域内人迹罕至,荒烟野蔓,荆棘纵横。
余蔓信步而行,思考如何给杨逍留条活路,怎样留最为妥当。其实也相当于拉中土明教一把,毕竟,她这个爹是不可能弃教独活的。
日落时分,迎面远远的走来一个人,那人身裹黑袍,头戴帽兜,整张脸都藏在帽兜里。余蔓望过去一眼,换了个方向继续走,不好奇那人是谁,也不欲与那人碰面。
可没走两步,就见黑影一闪,那黑袍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哪位?”余蔓语气很冲。
装神弄鬼吓唬谁呢?就是鬼,也不能拦她的道。
那人缓缓抬臂,露出手掀开帽兜,里面竟是个光头和尚。
和尚双手合十,笑得异常和善,“女施主,贫僧......”
“化缘?”
和尚嘴角一抽,一度无法维持微笑。
“杨姑娘!”远处有人在喊。
循声望去,一个年轻男子在朝这边奔跑,一边奔跑一边挥手。余蔓眨眨眼,露出惊讶的表情,那人竟是,宋青书。
“阿弥陀佛。”和尚低声念了一句,而后重新戴上帽兜,扬长而去。
余蔓可不在乎那和尚去哪儿,爱去哪儿去哪儿。她回应一般把手举高,挥啊挥,直到宋青书在面前站定才放下。
“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她问。
“我来找你呀。”宋青书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余蔓一怔,继而把眼从对方脸上移开看向别处,小声咕哝,“找我做什么?”
“我把你弄丢了,自然得把你找回来。”
余蔓飞快垂下眸子,抿抿嘴唇,然后瞄了宋青书一眼,见他正在用衣袖擦脸上的汗,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递到宋青书面前。
“无忌哥哥的,你用吧。”
宋青书欣然接过,边擦汗边问:“刚才那人你认识?”怎么他一来就走了。
“不认识。”余蔓摇头,她也觉得那和尚有古怪,“可能是明教的人吧。”十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