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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把握打得过五绝之一的黄药师,但是,现在她很生气,觉得可以一试,也非常有信心做出挑战。
黄药师没打着余蔓的嘴巴,怒气并未加重,反倒被逗笑了。这般口出狂言,无知无畏之人,他已有多年未曾见过。
“想骂就骂,无需遮遮掩掩。”黄药师大笑,阴阳怪气他喜欢,嬉笑怒骂也对他胃口,“等你骂累了,骂不出来了,我就拔了你的舌头,缝死你的嘴,哈哈......”
不是威胁,而是一种自然进行中的告知。在黄药师心里,让一个冒犯他的人付出代价,是最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弯刀出鞘,余蔓拧身跳起来,反手挥刀,像箭一样撞过去。
“那我说大声一点,你听好了。”
“王重阳的徒弟,是当世俊杰,人中龙虎,再瞧瞧你,教出黑风双煞那种坏胚子。”
“论武功,你比不过王重阳,论做人,你差得更远,也配对全真弟子说三道四?”
丘处机狠狠咽了口血,提剑冲上来,为余蔓助阵。黄药师性情乖张,就冲她这张嘴,不弄死她就怪了。
黄药师嗤之以鼻,讥笑道:“什么当世俊杰,人中龙虎,我看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硬把狗熊当英雄。”
余蔓愤然变色,也不讲章法了,直接乱骂,“你这个活乌龟,缩在海里不敢露头,看谁都是狗熊。”
黄药师神情转阴,不再言语,下手愈发凌厉,如狂风暴雨一般,每一招都异常凶险。
双方鏖战许久,期间,余蔓几次想叫丘处机走开,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开口。
两个人打配合,很温馨,配合得也很好,但她还是觉得,让她一个人面对,发挥全部实力,效果会更好。
气劲如潮,黄药师轻轻向余蔓递出一掌。余蔓左手捏了个剑诀,就要迎上去,直击黄药师掌心。
电光火石之间,丘处机用力推开余蔓,接下黄药师一掌,仰头吐出一口血,血花溅了三尺高。
余蔓懵了,“你......”你推我干啥?没到生死关头,一命换一命的地步呢,你扒拉我干啥?
黄药师嗤笑一声,停下手来暂时没有动作,似乎想说点什么。
丘处机重伤,余蔓欲哭无泪,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架没打完,捞起丘处机就跑。
一口气跑出几里地,余蔓发现前面有一间破庙,便扶着丘处机进去安顿。
地上铺了干草,丘处机盘膝坐下,余蔓松开他臂弯的时候,看到他嘴角下巴上都凝着血,便麻利地抻长衣袖,用给郭靖擦屁股的手法,帮丘处机擦了两下嘴。
“你是不是傻。”她小声抱怨。
丘处机打开她的手,怒视着她,“若不是你犯蠢,我会傻到硬接黄药师这一掌?”
“黄药师是什么人,你接二连三辱骂他,简直找死。”
余蔓一听,抱起胳膊把头一梗,回瞪着丘处机,怒气冲冲地说:“我就骂他了,能怎样?下次我还骂他,他凭什么看不起你。”
丘处机愣了愣,心里说不出地古怪,半晌,他干脆把眼一闭,硬梆梆丢出一句,“我的事不用你管。”
余蔓眼神一变,腾一下站起来,指着丘处机大声说:“好,我不管,我、我走。”
她走到一边,摔摔打打,身后始终静悄悄的,她越想越气,摔门而出。
余蔓走后,丘处机缓缓睁开眼,用指背慢慢擦过嘴唇,轻叹一声。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破庙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很快,余蔓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她手里提着一桶水,裙摆里兜着沉甸甸的果子,背上还背着一大捆干柴。她蹦蹦跳跳地走进来,像没事人一样,把丘处机面前的空地收拾出来,把东西一一放下。
“嗯哼。”丘处机清了清喉咙。
余蔓咔嚓一声,咬了口果子,“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
她怎么能把靖儿他受了重伤的师叔丢下不管呢,于心不忍。
所以她根本就没往远走,等气消了就回来了。
“你不会走的,我知道。”
余蔓白了他一眼,吃完手里的果子,便在狭窄的空间里来回走动,想尽量把此地整理得舒适一点。丘处机要运功疗伤,不宜移动,再看外面的天色,今晚定是要在这间破庙过夜了。
从角落里翻出前人留下的锅碗瓢盆,还有一大捆草绳。余蔓洗净锅碗,支起锅烧上水,打算等一会儿水烧开了,把干粮和野果捏碎扔进去,煮一锅酸酸甜甜的糊糊。
等待烧水熬食的过程中,她拆开那一捆草绳,编了一张吊床吊在房梁上。庙里原有一点柔软的干稻草,都照顾丘处机了,幸好有这些草绳,也幸好她心灵手巧,否则今晚,她就只能睡那张瘸了腿的供桌了。
吃过饭,天也黑透了,荒郊野外的夜晚并不平静,余蔓关上门。
丘处机一下子紧张起来,“你关门做什么?”
“冷啊。”余蔓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眼,“不关门,半夜进来狼怎么办?先吃你还是先吃我?”
丘处机长出一口鼻息,低下头,继续吃他的餐后小水果。
余蔓搬了块石头抵住门,回来蹲在地上,往火堆里添柴。
“喂,你一个人行不行啊?”
丘处机一滞,语气很冲地回问:“什么行不行?”
“我可以贡献我的内力,帮你疗伤,这样你能好得快一点。”余蔓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