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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出于报复,又或许只是为了宣泄情绪,他将他的血液注入了我的身体里,甚至用力量推动着,将他的血液渗透到了我身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这么做的时候他大概根本就没想过后果,但意外的是,他的血在我的身体里形成了最强大的锁链。
可比起束缚,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被人在血液上动手脚的屈辱。
他鬼舞辻无惨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在外面流浪了千年的孤魂野鬼罢了,甚至都没能拥有完全的鬼族的身体,却也敢大模大样地窃取我的血液!
甚至还敢将他那肮脏低贱的血倾注到我的身体里!
这对于鬼来说简直就是无可复加的侮辱。我想尽快将那些血液悉数从我身体里赶出去,但我知道,从他的血液注入我身体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办法再逃脱这样的梦魇了。
我被打上了他的烙印,而后的岁月里,我将永远带着这份屈辱过活。
鬼舞辻无惨!
作者有话要说:
是这样的化学老师和生物老师的棺材板我都按住了,假装这个换血的设定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喂!】
剧情要起飞了请抓稳扶好注意安全w
以及悄咪咪说一句今天双更
第18章
“你想死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沾了血的缘故,鬼舞辻无惨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点沙哑。
我别过头,并不想理会他。
我甚至没有再继续调动灵力。
口腔里腥甜的味道依然十分浓烈,方才被他用牙齿刺破的地方还有液体在汩汩向外流淌着。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如果他刚才把我放在一边不管的话,或许我会被自己的灵力撑破全身的血管也说不定。
或许我会死,以一种无比屈辱而且惨烈的方式。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男人似乎是挽救了我的性命。
但我并不会因此而有丁点的感激。不如说这样会使我内心的恨意更加清晰。
因为我还活着,带着这份屈辱活着。
我当然不会去死。虽然死亡会让这份屈辱连带着我的肉身一并从这个世界消失,从鬼族的记忆里消失,但那并不是结束,因为我会带着这份耻辱渡过三途川,我会被这个名叫鬼舞辻无惨的梦魇纠缠着,或许直到无法转世的地步。
在我踏上那片彼岸花田之前,我至少要让这个男人付出代价。
我绝对要让这个男人付出代价!
“我不准许你死。”见我这个反应,无惨十分粗暴地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硬生生地将我的面向扳了回来:“你只能听凭我的支配,不管你想做什么。没有我的允许,你没有资格去死。”
我猛地扭头,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但他很快便用更强的力量将我制住——只是这一来一回之间,忽然有什么东西自他衬衫胸前的口袋滑落了出来。
我一眼便认出了那东西。
那是个精致的锦囊,所用的布料是鬼界比较常见的质地,而上面简单的火纹是我亲手绣上去的——那上面还凝结着我的灵力。
“你为寻找那种花的下落也算是煞费苦心了。”我冷嗤着。
虽然已经停下了灵力的运转,但刚才那一波有些胡来的操作总算让我能够顺畅地说话了。
“为了探听这个讯息,你甚至不惜拟态成那副模样混迹在我……甚至混迹在鬼杀队士的身边。这算是堂堂鬼王的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吗?”声音犹自有些颤抖,说至此,我的情绪也不自觉地向上翻涌着。
“还是说你很喜欢那个名字啊?助一郎。”
我一直觉得蹊跷,为什么助一郎在一天之内会有那么大的反差。想来打从那个时候开始,在我身边的人就是这家伙了吧?
真是大费周章。
鬼舞辻轻蹙了下眉,但旋即便换回了寻常的傲慢的笑容。
“你果然是知道的。”
“该说是你的演技着实太过拙劣了。”我说:“从最开始我就隐约觉得有点不对。”
是的,从我去替助一郎找花子的尸体开始,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就不再是助一郎了——或者该说不再完全是助一郎了。
从一开始,被遗弃在那边的花子的尸体就是鬼舞辻无惨布下的陷阱。
他大概本想着直接将助一郎完全吞噬掉的,但他没有成功,因为助一郎的身体里有我的血。
于是他索性挤占了助一郎的身体,把原本的助一郎靠着一丁点血的力量牵系着的灵魂死死压在一角。也正是由于助一郎一息尚存,鬼舞辻无惨才能完全隐藏起自己本来的气息。
连惯常与鬼打交道的鬼杀队都没察觉出什么不对来。
他是以那种微妙的“共存”状态潜伏在我身边的,于是在鬼舞辻脱离助一郎身体的时候,只剩下一具空壳和一缕精神游丝的助一郎才会陷入昏睡。
真是拙劣。真是恶劣。
我本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戳穿他的把戏,哪怕这会引起与鬼杀队之间的争端,但趁着他与鬼杀队纠缠的时候,我大抵也是有机会在一旁坐收渔利的。
至少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可说来可笑,我没有向他求证身份,理由竟是因为那天月下他替我挡下了古田英一的一刀。
那一瞬间,我居然有一点想相信他的。
“但你终究什么也没得到,就算花费了那样的苦心。”我又说:“彼岸花,还有鬼杀队的据点,你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