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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破军面无表情地在兔子面前蹲下,打开箱子。
里面是一个注射器,针管里面填着银蓝色的液体,像是□□。
“我们将对你进行注射审讯。”靳破军平淡地说着审讯宣告,这是流程上的话语,在每次进行审讯前必须跟审讯对象讲清。
他戴上手套,取出注射器,针头反射出寒冷的光泽,景长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靳破军继续说:“这是麻醉催眠剂,你将会在药物的作用下放弃抵抗,回答我们问的所有问题。”
所有问题?景长泽慌了神。
不行!他的秘密太多了,首先系统不能暴露,他穿越者的身份也不能暴露!
景长泽又退了几步,后背撞到了墙上。
“药物会攻击你的大脑记忆中枢,根据个人体质不同,造成临时或永久的损伤。”靳破军结束审讯宣告。
满仇恨值的靳破军像一具冰冷的机器,向自己的猎物发出最后的通告。
景长泽不明白发生什么了,怎么靳破军突然就变了。他观察着周围有没有可乘之机,但这房间早被他摸遍了,哪有可以逃跑的地方?
“将、将军,打个商量,换一种办法行吗?”
靳破军检查完注射器,握在手里,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景长泽心知自己打不过靳破军,但他也绝对不能被注射了那个劳什子吐真剂。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一直把度控制的很好,虽然他骗了靳破军,但从他所作所为来看,也仅仅是伪造了个身份,并不值得被进行注射审讯啊!
靳破军抬起手抓他,景长泽矮下身子,一个前扑躲过这一击。
针尖上汇聚出一个小水珠,坠落在白色的地板上,令人徒生恐惧。
门口落着一张打印纸,像是适才误飘进来的,掉到地上,上面印满了黑色的字,景长泽急奔过去捡起。
“这——!!”景长泽霎时间瞪大眼睛,惊恐铺天盖地。
这是谁写的?!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景长泽怒问:“系统,你做了什么!”
系统赶忙否认:“这回真不是我!”
那是谁?景长泽立刻明白他是被人陷害了,而且那人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想让他死!
白纸黑字,字字触目惊心,每句话都足以让靳破军杀他一百遍。
为什么?自己惹了什么人?
但当务之急不是查明真相,而是应对眼下的困境。
靳破军没有阻拦景长泽的阅读,他缓步走过来,皮靴踏在地板上,如同死神降临。
景长泽惶恐地后退,试图与靳破军拉开距离。可房间就那么大点,他又能躲到何处。
靳破军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自己的囚徒,眼神似乎在问他还有什么遗言没有。
景长泽手微微颤抖,摇头反驳道:“不是我,我没做这些。”
靳破军一抓住他的胳膊,掀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冷冷地说:“等注射了药剂就都知道了。”
那张罪恶的打印纸飘落到地上,不小心沾上了点点蓝色药液,模糊了字迹。
“不行,我不能注射。”景长泽挣扎地后退,不住请求,“将军,你要相信我。”
他被靳破军压制在墙边,身后就是这间审讯室唯一的出口,但出口紧紧关闭,他无路可逃。
靳破军不为所动,轻易地制止住景长泽无力地挣扎,针尖对准了他的手臂上的血管,准确地刺破。
演员演了太多场戏,即使说真的也没有人相信,景长泽作茧自缚,被未知的敌人趁虚而入。
他脸色惨白,绝望地闭上眼睛。
也许药物能证明他的清白,但他其他身份暴露的话,照旧是死路一条。
靳破军感到他的颤抖,手下是纤弱柔软的手臂,线条优美,白皙而修长,怎么都不像是个军人。
他神情也是如此的可怜,那双漂亮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自信和机灵,在他手下瑟瑟发抖。
血液从针头处流出,靳破犹豫了一下,温柔从眼底一闪而过,继而被记忆里景长泽那副嘲讽的笑容压制下去。
“景长泽。”靳破军轻声说。
景长泽期盼地睁开眼,可怜兮兮地祈求着:“将军。”
“如果你大脑中枢被永久性的破坏,是不是就能一直留在我身边了?”靳破军乖戾地说着可怕的话,语气却像是情人间的喃喃密语。他询问着,并没有期待回答,手指覆上针栓。
景长泽呆呆地注视着他,嘴唇弱弱地蠕动了几下:“不要,求你了。”
靳破军坚定地推动了注射器,冰凉的液体争先恐后地流向景长泽体内,顺着血管,跃过血脑屏障,直击他最脆弱的脑部。
景长泽喘息着,针剂如同毒蛇的獠牙,他眼睁睁地看着毒液流进身体,无力闪躲。
药剂很快注射完毕,靳破军扔掉注射器,安静地等待。
只用了几秒钟,药物迅速发挥作用,景长泽瞳孔逐渐扩散,神情茫然,仿佛突然失去了人生意义。
靳破军在墙上点了几下,房间中间升起了一把椅子,他牵着景长泽走过去,命他坐下。
景长泽变得非常听话,准确地完成了靳破军的每一个命令,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
“很好。”靳破军满意地夸赞,语言变得柔和,哄骗似的问道,“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