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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看穿了她的疑问,他看着林暮隐,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若是把对方当做朋友,自然什么选择和结果都要承受。”
结果,花满楼和陆小凤听到西门吹雪的话,反而会心一笑。
“难得听西门庄主说这种话,”陆小凤揶揄道,“果然江南是风水宝地。”
西门吹雪没理两人,他目不斜视,表情出奇地坦然。
“我得出去吃点东西,”陆小凤摸了摸肚子,伸了个懒腰,“早上到现在,我饿得头晕眼花。”
花满楼像是也有些饿,他缓缓站起身来提醒道:“这儿可没有万兴酒楼,也没有酒煎羊。”
“不过这有上好的花雕鸡,还有黄酒。”遇到吃的,陆小凤总是很严谨。
“你们若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不消一刻,四个人就在附近的一家酒楼里坐下了。即使不是正午,大堂里也坐了不少人。
陆小凤一行人刚坐下,就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目光,当然,其中有不少男人都在盯着林暮隐看。
但还好,林暮隐定力极强,坐得旁若无人。
腊肉和黄酒的气息勾得陆小凤直咽口水,他扫了一眼菜单,便叫来小二,把这里的招牌菜都点了个遍。
没想到半晌过去,菜已经全部上齐,那几坛黄酒却迟迟没送来。
“怎么这么慢,”陆小凤看来是饿极了,他语气里难得有点着急。
“若是没有这酒,怕是今天的菜也不用吃了。”花满楼说道,他喝着白瓷杯里的清茶,神情像是春风化雨一样不紧不慢。
正说着,一个瘦高的伙计朝他们走了过来,他穿着藏青色的薄棉马甲,动作利落。
他将手里提着的大坛子“哐”地一声放在桌上,招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看到酒上桌,陆小凤一脸喜色地站起来,迅速打开坛子的密封,想喝个痛快。
奇怪的是,他却并未闻到一点酒味。
陆小凤低下头看了看,原来这大坛子里装的,全都是凉水。
他恍然大悟,继而气得咬牙切齿,“又是司空摘星这个猴精。”
骂完这话,陆小凤便追了出去,果不其然,司空摘星就蹲在房顶上,他手长脚长,像一只发育过快的猴子。
“我正要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陆小凤气极反笑,“你先下来,我正饿着,实在不想飞来飞去。”
一听这话,司空摘星赶忙挥了挥手,“要是知道你来找我,我早就跑得远远的。”
他刚抬腿想走,陆小凤不知何时已经飞到了他身后。
“你别急啊,”他拦住司空摘星,“我就问你两句话。”
见对方暂时还没有溜走的意思,陆小凤先发制人:“你认不认得,在月圆之夜喜欢去净己寺的江洋大盗?”
司空摘星慌忙后撤了两步,“认得又怎么样,不认得又能怎么样?。”
陆小凤叹了口气,“第二个问题,他是你的朋友吗?”
这个问题让司空摘星沉默了,屋顶上的风吹得他脸颊冰凉,身上也渐渐生出寒意。
过了一会,他缓缓说道,“那人轻功不在你我之下,且做事随心所欲,不爱偷金银珠宝,只拿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还有,他暂时算不得是我的朋友。”
说完这句,司空摘星一个跟头,便翻去了旁边的屋顶,他十分灵活,不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陆小凤在房顶上愣愣地吹了一会风,便跳了下来,回到了大堂里。
饭桌上的大坛子已经被撤走,只摆着几个小坛。
陆小凤刚刚坐定,便拿起一坛酒气势汹汹地喝了起来。
“你怎么像个没底的水缸,”花满楼听到他喝酒的声音,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吃饭。
林暮隐一向不爱在饭桌上多话,她吃得很认真,让人想起画上的身姿婀娜的仕女。
陆小凤一口气喝完了一坛,擦了擦嘴说道,“今晚我们就去灵峰山看看。”
“今日不是十五。”西门吹雪出声提醒。
陆小凤有些不满地反驳,“又不是只有十五,月亮才会圆。”
这顿饭虽然生出了一点小插曲,但鉴于花雕鸡和黄酒的味道极好,对于林暮隐来说也是愉快的体验。
可惜的是,她不会喝酒,几杯下去,脸就火烧火燎地红了起来。
偏巧今天林暮隐换了一身藕荷色外衫,清冷感被削弱,反而添了一点不带妖娆的娇俏。
大堂满客,有很多人的眼神一直黏在林暮隐的身上不肯挪开,但碍于她身边的几个人,也不好表现得太露骨,只能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西门吹雪在旁边定定地看着,大概是喝了一点酒的缘故,他愈发觉得周围的目光招人嫌恶。
陆小凤的眼神在两个人中间闪烁了几下,仿佛察觉了一点什么,笑着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她怕是不常喝酒,现在已经有点醉了。” 他用眼神示意西门吹雪,“你先把她送回去吧。”
西门吹雪本想拒绝,但话到了嘴边却又拐了个巧妙的弯,变成了同意。
两人出了酒楼,便一路往回走。
林暮隐虽没有大醉,但握着剑的手已经微微发抖,脚下不稳,路也走得东倒西歪。
“我实在没喝过酒…”她有点软绵绵地解释道,“有点失态,可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