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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帮人做这种琐碎的小事,导致那张冷漠得不近人情的脸看起来居然有些不协调。
看到这个场面,陆小凤“噗嗤”一声,在门口笑出了声,这一笑,害得面前的三个人纷纷转过头来看他。
“抱歉抱歉,”陆小凤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打扰你们了吗?”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不,在等你们回来。”
看到柳一叙的时候,陆小凤突然想起,今天已经是十三了。
“过两天就是十五了,”柳一叙语气沉重,“我是来和各位少侠商量对策的。”
他不断用拇指摩挲着茶杯的把手,看起来相当不安。
“我们调查了一下发现,雁行帮名下有不少的店铺。”陆小凤坐了下来,拿起面前的装满茶水的杯子喝了一口。
“既想在江湖上掀起风浪,又要弄到钱,他们下手的对象,绝非等闲之辈。”
这结论下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柳一叙的脸色也苍白了一点。
“有钱人虽然多,但先前被害的钱无尽是皇商,”花满楼解释道,“他女儿现在是宫里的嫔妃,虽然位份不高,但尚有一席之地。”
听到这个案子和朝廷牵扯极深,柳一叙便对自己的处境多了一份担忧,他不停地摩挲着杯子,仿佛这样才能略微缓解自己的紧张。
这时,站在一旁的林暮隐突然发问:“凶手下一步的目标,你们想过吗?”
见柳一叙摇头,她皱了皱秀气的眉毛,脸上多了些不满。
“人手有限,自然无法做到万全的保护。如果不提前做准备,到时非但你的兄弟要死伤大半,还很可能会再一次放跑凶手。”
林暮隐的语气一改往常的平淡如水,多了点凌厉和焦躁。
柳一叙向来不擅长应付林暮隐,自己想要说话的时候,只要看到她的脸,便会暂时忘掉准备好的措辞。
他的头垂得极低,压低声音说道:“是我失职。”
西门吹雪在一旁坐得笔直,他今天换了一身霜色的外袍,加上纯白色的里衫,看起来就好像被霜雪笼罩的群山,缄默又不近人情。
“城内数一数二的商人、侠客或权贵,你总该知道。”他冷冷地看向柳一叙,“就从这些人着手。”
柳一叙被他的眼神震得更加不敢说话,赶紧点了点头。
“城东的大珠宝商潘临、虎威镖局的石总镖头,”柳一叙一边说,一边擦了擦额上的汗。
“还有当今圣上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七王爷,都有很可能成为凶手的目标。”
“七王爷?”陆小凤愣了一下,“皇室的人怎会在这里。”
柳一叙没想到陆小凤根本不知情,他只好开口解释起来。
“王爷本来和妻小住在京中,但他曾被议储,再加上圣上多疑,他便在这里置了宅子长住,还好圣上也没有过多阻拦。”
“天潢贵胄来这里,岂非叫臣民惶恐?”花满楼问道,“于人于己都不太方便吧?”
柳一叙摇头,他说道:“他深居简出,大部分人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之前也有地方官想去给他请安,全部被拒之门外。”
林暮隐坐在西门吹雪旁边,沉默地托着腮,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每当这时,西门吹雪的余光就会放在她的脸上,像是很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即使什么都不说,这张脸也足以让人心旷神怡。
“这样说来,珠宝商潘临是这三人里最容易得手的了。”她突然开口说道。
“毕竟镖局的人有武功,王爷的住所又戒备森严,都不算是上佳人选。”
陆小凤听完她的判断,点头表示赞同。
“既如此,我们到时可提前去潘临的家中保护他。”他说着,又转向柳一叙,“其他的人,就交给你们来负责。”
“只怕不行,”柳一叙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既然七王爷在这里,我们就必须动用大量的人力去保护他。”
的确,七王爷是皇家人,若是出了意外,这后果没有人能够承担。
“这样吧,”西门吹雪建议道,“十五那天。陆小凤带着花满楼去潘临家里,我和林暮隐两人去七王爷那里。”
“至于你和其他人,负责保护别的目标就好。”
听到西门吹雪的安排,陆小凤笑了起来,他眼睛随和地弯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林暮隐愣了一下,自己这就要跟西门吹雪合作了吗?
“万一给她拖后腿可怎么办”她正胡思乱想着,陆小凤便站了起来。
“就这么办吧。”他大手一挥,“我一夜没睡,实在撑不住了。”
说着,陆小凤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柳一叙见状,也不好一直打扰,便推说自己还有公务在身,迅速告辞。
“我也去睡了,”花满楼笑道,“跟着陆小凤总是没好事,连睡觉时间也没有。”
像是刻意给两人留出空间一样,花满楼快速闪进自己的卧室,连人影也不见了。
偌大的中庭,只剩下西门吹雪和林暮隐还坐在石桌旁。
林暮隐觉得眼下的场面实在有点尴尬,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要说点什么,结果还是被西门吹雪抢先了。
“你不怕吗?”他这样问道。
不同于普通女人,林暮隐似乎很少表现出温婉柔和的一面,也极少想着要依靠他人,逆境和危险面前,她反而比常人更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