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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公子的确大方磊落,是正人君子。”
若是换做旁人,发现香帅是自己的情敌,或许早就想尽办法,阻止他和心上人来往了。
他说完这话便站起身,看样子是不打算继续打扰伤者,预备告辞了。
“挫折还是受伤都绝不是害人的理由。”
乔颂玉苍白的脸突然严肃了起来,说道:“能以此为理由做坏事的人,说明他本性并不纯良,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变坏。”
“香帅千万不要有太重的心理包袱,有些事情并非你预料,也不是你一人之力可以避免。”
“你现在在做的事情,就已是赎罪了。”
楚留香万万没想到,受了伤的小公子,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
自己过去还觉得对方只是个不谙世事,只有一腔热血的富家少爷,现在看来,却是大不一样。
想到这儿,他郑重地抱了个拳,说道:“多谢乔公子的开导。”
留下这句话,楚留香便推开门,离开了乔颂玉的房间。
不仅是楚留香,就连乔颂玉本人,也根本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是不是太自大了…”他有点后悔,“香帅是何许人也,哪用得着我来提点教育。”
小少爷捧着粥碗,反复咀嚼了自己刚刚的那番话,又羞愧和懊悔地将脸埋进了粥碗里。
而大堂里,池清叙吃得肚子滚圆,慵懒又餍足的神态,看起就像一只胖乎乎的猫。
她心情一旦好起来,食欲也好得不得了,恨不得敞开胃口吃。
若是有什么让人忧愁的事,大概就是,少女暂时不知道怎么才能从凳子上仪态优雅地走下来。
一旁,胡铁花剔着牙悠悠然地走了过来。
“怎么小丫头?吃得走不动路了?”
他调侃完后便大声笑了起来,恨不得让大堂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娇俏的少女不但毫无形象地吃撑了,而且还被撑得走不动路。
“要你管!”
池清叙白了对方一眼,双手用力地撑着桌子,深吸一口气,勉强稳当地站了起来。
接着,她摇摇晃晃地爬上楼梯,摸回房间睡觉去了。
一天一夜没合眼,还吃了不少东西,少女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无比,像是被几朵乌云狠狠压着。
“睡会儿吧…”她“砰”地一声砸在床上,昏昏沉沉地想着。
没想到,她睡下后再醒来,天居然还大亮着。
奇迹般地,池清叙没有做噩梦,也没有梦到潮汐谷。
明明日光很晃眼,她却睡得极其安稳舒适,身体像是泡在热水里般,轻松惬意。
醒来的少女伸了个懒腰,打算去瞧瞧乔颂玉。
走进少年的屋里,发现除了其他三人,高亚男和谢予青居然也在。
池清叙不动声色,但心里却很惊讶。
她本以为这俩人已经各自回到自己的门派中,又或者是感情升温,开始准备大婚。
谁知,两人居然还在京城。
“我是来帮忙的,”见到池清叙,高亚男的脸上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前几日听云拜托我来看看情况,我来了才发现乔公子居然受了伤。”
少女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和予青,是一定要留在这儿了。”
池清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同时不忘用余光瞟了瞟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的胡铁花。
这倒不怪他心下不舒服,高亚男一口一个“予青”地唤着,说明两人已经很熟悉亲近,全不同于最开始的疏离礼貌。
“你们是看不起我和老臭虫??”大汉很是不满,“那家伙若是敢来,我一拳就能把他打飞,根本不必麻烦别人。”
他说完,威武地挥了挥拳头,相当不满地推开门,几步就跨了出去。
眼不见心不烦,胡铁花决定躲到没人的地方喝点酒,解解闷。
房内的气氛被大汉搞得多少有些尴尬,楚留香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朝着高亚男笑了笑。
“乔公子的伤,若要养个差不多,起码还得半个月。”杨天平静地说道,“这期间,除了吃饭睡觉,也只能下地走走。”
“所以,这期间,我们得好好保护他,”楚留香接着老朋友的话,继续说道,“清叙和亚男也得自己小心。”
在场的两个漂亮少女对望了一眼,她们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零星的恐慌和无助。
毕竟受害者的死相都太过凄惨,不管回想多少次,都让人觉得汗毛直立。
“还有一个事情,”楚留香压低了声音,向众人说道,“黑市那边刚收的风,中元节过后两天,会有新的面具出售。”
“因为中元节后三天的晚上,京中将会举行□□庆典。”男人的目光逐渐变得深不可测,“若是以此为契机,面具自然也会高价卖出。”
“不排除他们手中还有面具的可能。”楚留香揉了揉眉心,“但据我推测,凶手大概率还会卷土重来。”
他说完后,屋内又陷入了让人喘不过气的寂静。
这几日光顾着照料乔颂玉的伤,他们都忘了好好思考,程仪苼和凶手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是说,她其实是无辜的?
“关于程仪苼的事情,我自有办法探听来一些情报,你也不必太挂心了。”
楚留香走过来,拍了拍池清叙的肩膀示意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