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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旁高度紧张的池清叙听到这话,直接愣在当场。
等下,这和大家之前在客栈商量好的不一样吧?
还没等她出声制止,这边的楚留香继续说道:“我人现在在这里,也不会逃跑,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男人说完后,屋内便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炭火“噼里啪啦”燃烧的细碎声响。
程仪苼显然有些醉了,她撑着头,眼睛缓慢地眨着。
“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女人的语调像是被黏在蛛网上的蝴蝶,充满徒劳挣扎的苦楚,“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和原来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
楚留香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程仪苼扶着桌子,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我原本的想法,是把你身边,和你有关系的女人全部杀掉,再把你杀了,所以我才让齐盛一路跟着你,替我办事。”
“假如齐盛做不到,那就由我来。”
楚留香本以为凶手是女人,所以也格外注意周围陌生的女性面孔,结果自己盲目的判断反而成全了对手的障眼法。
“你杀掉的,可都是无辜的人。”
程仪苼最听不得楚留香替其他女人说话,她跌跌撞撞地转过身,怒火滔天地用衣袖将桌上的碗碟全部扫到地上。
茶具碗盏跌在地上,顷刻间便碎成一摊瓷片渣子。
“无辜?”
程仪苼娇艳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攥在一起,她“咚”地一声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凑近楚留香。
“她们无辜?”女人宛如野兽般,毫无顾忌地爆发着怒气,她的脸涨得通红。
“究竟是她们无辜,还是我无辜?”
程仪苼说着,又直起腰来,大跨步地朝着衣柜走了过去。
只见她“哐当”一声拉开衣柜的门,将一件精致的喜服从里面拖了出来,抱在怀里。
“我可是连衣服都准备好了,”程仪苼转过身,笑得很凄凉,“但是一觉醒来,你居然不见了…”
坐在角落的池清叙,眼见着这样一个美人鬓发散乱,表情狰狞,忍不住在心中不住地叹息。
“现在你有机会将我杀掉了。”楚留香低着头,沙哑的声音有点颤抖。
若说程仪苼是因为陷在过去,所以才痛苦。
那楚留香便是看着对方痛苦,自己也因愧疚而痛苦。
男人的默许,在程仪苼听来,却变成了随意和无所畏惧。
她的手死命地抓着衣服,激动的情绪支配下,女人竟然将喜服的一角直接撕烂了。
“刺啦”的声音很是刺耳,把池清叙吓了一跳。
说时迟那时快,女人从怀中掏出了匕首,又迅速地扑到了楚留香的面前。
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就抵在楚留香的咽喉处,刀尖微微发着抖,显然是女人还不能完全狠下心来。
香帅不但毫无反抗的意思,甚至还闭上了眼睛,摆明了要任人宰割。
程仪苼努力地克制着胡乱发抖的手,眼泪却已经流了满脸,她用尽全力地咬着下唇,直到牙齿之间泛出了一股铁锈的腥气。
出乎意料地,楚留香伸出手,握住刀柄,将它朝着自己的咽喉处用力地抵着。
两人正僵持不下,门就被袁听云踹开了。
程仪苼一愣,旁边的池清叙便趁着这个机会冲上去,将匕首用力地夺了下来。
袁听云的脸上挂了霜,冷得像一块铁板。
“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她冷笑着嘲讽道,“我还以为是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原来是为了一个男人。”
程仪苼不说话,她棕黑色的瞳孔瞟了一眼袁听云,问道:“你是谁?”
“你杀了我妹妹,居然不知道她姐姐长什么样?”袁听云怒极反笑,反问道。
“我只知道,我杀掉的都是贱女人。”程仪苼拢了拢散掉的头发和衣衫,冷着脸恶语相向。
袁听云显然没什么耐心,她很快地拔出腰间的剑,指着对方。
“来吧,”她说,“拔你的剑。”
一场你死我亡的战斗即将呈现在众人眼前,但谁也没有资格阻拦。
毕竟,为了自己的血亲,不论是多么和气的人都会痛下杀手的。
“我不用剑,”程仪苼从袖口中掏出了几根银针,在灯光下晃了晃,“我用这个。”
她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完,已经有五根银针对着袁听云的面中飞了出去。
点苍的剑法招式看似古朴,但诡谲多变,再加上他们人人都学了和剑术配合的轻功,舞起剑来身姿更是轻盈美丽。
袁听云将剑竖在脸前,同时身子朝左移动,躲过了这几根致命的毒针。
程仪苼像是早已料到对方的动作一般,又接二连三地将指间的钢针射出去,这密集的针雨在昏黄的灯光下,却模糊起来。
她角度刁钻,每根针都朝着袁听云的穴道射出去,一旦对方出手抵挡时露出破绽,程仪苼的攻势又会迅猛起来。
好在袁听云反应灵敏,那些带着风的银针被手中的剑挡得七七八八,落得地上到处都是。
见对方招式已尽,袁听云才开始展现点苍剑法的真正威力。
【流云三式】一出,袁听云的身体便真的如同被风托起的云一般,变得轻盈又有力。
她手中的剑闪着寒光,像一道惊雷般,出其不意地朝着程仪苼劈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