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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还忧郁的脸色,现下终于雨过天晴般明媚起来了,见花含烟心情终于放松,秦枫忍不住伸出手来,摸了摸对方的头。
“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不必道谢。”男人温柔地说,“过几日我和琳琳成亲,你可一定要来,你若不来,我真成一个没有家人的孤家寡人了。”
回忆起那个车夫的话,连花含烟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是是是,到时候我便告诉他们,我是你的亲妹妹,看他们谁还敢说你没有家人。”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秦枫便把花含烟送出了门外,还亲自为她雇了一辆马车,目送她上去。
“等我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我就打算带琳琳回泰山看看,到时候你也可以带着叶开一起,去处理一下地牢里那些老家伙。”秦枫说道。
花含烟笑着应下,同时将马车的门帘放了下来。
直到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秦枫才转身准备回府,谁知,却迎面撞上了丁灵琳。
“你怎么笑这么开心?”丁大小姐不满地撅起嘴,“刚刚送走的那个美人,是谁啊?”
不等秦枫解释,她又不满地警告道:“我可都听见了,你说什么一起回去之类的话,你还摸她的头了是不是?”
秦枫哭笑不得,丁灵琳简直就是一只移动的醋缸,这让男人觉得又可爱,又好笑。
“她是花含烟,是叶开的恋人,”男人拉起未婚妻的手,解释道,“我和你说过的,她算是我的家人,到时还要参加咱俩的大婚典礼的。”
听说是花含烟,丁灵琳脸上的不满和嫉妒一瞬间褪去,她懊悔地嚷道:“你该留她吃饭的!我早就想认识一下她,偏偏你和爹一个二个都没让我见到她,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秦枫禁不住捏了捏少女圆圆的脸,逗弄道:“机会还多的是,你不必着急。”
和秦枫在一起后,丁灵琳便将身上的金铃全部取下来,只留了手腕上的一对作为防身武器,大约是有了男人的保护,少女不必再担惊受怕地到处玩耍了。
“当时要你和我爹签活契给我当保镖,你都不肯,现在好了,做我们丁家的女婿,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到的。”
丁灵琳一面说,一面挽住了男人的手,脸上却禁不住露出了笑意。
“能给丁大小姐做一辈子保镖,我荣幸之至,”秦枫郑重地说道,“哪里还敢谈钱呢?”
——
清音山的春天,总是比其他地方漫长一点,花含烟带着叶开回去的时候,桃花正如火如荼地盛放着。
她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为何秦枫不愿提早告诉自己关于清音派的事情,但当少女见到地牢里的那些长老,便明白了一切。
——男人是想让他们在地牢里多睡几日罢了。
外面温度略略升高了些,地牢里也不例外,但因为这里长年不通风,反而闷热潮湿异常,在里面待久了,这种湿气会将每一个毛孔统统堵住。
为了保证妹妹的安全,花清榕特意派了自己的心腹跟着花含烟一起进入地牢,还嘱咐他们,一旦那些犯人有什么逾矩的举动,就立刻就地正法。
几个人带着花含烟在地牢里行进了十来分钟,才终于走到了关着陈老等人的牢房。
花含烟刚在牢房门口站定,身边的人便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小的熏香,点燃后放在少女的脚边,避免蚊虫的侵扰。
这块区域是花清榕专门为了囚禁他们而开辟出的一块地方,位于地牢的最深处,看似宽阔,但却房间的排布却拥挤异常。
牢房里异常潮湿,所以蛇虫鼠蚁也肆虐横行,将这些人身上的皮肤都叮咬至溃烂流脓,因无人敢前来医治,伤势日益加重,有的人甚至抵抗不住这种痛苦,死在了里面。
昔日呼风唤雨的长老,如今却落得这种潦草的下场,不得不说让人唏嘘。
见花含烟来了,那些人便好似看到了希望,忙扑上来用伤痕累累的手紧紧地扒住牢门,忍不住高声地求饶号哭起来。
回想起那日捉拿自己时,这些人意气风发的姿态,花含烟不由得觉得好笑。
“含烟,含烟,帮我求求你哥哥,把我们放出去吧!”
“我们已知错了,再不敢胡闹了!”
一时之间,黑黢黢的地牢里吵嚷的人心烦意乱。
花含烟并不说话,她拿着熏香,找到了陈老的牢房。
老人蓬头垢面,头发像一捧烧糊了的稻草般枯萎灰败,他皱纹从生的脸上,又添了不少的伤疤和污垢。
见是花含烟,他抬了抬眼,冷冷地说道:“我只求一死,别的一概都不需要。”
发现他态度傲慢,语气中也满是讥讽和不服,跟着花含烟来得手下便怒斥起陈老来:“您被关在这儿这么久了,竟然不知道收敛安分?还敢对着掌门的亲妹妹大呼小喝?”
陈老冷笑道:“若没有我,她哥哥如何坐的上掌门之位?清音派没了我,早晚是要天崩地裂的,你们这些傻子,根本什么都不懂。”
接着,他又转向花含烟,说道:“我但求一死,别无他念,反正清音派落败,也是迟早的事,我与其活到那个时候,还不如趁早死了。”
听到陈老这么说,那些昔日跟随他的人却变了一副脸孔。
“你要如何都好,只不要拖累我们。”
“是啊是啊,依我看,花掌门现在励精图治,并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