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没有握上尼克的手，而是点点头简洁的说出自己的名字，“顾天。”
    尼克眼神微闪，脸上不见半点尴尬的收回手。
    他刚才的举动是为了试探顾天的态度，看似无关紧要的礼仪，却让他在心底分析出一大堆信息，对顾天的态度也有了初步判断。
    两人都不是喜欢寒暄的性子，没两句就直奔主题。
    法杖是神盾局内部等级最高的机密之一，尤其是在失去宇宙魔方后。
    尼克和政府确实对顾天手上的丹药、符篆、武器乃至灵石都很感兴趣，但他们也很清楚科技才是他们的发展方向，绝不能忘记这一点。
    所以，在来之前尼克就很清楚，顾天的要求他们不可能答应，但除此之外还是可以谈的。
    尼克虽然和政客混久了，但到底是特工出身，再加上对顾天性格的分析，于是开门见山，“法杖我们绝不会交换。”
    顾天眯了眯眼，没有生气，只是目光审视的看着他。
    反倒是托尼不耐烦了，挥挥手不耐烦的道:“有话就直说。不过弗瑞，我先告诉你，顾是我们复仇者联盟的朋友，你别想狮子大开口。”
    尼克顿了顿，对托尼的新形象有些惊讶，转念一想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于是对顾天的态度更加慎重两分，“不过，我们的交易依然可以进行。首先我们需要了解你是想要法杖，还是那颗宝石？”
    一边说着，他心底开始庆幸托尼没有以这个形象出现在大众视野，否则那些老得掉牙的政客和惜命的资本家们现在还不疯狂，到时候交易起来就更让他头疼了。
    “宝石。”
    顾天淡淡开口，他并不担心尼克过于狮子大开口，在最开始的心动褪去，理智上线的他，对宝石的热切已经消散不少。
    因为他忽然发现，这块宝石内的法则大多不适合他。
    幻术、虚幻和真实……
    这些法则固然强大，但和他的战斗方法并不相符，所以对法杖，他现在秉持着能交换就交换、得不到就算了的想法。
    当然，若是遇上适合他的法则聚合体，他当然愿意付出巨大代价，只是……这样的宝物有一个就很难得了，怎么可能再来一个呢？又不是大白菜。
    尼克敏锐的察觉到顾天的态度有些不对劲，似乎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迫切。
    原本到口的话在唇边转了一圈又咽回去，转而说道:“既然是为了宝石，那顾先生应该不是打算把它作为武器。我猜猜，是因为它能辅助你修炼？”
    顾天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
    见他这么平静，尼克心里更加没底了，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我们有另一种交易方法，可以让我们双方都达到目的，就看顾先生愿不愿意了。”
    第七十三章
    “既然宝石只是辅助修炼, 我们可以把宝石租借给你。在租借期间, 只要你不让宝石产生损坏，其他都随意。”尼克话音刚落，肩膀寒毛瞬间立起, 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向他传达危险的信号。
    “尼克！”
    娜塔莎的声音蓦然响起, 也打断了一触即发的氛围。她修剪的精致的眉毛微微皱起, 看着尼克绕有深意的说道:“我真不敢相信, 这种提议竟然会从你嘴里说出来。”
    背心渗出的冷汗让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极了, 尼克却长长的松了口气，眼底的神色有些复杂。
    他定定神，顺着娜塔莎的话无奈的笑笑，“我也没想到。”
    两人一问一答，顾天也明白过来，面前这个肤色黝黑的家伙并不是主事人，甚至还和复仇者们关系不浅。虽然想清这点, 可他依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他对上尼克的双眼, 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踱步走近尼克，“我本以为有直播间在，这个世界的人对我应该足够了解。现在看来, 似乎是我想当然了。”
    尼克刚才的提议听起来还不错, 但他哪看不出其中的小心思。
    租借。
    说得好听, 可实际上他若是答应, 这些人就相当于拿捏住他的需要, 到时候租借费用是什么，还不是他们说的算。然后，还可以不断试探他的底线，然后再假借各种借口，不断提高费用。
    得寸进尺、欺软怕硬的事从来不少见，他可不打算亲身尝试，尤其是面对政客和商人。
    随着顾天一步步走近，无形的压力让尼克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右手逐渐贴近裤兜。
    他的动作虽然隐蔽，但并没有逃过顾天的神识，不过他也不在意尼克的后手。
    在离尼克只剩下一米时，他停了下来，声音淡淡的说道:“不必用言语试探，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们。交易不需要了，不过，你们最好别让这块宝石离开这个屋子，只要离开这里，它在我眼里就是无主之物。”
    没管其他人惊讶的神色，顾天看向尼克腰间闪烁着红光的通讯器，声音转冷，“既然你们知道我那么多隐秘后，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所以……你们打算用什么买你们的命？”
    他的话顺着通讯器传到另一头，十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瞬间脸色变得难看。
    他们坐到现在这个位置，早就不记得上次对他们这么说话是多少年前，养尊处优多年的他们哪里受得了这种气。
    有人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茶杯被震的跳起来，“太嚣张了！他这是在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