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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更多的帮上中也的忙,想要在他的心里留下更多自己的影子——
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起。
【我查到了线索,能来港口的仓库一趟吗】
发信人是高濑,下面附了地址,和中也上次想炸掉的仓库是相反的方向。
那个方向好像是民用的冷冻库?
不太明白高濑约在那里的用意,嘉良本来打算回绝的。但是转念一想,高濑是中也的部下,也许这条消息是中也的意思呢?
“这个时间冷冻库的工人应该也都下班了……”
左右是彭格列的地盘,她又只是个没什么用的厨师,冲她来的阴谋概率很小。
嘉良略加思考后回复了高濑一个“好的”,就收拾东西出门了。
“抱歉,又要出门了。”
按照往常的套路,哒宰应该连眼皮都不抬的和她挥挥爪子。但是今天不太一样,他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动作。
好像想无声的表达什么一样。
“……今天会好好回来啦。”
把哒宰的态度误会成担心她和上次一样消失一整天,嘉良的内心充满了感动。
终于她的猫也学会目送她出门了吗!
嘉良哼着歌关上了门。哒宰垂下眼眸,平静的爬上嘉良的床。
这样简单的陷阱都看不出来的话,死掉也没办法。
不是什么人都能混黑手党的。
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工作和混黑手党没什么本质区别的嘉良来到了地址上写的仓库。明明是下班时间,却有零星的几个人在搬东西,为首的是个意大利人,络腮胡看起来有点可怕,一双鹰眼又瞪得老大,自然的给人一种威严的气势。
嘉良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就听到两个人在说什么。她听不懂意大利语,但是里面的一个词由于发音太过特殊,就算离得老远的她都能听出来。
Millefiore。
在意大利语里,似乎是“千花”的意思。
嘉良又凑近了一些,想要看清交谈的两个人的面部特征,突然什么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Che ci fai qui(你在这里干什么)!”
“诶?”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冒出来的男人用力的抓住她,纤细的手臂上瞬间出现了红印。
“I am sorry,I am just passing through(对不起,我只是路过)……”
男人不由嘉良分辨,直接拽着她到了老大的面前。
“Vecchi, c’e una donna che ci sta ascoltando(老大,有个女人在偷听我们说话)!”
嘉良如愿以偿的看到了男人的面部特征。除了明显的络腮胡和鹰眼外,额头还有一道伤疤,像是匕首留下的伤痕。
看到嘉良,两个人停止了对话,恶狠狠的看向她。
“I can't speak Italian,I don't know what are you doing(我不会说意大利语,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络腮胡男人粗暴的抓起嘉良的头发,逼她和自己平视。
“Donne stupide(愚蠢的女人)。”
他用的力气很大,嘉良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被拽下来了。
眼里已经蓄了泪花,马上就会流出来。
尽管如此,嘉良还是尽力保持着冷静,操持着一口英语和男人解释。
“I am just passing through,I(我只是路过,我)……”
男人突然放开手,对抓着嘉良的男人下命令。
“Togliete i rami esterni e gettateli nel frigorifero(别节外生枝,绑了扔到冷冻库里吧).”
抓住嘉良的男人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像拎着小动物一样轻松的把她拎起来。另一边一个有眼力劲的小弟一样的人主动上前帮忙绑住了嘉良的手脚,随意挑了一个冷冻库把她扔了进去。
刚打开门嘉良就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然而她根本挣脱不开男人的力度,只能被扔进冰冷的地狱。
门在嘉良面前沉重的关上了。
漆黑一片的冷冻库里只有嘉良一个人影,制冷机的声音在耳边聒噪的一遍遍重复着轰鸣。
——好在情况还不算太糟糕,至少她的手机没被拿走。
嘉良在冰一样的地上滚了十几圈,手机总算从口袋里滑了出来。靠着远月训练出来的柔软的身体,以诡异的姿势解锁手机的嘉良还没打开拨号键盘,屏幕就弹出了系统提示。
【无信号】
为了保证制冷效果,冷冻库的封闭效果做的极好,一点信号都没有。
本来是意大利人自豪的地方,嘉良也对自家冰箱优秀的保鲜效果感到满意——
“……这下可,没办法了。”
冷冻库的温度在零下20度左右,这种环境里穿着夏装的嘉良撑不到半个小时。
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一点的嘉良叼起手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缩起手脚。
这样做也只能尽可能减少热量的流失,时间长了体温还是会骤降,全身冻伤,最后感官失常,由冷变热,陷入黑暗的世界。
冻死是一种不太体面的死法。
嘉良想起小时候在姨母家看到的书上,有各种死法的插图,其中冻死的尤为吓人,会露出类似于似笑非笑的,像磕了药一样的表情。
要是知道会变成这个情况,和中也分开前应该再和他表白一次的。
走马灯里他能多出现几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