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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也并不觉得这种定义是完全不好的。不管怎么样,这种定义的确很大程度上的保障了大多数人的利益。而我是个只要不伤害到别人,就会保持十二分宽容去看待问题的人,因此觉得麻美小姐的烦恼也没什么不好的,想想也挺可爱的。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拿着扫把把地板打扫了一下,之后又开始拖地和擦窗。
虽然麻美小姐已经特意让我在第一天做的少了,但一趟下来我还是累得够呛。我猜测我死之前的是没吃过什么苦的,芽衣虽然看上去吃了很多苦,但也没做过太多的粗重工夫。
特别是现在天气又寒冷,擦完窗户后我的手已经冻得红肿起来。幸好麻美小姐早有准备,拿了一只药膏给我,价格不贵,但很有效果,擦了之后,原本疼痛的手也变得舒适些了。
等我做完所有的事情,又给管家检查了后,终于得到了一份食物当晚餐。
我心满意足地吃着属于我的晚餐,吃完后又开始忧愁接下来的生活。
唉,应该怎么办好呢?
由于我无处可去,麻美小姐可怜我,跟管家求情,让我这种还处于试用期的女佣暂时住在一间原本拿来当仓库的房间里。
这对我来说当来是如同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了,原本我还愁着去哪里睡呢。前段时间自然不用提,我都是窝在一些小巷子里心惊胆跳地睡过去。也有好几次差点冻死在睡梦中甚至还遇见过不好的事情,幸好每次我都能即使醒来并逃跑。
收拾好许久没有用过而布满灰尘的房间,我累得气都要喘不过来了,只能愣愣地躺在地板上望着窗外的月亮,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但我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好,能这么快睡过去也是因为太累了,睡到半夜时还是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我剧烈地喘着气,觉得自己的胸口闷痛得呼吸不来。明明外面天气依旧很寒冷,隐约间还能听见窗外风雪吹在这个世界的“呼呼”声,但我却浑身是汗。
醒来之后,我努力回想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梦,但梦中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般朦胧不清,我只是大概猜测出刚刚的梦不是芽衣的而是属于我自己的。
我不记得之前死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大概猜测出我死了之后不知为何重生到了难产而死的芽衣的身上。虽然丧失了自己的记忆,但我也获得了芽衣有些破碎的记忆,这些破碎的记忆使原本一片空白的我能够继续支撑下去。
我叹了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太多,一旦继续想下去的话肯定又会陷入没完没了的自我厌恶中。
半夜突然醒来,我也感到了口渴,我站起来想要去拿睡前备好的水,但我这一站起来后,突然发现自己门外似乎有点细碎的声音。
那仿佛是什么东西划在纸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刺耳,使得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等等!听说有钱人家里经常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而惨死的人则会变为怨鬼,在半夜回到生前所在的地方,无差别地杀人,直至自己的仇人死掉的那一天。
我不会那么倒霉,误打误撞地在第一天来到这里就被怨鬼缠上吧?
不会...吧?
我吓得半死,手脚瞬间变得冰冷僵硬,感觉自己的心脏疯狂跳动着,像是要从胸腔里直接跳出来那样。
按照我一向容易倒霉的的特性,发生这种事情似乎也并不奇怪。
我的胆子只有黄豆那么大,就准备蹑手蹑脚地缩回地板上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发现,没想到门外忽地传来了小孩子带着些许稚嫩的呼声。
我愣了一下,心中那点恐惧像是蒲公英一样被吹走了,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在门外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修治少爷?”我轻声喊道。
蹲在地上的幼小男孩转过头来,将手里的画纸和笔收起来,仰起头笑着对我打了个招呼,喊道:“晚上好,幸子。”
他刚刚似乎是因为蹲到腿麻,想要站起来时差点摔倒而发出了声音。
“晚上好。”我下意识地回他,反应过来后又皱紧了眉,问道:“这么晚了还不去睡吗?”
而后我又意识到,他所待的地方和我所住的原本当做仓库的这个房间可是有好长一段距离的。而且作为女佣,我不该用这么语气和他说话,因此我又放柔了声音,问道:“需要我为您准备什么东西吗?现在的天气很冷吧?”
可能是注意到我语气的变化,原本笑着的修治少爷脸上又忽地没了表情。他看上去以一种不符合正常孩子那般的平静注视着我。
我不清楚修治少爷的年龄,可能是五岁还是六岁吧,他看上去还很小,缩成一团的时候就像一只玩偶熊那样。有些病弱的模样也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
与上午相见时穿着的单薄不同,此时的修治少爷穿得很多,像是要将自己整个人都裹起来那样,他看上去应该是很怕冷的类型,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午会穿得那么少。
他实在是过于敏锐了,而且似乎很擅长捕捉人的情绪。我并不明白他在我的面前为什么会这么反常,明明他在麻美小姐的面前能够露出那种讨所有人喜欢的笑的,难道说修治少爷很讨厌我?
我这么困惑地想着,不由得蹲下身来,与他平视,试探性地说道:“修治少爷大半夜蹲在这里是有事情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