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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的药都是有的。”卖药郎说。
“有效吗?”老爷语气轻松地说道,像是在开一个无需认真的小玩笑。
“这个嘛...”卖药郎说:“只要心诚就会有效。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感觉自己被愚弄了的老爷有些不快,却又觉得卖药郎的话有点意思,他说:“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吃了药却没康复那就只是自己的心不够诚,而不是药的问题?”
他这句话几乎是直接在嘲讽卖药郎卖假药却还要找借口了。
但卖药郎却没有被他唬住,嘴边的唇彩上扬,让他看起来像是一直在笑一样,这个长相过于艳丽的男人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他的声音听上去似愉悦却又似冷漠,他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这位老爷。”
“一味地寻求治病的『药』却没有把本质上的问题解决掉,这样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得救的呀。”
老爷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而一旁的松本先生倒是很感兴趣地说道:“你虽然只是一介卖药的,说出的话却很有道理。”
看见松本先生很欣赏卖药郎的样子,老爷顺势说道:“的确。外面的雪那么大,看来一时之间是停不了的。卖药郎你若是想留下来的话就留下来吧。明天早上等雪没那么大了再走也是可以的。”
“那就多谢津岛老爷了。”卖药郎说。
说完,老爷忽地想起了自己其中一个孩子此时还在医院里,他转过头去问管家:“修治现在怎么样了?”
管家说:“还在医院,因为医生说在家也可以修养,因此已经安排了明天回来。”
见管家已经一如既往地安排好一切,老爷满意地点点头。一旁的卖药郎看上去有些好奇地问道:“难道说津岛老爷的孩子现在在医院之中?”
“是啊。”老爷说:“我有个儿子叫做修治,自小身体就不好,总是大病小病不断。”
卖药郎说:“我这里有调养身体的药,如若不介意的话就请收下吧。”
老爷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让管家收下了卖药郎递过来的药。
他们后来或许还说了什么吧,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因为麻美小姐注意到了我过于疲惫的脸色,在得知我感冒后,她让我先回去休息。
谢过麻美小姐后,确实已经撑不住的我也没有过多推辞,走向我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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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雪依旧下得很大,夹杂着雪的狂风像是一头巨兽般愤怒地咆哮着,令人心生畏惧。我是被一阵尿意给弄醒的。此时已是半夜,半夜时分的外面冷得吓人,我缩在厚厚的被子里瑟瑟发抖地汲取着被子里的温暖,我有些不情愿出去,闭紧了眼想继续睡。
要是厕所是在房间里的那就好了,然而遗憾的是厕所不仅不在房间里,还离我有一段距离。在这种天气的半夜醒来的情景下,每一步对我来说都如同寒冰炼狱。
虽然内心百般挣扎着,但我最终还是抗拒不了自己的生理本能,只能打着冷颤,披上外衣后往外面走去。
解决完生理需求,我呼着气,走在回去的路上,想要快点回到温暖的被窝中。
一阵寒风猛地吹来,让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我抖得更厉害了,想着要赶紧回去才行。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不远处的走廊好像站着谁。
我疑惑地望了过去,正巧望到那个男人的身影——原来是卖药郎。
即使是深更半夜,这位卖药先生也穿着一身不常见的衣服,脸上化着奇怪又妖艳的妆。再加上他那异于常人的俊美容貌,在夜色的笼罩下更显得如同鬼魅。
我一时间不由得怀疑起其人类的身份,想起书上关于鬼怪装扮成人类,借着住宿的名头潜伏在主人家里作祟的故事。
冬日里的呼呼风声又吹了过来,我冷得一抖,因为心中的害怕而准备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结果卖药郎早就察觉到了我的存在,轻飘飘地往我这个方向瞄了一眼。
我一惊,被对方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给吓到,大脑空白之下直接出声喊道:“卖药郎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天生声音就比较小,性格又比较胆怯,被吓到后的声音更是小得出奇。
当然,哪怕是这样细小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之中也足以传达给卖药郎。
卖药郎将食指置于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见我乖乖地捂住嘴之后,卖药郎转回头去,保持刚刚那个姿势望着前方的方向。
我看不见他在望什么,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隐秘的好奇。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站在卖药郎的身后,悄悄地去望他在看什么。
然后我就看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他穿着睡衣,赤脚踏在地板上,看得出是临时从房间里走出来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的脖子竟然变得比长颈鹿的脖子还长!那脖子缓缓移动着,脖子上挂着一个头颅。
那头颅闭着眼,面带诡异的笑容,布满血管的脖颈犹如面筋般柔软又苍白,四处伸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那头颅的模样我也极为熟悉,不正是老爷吗?
但老爷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模样了,他此时的样子反而像是传说中的飞头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