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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松然之前演的就是男主发现这一幕,和女主对峙的场景。
录制的时间紧张,不可能花太多时间让他们排练。
傅松然依然是演男主祁生,宋臻演女主安栀,而孟藏安则是演的那个富豪樊先生。
宋臻迅速地翻了一遍剧本。
这么短的时间他不可能换女装,观众也会有违和感,那就只能改改台词了。
宋臻直接在后台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手边放着的剧本上已经画了不少符号,除了他没人能看懂。
他叼着一支笔,专注地看着屏幕,手上“噼里啪啦”地打着字,时不时停下来,拿着原剧本和编剧商量着。
摄影师端着机器一直在拍他,可是丝毫没能影响他的状态。
孟藏安走出化妆室,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差点以为回到了他和宋臻还没分手的时候。
那时候正在拍《逆鳞》,宋臻亲自跟组,也是这样,在片场随便找一个角落盘腿坐下来改剧本、写飞页。
那时候,孟藏安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他。
宋臻经常隔着人群偷偷给他一个wink,像一只狡黠又可爱的小狐狸。
被剧组其他人打趣的时候,小狐狸理直气壮道:“我自己的男朋友,我乐意!”
事后,他缩在孟藏安怀里,得意地跟他说:“看吧!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
孟藏安脸上浮起一抹温柔的笑。
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猎手,只要足够耐心,他的小狐狸总会再次回到他身边。
新鲜出炉的剧本发到了三位演员手上,囫囵地走了一遍戏,就要上场了。
傅松然又紧张又期待,哪怕台词早已记得滚瓜烂熟,但一想到马上要和自己最崇拜的人一起演戏,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他不住地看着后台和化妆间相邻的走廊。
宋臻去重新化妆和换衣服了,还没有出来。
导演催他上场,傅松然遗憾地又看了眼走廊,这才在催促声中上了舞台。
随着导播叫了“action”,《栀子》第一场第二次开始。
傅松然扮演的男主角祁生正在花圃干活,管家趾高气昂地走过去:“这些郁金香都是名贵品种,你们一定要小心,磕坏了一点你们的工钱就没了,听到没有?”
一位帮工才小声对傅松然道:“你知道吗?这些郁金香是樊先生给他的小情儿种的,我远远看过一眼,那张脸……啧啧。”
“让你们干活!不是让你们聊天的!”管家愤怒道。
正在这时,跑车驶过的音效响起。
管家连忙迎过去:“先生回来了。”
帮工推了推傅松然,傅松然无奈地和他一同看过去,然后就愣在了原处。
整个舞台都陷入了安静,只有机器缓缓转动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就像是被吸铁石吸住,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缓缓走出来的身影。
这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穿着华丽而繁复的西式礼服,仰着一张玫瑰花般娇嫩漂亮的脸蛋,眼睛水盈盈的,像是花瓣上滚动的露珠。
脖颈白皙修长,却被厚重的衣领隔绝了所有引人遐思的地方,只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
他微微地歪着头,神情骄纵而天真。
偏偏让人生不出愤怒。
就像名贵而高傲的猫咪,生来就应该被呵护,被宠爱,但凡他屈尊纡贵地允许对方摸摸他的皮毛,便能让人感恩戴德,恨不得用全部身家供养他。
胡修文的嘴张大,他和《栀子》原着作者是好友,对方曾说过,安栀是美而不世故,她的妩媚是从纯真里透出来的,她有着孩子式的放纵和冷酷,却又因为美丽让人无法恨她。
胡修文当时笑他简直是痴人说梦,怎么能有人演的出这样的安栀。
但现在,他亲眼见到了。
戴鸣和姜子夏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他们是演员,比胡修文更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出场的演技含金量。
台上。
安栀的目光落在了祁生脸上,却没有半分心虚害怕,他指着这一丛郁金香问道:“这是樊先生说的郁金香吗?”
管家恭敬道:“是的,先生。”
安栀笑起来,双眸弯起:“替我谢谢樊先生。哦对了,你们都下去吧,留下他替我讲讲,应该怎么照顾这些花。”
白皙纤长的食指对准了祁生,轻轻地晃了晃:“这位先生,可以吗?”
傅松然骤然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在舞台上发呆了,连忙回忆自己戏份,结结巴巴道:“可……可以。”
说完,他就知道坏了,在剧本里,祁生发现妻子竟然是富豪情人,语气压抑痛苦,可他被宋臻的美貌摄住,竟然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一般结巴了。
先不说台词问题,在整场戏中,这等于开场就泄掉了气势,直接影响了后续的对峙。
这可是严重的舞台事故。
傅松然额头上的汗顿时就下来了。
原本等助演都离开后,他下一句台词便是质问安栀,可是他现在慌了神,直接就忘词了。
宋臻很快就发现他状态不对,新人演员经验少,很容易出这种事,如果是在剧组,喊卡重新演就是了,可现在是在舞台上,是没有时间演第二次的。
他心念急转,直接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去摸那些郁金香,正好挡住了傅松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