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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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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给你叔(重生)
    作者:miang
    文案一:
    重生之后,阮静漪决定远离渣男前夫,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渣男前夫:不可能,我不信。你是离不开我的。你一定还爱我!
    阮静漪:?
    于是,阮静漪光速嫁给了前夫的叔叔……
    阮静漪:说来别不信,刚开始我嫁给他,不过是拿钱办事,奉命假扮未婚妻。
    段准:但后来,我们弄假成真了。
    文案二:
    前世,因一句“悦卿久矣”,阮静漪对段家公子段齐彦暗生情愫。
    为嫁段府,她不择手段。
    后来,她虽如愿嫁给段齐彦,却被夫君冷落,独守空房。
    将死之际,阮静漪才明白,段齐彦不过是将她当做妹妹的替身,这才对她说出了那句“悦卿久矣”。
    今生,她发誓定要过好自己的人生。段齐彦拿她当替身?她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一场意外,她被卷入京城阴谋。权势滔天的段准向她抛来了高枝。
    “我缺一位妻室,愿酬她一生荣华珍重。阿漪,嫁我也是嫁段府,你可愿做我的妻?”
    阅读贴士:
    1.双重生,宅斗打脸爽文。男主12章正式露脸。
    2.1v1,sc,男主段准。
    内容标签:打脸 爽文 朝堂之上
    主角:阮静漪;段准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再见了渣男今夜我就要远航
    立意:用理解与耐心打破冰壁,终将收获美满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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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  大梦尘世之事,镜花水月,不过大梦一……
    丹陵的天气向来暖适,已十二月了,雪却下得不勤。昨夜里细细碎碎下了一场,也不过是给檐角枝梢增添了几缕单薄的白。
    阮静漪倚在东栏边,静静眺望着院中的池塘。池塘岸上结了一层霜,那霜覆在蔫黄的枯草上,在太阳光下时不时掠过一道晶亮的光,灿灿明明,让她想起了京城的纷繁。上元节时,恩光殿的屋檐下悬着一串莲花灯笼,红澄澄的光从蜡纸里照出来,落在流苏穗间的小金珠上,也是一般的晶亮透彻。
    但京城是京城,丹陵是丹陵。京城再繁华旖旎,身在丹陵的她也触碰不到。
    阮静漪叹了口气,将自己从京城的回忆中摘了出来。
    屋檐角落下了一片白,那是昨夜的雪和着黄色的衰叶一道滑了下来。这座别苑很荒僻,仆从也少,只有几个老迈的婆子、门房。他们粗蛮,又惯爱偷懒,因此从不来扫门前的雪,更别提打理屋顶的落叶。
    阮静漪初来这里时,还颇有些嫌弃,觉得这里又破旧,又阴气森森,仆从也蠢钝,无人理会她的吩咐。想她从小金娇玉贵,后来又嫁入了清远伯府,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呢?
    可如今她在这里住久了,也习惯了,反倒觉得无人打搅的雪景更美,比闹哄哄的清远伯府要好得多。
    最重要的是,段齐彦不在这里。她不必与段齐彦争吵不休、互相冷眼、哭笑怒骂,最后独自枯坐着发呆。
    段齐彦,想起这个名字,她便涌上了自嘲的念头。
    段齐彦是她的夫君,也是将她赶出京城,送到这座别苑来独居的男人。
    也不知现在在做些什么呢?
    想必,是在京城过着人人赞誉、备受敬仰的日子吧。
    京城人皆知,清远伯爵府夫妇恩爱情深,伯爷段齐彦与夫人阮静漪都出身丹陵,一个年轻潇洒,一个美貌夺人,十分登对。二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又相伴搬来京城,过着锦瑟和鸣的日子。
    只可惜好景不长,就在迁来京城后不久,伯爵夫人阮静漪便突染重病,从此卧床静养,再未出现于人前。
    此时,清远伯段齐彦正是步踏青云之时。他靠着父辈荫爵,官途通畅、节节高升,身旁也不缺美人投怀送抱。小官之女、部下姊妹、青楼名伶……不知多少人,试图将女人送到他床上。可段齐彦为人风骨高洁,竟无一受纳。
    长此以往,京城众人皆知:清远伯段齐彦对夫人阮氏一往情深,虽然夫人抱病在床,他身旁无人作伴,但他却矢志不渝,绝不纳妾。一时间,段齐彦在京中美名极盛,许多千金闺秀都想嫁一个如他一般的夫君。
    曾经,阮静漪也将这些京中传闻信以为真,认为段齐彦深情温厚,本性如玉。他不过是为人太过内敛克己,又遵循古风,这才对自己冷冷淡淡,甚至根本不碰她。
    段齐彦早出晚归,对她避而不见,她告诉自己:夫君仕途繁忙,自己不该叨扰。
    段齐彦整整一月未踏入她的房门,一句嘘寒问暖也无,她告诉自己:夫君正是这样的性子。
    段齐彦唤来大夫,诊出她“有疾”,勒令她闭门休养,她告诉自己:夫君这是在担心她。
    不知多少次,阮静漪这样劝说着自己。这一切自我麻痹,都像是个五光十色的泡沫,看起来美好朦胧,却不堪一击,一戳就破。
    某一日,她在段齐彦的案头发现了一封信。信是静漪的异母妹妹阮秋嬛寄来的,字迹隽秀,似浸泪痕。不过寥寥几列字,却写尽了一位女子的相思孤苦之情。
    阮静漪如遭雷击。
    一直极为信赖的丈夫,竟与自己那丧夫的妹妹有染,这是她万万不曾想到的。
    正当她举着信颤抖不停时,书房的门开了。段齐彦带着寒冰之色出现在了门口,怒道:“谁准许你擅自踏入我的书房?!”
    余下的事,静漪已不大记得清了,只记得那天她与段齐彦吵得很凶。
    在段家的这几年,她向来以娴雅温顺的形象示人。但在那一日,她恢复了自己出嫁前的性子,或者说,恢复了她原本的模样——她不甘示弱地与段齐彦争吵,咄咄逼人地质问,又以冷酷的言辞狠狠地嘲弄对方……
    恼怒之下,段齐彦道:“我娶你,本就是因你与秋嬛有几分眉目间的相似!如今我才知道,你到底不是她.她样样皆好,而你再怎么学,也不过是个流于庸俗的肤浅之人!”
    这一句话,便将阮静漪多年来的幻梦撕得粉碎。
    绝望之下,她竟拔出匕首,要将自己眼角的泪痣剜去——妹妹秋嬛,眼角边也有一颗相似的泪痣。若是没有这颗泪痣,兴许二人便不会有相似一说。
    但她算错了,痣是剜不掉的,反倒是留下了一道疤。
    后来,她便离开了京城,以养病为名,独自回到了故乡丹陵,住在伯府名下的别院里。
    丹陵的日头升得高了些,阮静漪的手搁在栏杆上头,只觉得一片冰寒,也不知是自己的手冷,还是这涂了红漆的东栏冷。
    “夫人,您怎么出来了?冬日天寒,不要受了冷风。”池塘边的小径上,一个丫鬟匆匆跑来。她见到门窗大敞,阮静漪正坐在东栏边,登时有些慌乱。
    “本就是棉絮似的病歪身子,受不受风,都没什么区别。”阮静漪神色淡淡,不以为意。
    她原本是光艳照人的,最适合那些华服美钗,也能压得住焕焕金银。可如今她神容憔悴,不着钗饰;额角落下的散碎发丝,堪堪遮住眼角的疤痕;这样一副久病之姿,和垂垂将死之人无异。
    丫鬟还想劝她回屋,转头又想起自己的正事来,便道:“夫人,有客人来探望您,是小侯爷。”
    听及这个称谓,阮静漪微愣一下:“七叔?”
    “小侯爷”,说的是段齐彦的七叔,段准。旧日在京中时,阮静漪在段家本家与他有过数面之缘。
    “小侯爷说,返京途中路过了丹陵,想起夫人在养病,便来探望一番。”丫鬟见她不肯回房,便赶紧进屋取来了斗篷,替她掖紧了领子。
    阮静漪摇了摇头,说:“虽是亲眷,但他到底是个男子。我独居在此,多有不便,还是请他走吧,免得坏了他的声名。”
    丫鬟听了,露出哀戚的神情。
    夫人抱病在此,身体越养越差;伯爷在京中事忙,三月半年也未必会来。夫人早年嫁入伯府时,便与娘家闹得僵透,父母都不认她,徒叫丹陵人看笑话。一手抚养夫人长大的祖母也早早过世,据闻,老太太还是被夫人气得心疾发作,一时没救过来才走了的。
    难得有来客,夫人碍于名声,也无法招待。说夫人是孤苦伶仃,也不为过。
    “是,奴婢这就去回绝了。”丫鬟说着,抬脚正想走,门那头却传来一道男子嗓音,“谁敢将流言蜚语传到我的头上来?你何必担心这些。”
    原来是段准不请自入了。
    他身形高大,人穿过庭中的薄雪时,便如黑压压的松柏一般充满威慑力;披一件乌羽的大氅,领口敞着,露出一截暗挑银丝的云领。
    京中人常说,小侯爷段准,喜怒无常,执掌生杀。他常伴君王之侧,出入宫闱尚且毫无阻碍,更何况是肆意进入这一处无人看守的小小院门?
    阮静漪见他不请自来,便叹了口气,说:“的确,谁也不敢闲话小侯爷的举止,不然怕是会掉了脑袋。可我无能,不过是一介病妇,怎堪流言蜚语?”
    段准剑眉微折。
    他二十八岁,只比段齐彦年长三岁;虽是叔辈,但说是段齐彦的同龄人,也相差无几。
    “你的性子变了许多。”段准说,“你从前可不在乎这些。”
    阮静漪苦笑起来:“是吗?我倒是一无所觉。我每次见到小侯爷,不都是这幅样子?”
    段齐彦携她到访本家时,她才会与段准碰上面。兴许是年纪相近,段准和她多说了几句话,有一次,还问了她《雁过声归》如何弹。那是阮静漪拿手的琴曲,少女时常自弹自乐。嫁做人妇后,段齐彦嫌吵闹,她便不再弹琴了。
    段准的眉皱得愈深:“我说的是更从前时。”
    说罢了,他转开目光,又道:“不说这些了。你身子不好,但丹陵的大夫都医技不精。你叫丫鬟收拾行李,我安排你回京城去。齐彦那边,我自会去打招呼。”
    阮静漪摇了摇头。
    “不太妥当。”她没说什么缘由,只这样回绝。罢了,又叫丫鬟回了屋里,取出一道匣子,递给段准,“先前七叔赠了我一双明珠,那时我病重卧床,没有回绝。人醒了后,左思右想,总觉得还是将明珠还给七叔为好。至于养病的人参,我便收下了。”
    段准的瞳眸中,跃起一丝噼啪的火星子。
    他在京中常伴圣侧,权势在握。他送出去的东西,竟被退了回来,想必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看你这幅模样,是打算稀里糊涂就这样过一辈子了?”段准问她。
    “不这样过,又能如何呢?”阮静漪自嘲地笑了起来,伸手抚了抚眼角的疤。
    剜去泪痣的那一刀,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狰狞的伤口。她从来爱美,每每看到镜中的自己,便自觉毁容,黯淡万分。可即使如此,她也没后悔过拔刀剜痣的举动。
    比起毁容,她更后悔的是自己这一生的糊涂——没察觉到继母与妹妹的异心,将母亲留下的家财尽数交出;受到妹妹的挑唆,用不光彩的手段强嫁段齐彦,为此被父亲扬言断绝关系。祖母病重,她却听信了继母之言,不闻不问,只顾夫家,结果连祖母的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
    当真是糊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