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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得来说问题不大。
中原中也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瞧着眼前的金发小朋友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了似的,一双碧蓝的眼睛不屈且倔强,漂亮的球体折射出浅浅的光芒。
澄澈透亮。
在18岁的年纪做出这种故作凶恶的表情,企图让对方知道冒犯了自己什么的,可爱的犯规了吧。
18岁,的确是可爱的年纪。
“你说的没错,”中原中也勾长的丹凤眼夹着着淡淡笑痕,实际上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反而被少年激起了些许的恶劣故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既然是包养那我也得做点什么表示才行。”
“我有说过需要你包养?”克莱蒙特卿冷哼还未落下,便被中原中也干脆利落拉开他的衣襟,将黑卡插进衣服内的举动惊得咬紧牙齿。“你!”
“我当然可以。”
中原中也故意勾着唇角,语气里含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用着商量的语气说着话。但长期身居高位于浸淫港黑内部,再是商量的语气都透出三分盛气凌人。
“你被人盯上自身难保。留在我身边至少不会被一群小喽喽调戏,算起来我们应该也是各取所取。”
“…………”
中原中也说着兀自笑了起来,恶劣的要让他故意误会下去神经紧绷似的,语气压低了些许,微哑的烟嗓沙哑迷人,带着点揶揄。
“说起来,做我的情人怎么也比被一群小喽喽调戏更好吧。我有钱、还是港黑成员。”
“……”克莱蒙特卿:这位港黑高层人员,你怎么更像是自荐枕席的?
中原中也目睹了克莱蒙特卿又愤怒又怀疑人生的模样哑然失笑,觉察到自己唇角的笑意和难得愉快的好心情,中原中也不动声色收敛了唇角的笑缓缓起身,冰蓝色的眼瞥了眼天色。
托了怪蛋和外国人的福,被这一耽搁他已经没有了要喝酒的打算,啊啊,不如回去睡觉吧。
中原中也如此决定着,背后突兀的响起了少年独有的音色,带着主人藏得极好叛逆一面和试图扳回一城的好心情。
“你是失恋了吧。”
中原中也转身的动作一顿,扭过头平静且疑惑的看向缓缓站起来的小少年。他有着漂亮的脸蛋,带点沾沾自喜的得意的时候碧蓝的眼睛仿佛在发光。
“因为被人甩了难受,所以在路边随便捡人包养吗?这位黑手党。”
开什么玩笑,他和那个人根本就不是——
中原中也意识到自己想的是谁后,好笑的神色一顿,肃穆了深色平淡的转过头。
“包养规则的第一条,不要探究不该知道的事情。”
中原中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一贯没有与别人聊起自己私事的兴趣。背对着克莱蒙特卿淡着腔调说完,便驱车去了早年买的买下的别墅,没有回到和尊贵的首领默认了“家”的南苑别墅。
没有原由,他想做便做了。
中原中也将西装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转眼在对上镜中的自己时顿了顿。别墅有安排人做定期的打扫,所以被擦得纤尘不染的镜子完美的映照出主人的现状:
微卷内扣的橘发蓬松内扣,衬得一张脸蛋瓷白光滑,狭长的冰蓝瞳孔冷淡刻板,鼻梁高挺,唇角紧抿。
身上一件酒红色的衬衣袖口翻卷着,这才依稀透露出回到家才会有的懒散。
中原中也几乎快要忘记当初的自己,是如何热衷且积极的在港黑工作,那嚣张的、灿烂的、能够将灼都融化的傲气仿佛也在太宰治成为首领以后逐渐淡去。
是谁变了吗。
或许都没有变。
只是他们长大了,接受了属于他们的担子,然后多了一点非分之想在里面让他和太宰治的关系变得尤其复杂……即便是这样他也要若无其事的和混蛋相处下去。久而久之成为了复杂的人种。
所以今天在看到金发少年的时候,揶揄的话才会脱口而出吧。
中原中也伸出手触碰镜子里的自己,手伸在半途顿住,最后改为无奈的耙梳了一把头发。
“果然还是太闲了,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中原中也咕噜一句,冰蓝的眼扫了眼别墅挂着的时钟。“已经10点了啊。”
早上六点需要开会,接下来又是接连转轴的工作。他的确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一些有的没的了。
中原中也整了整神色将杂乱的思绪抛开,踩着拖鞋进入浴室。待温热的液体一点点抚慰嫩白的肌肤,忙碌了一天的疲惫慢慢爬了上来。
让中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被逐渐逼近的黑暗所吞噬。
玄关处被随手放进西装口袋的蛋,悠悠的散发出莹白的光芒。
*****
另一边——
刚经历了一场浩劫的会场四处都是尸体,肮脏的血迹凝固在一起,散发着腥臭味道。
太宰治站在一边淡定的整理着黑色西装,有部下拿着裹了一层珊瑚绒的盒子过来,
“首领,这个首饰……”
太宰治唯一露出的单边鸢眸扫了眼,认出是中也买的蓝钻戒指:“丢了。”
“啊?”
“这类宝石没有送给想送的人,就没有意义了。”太宰治懒洋洋的伸了伸懒腰,半点没有首领应有的样子。“宝石你就丢给别人吧,啊,十点了,通知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