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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宇正仔细研究报纸上有关楼市的新政策报道,冷不丁的,头上挨了柔软一下。
一抬头,就见一只枕头落在脚边,而对面站着那个气急败坏的男孩,又举起另一只枕头要砸过来。
岑宇继续拿起报纸看,顺便淡定一歪头,枕头擦着耳际飞了过去。
“你睡我!你敢睡我!”云商把手边一切具有杀伤力的东西一股脑朝着像没事儿人一样的岑宇扔过去。
但更气的是,他竟然波澜不惊的全部躲开了。
“冷静点,我有说是我做的么。”岑宇抖了抖报纸,翻开新一页。
云商举着台灯的手猛然顿住。
他缓缓放下手,犹疑地看着岑宇。
“那……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岑宇依然是头也不抬:“我也没说不是我。”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看完最后一个字,岑宇合上报纸放在一边,站起身整整领带:“没觉得,我有自知之明。”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扭头就往外走。
“还有。”他在门口停住,“你过来的时候,或许已经和别人发生了关系,昨晚大家都喝多了,你不必一口咬定是我。”
云商刚要开口骂他,但一个奇怪的字眼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家?都?
第3章
云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回的宿舍,还好双人宿舍舍友搬了出去,不然就他那大嘴巴估计不出十分钟自己被人给睡了这事儿就能全校皆知。
冷静下来,云商开始仔细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吃了假药,没有抑制住发情期,然后在更衣室昏了过去,模模糊糊中,好像有人在自己身上奋力耕耘,就像做了特效一样,只能依稀看清是个比较精健的人,脖子以上都打了码。
不过印象中他好像说了一句“腿抬高”。
因为发情的原因,自己真的就把腿使劲抬起来,还夹着他的腰不让他走……
乱七八糟的,云商越想越羞耻,越想越气,恨不得一拳把自己打死算了。
不对,该死的是那个乘人之危的人渣,不是自己,自己才是受害者。
很想找到那人要他负责,或者一纸状书将他告上法庭,但仔细想想,自己也主动了,那这就不算QJ了,就算告到法院也不会判,兴许还会弄得人尽皆知,自己绝逼会成为一介笑柄。
而且,甚至有可能不止一个人。
就像那个岑宇说的,“大家都喝多了”,“来的时候好像已经被人睡过了”。
犯人好像生怕被大家知道是谁,没有给自己做任何标记,这样就完全没有头绪,查不出人,难道就要自己认栽?
但是就算查出来,对方大概也是给点封口费了事,谁会真的对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劣性Omega负责呢。
他望着桌上剩下的一板抑制剂,满腔怒意亟待发泄,干脆一把抓起来狠狠甩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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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
像上次无故失身一样,云商浑浑噩噩的,想着肚子里莫名揣了个连爹是谁都不知道的崽崽,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走回的宿舍。
原来坏事往往不会出现转机,一般都是雪上加霜。
他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一点年轻人的朝气蓬勃都没有,看着看着,眼眶微微发红。
法律明文规定,堕胎要经过当事人双方签字同意,否则一律按蓄意谋杀论罪。
可是另一个当事人是谁呢。
这小祸害,自己还不能打掉。
其实他并不想继续和那个罪魁祸首纠缠下去,把孩子弄掉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开始动起了歪脑筋,从网上搜了很多关于容易造成流产的方式。
比如孕期不可以做剧烈运动,不能吃寒性食物,不能泡温泉,也不要吃薏米,否则容易滑胎。
云商开始每晚去学校操场跑个四五圈,仰卧起坐引体向上也不落下;即使十一月份还是坚持每天两根西瓜冰棒;早餐开始只吃薏米粥,还忍痛买了温泉劵,隔个两三天就去泡一次。
这么折腾下来,就是呕吐腹泻加发烧,人都给折腾瘦一圈,但再去产科检查,医生笑得如同一个慈爱的老母亲:
“恭喜你,胎儿非常健康,已经可以通过B超看孕囊了,要看么。”
“说实话我比较想通过B超看看那个罪魁祸首到底是个什么成分。”
云商丢下这句话,气势汹汹地离开了产科。
学校的操场上,微风吹过十一月的凉意。
云商拿着根西瓜冰棍,有一搭没一搭地咬着。
他现在坚信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不然就是自己肚里这个太顽强了,随自己,越是想弄掉他他反倒越是长势旺盛,说他不好,他就偏要做给别人看。
虽然不想和那几个大猪蹄子再扯上关系,但找不到罪魁祸首就不能签堕胎协议。
自己从小家庭缺失,知道单亲家庭里长大有多不容易,所以换个角度想,他也不想自己的小孩再重蹈覆辙。
想想都很可怜,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充满父母双方爱意的氛围下长大,将来也能出落成一个温暖且独当一面的大人。
云商扔掉手中的西瓜冰棒,掏手机找出领班的号码,一个信息发过去:
【领班,我要看八月十一号晚上两点之后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