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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就睡这个房间。”
云商点点头:“谢谢。”
躺在床上,明明困得要命,但就是睡不着。
干脆打开WX,看有没有什么未读消息。
但,奇怪的是,平时仿佛躺尸一样的班级群,今天却热闹的如同过年。
除了学校退学费,云商再想不出是什么事能让群消息达到99+,并且还在持续刷新。
点开,却发现,所有发言都开了匿名。
安格尔:【法制咖到现在也没出现?装死么?】
缇香:【嘘,别说啦,小心人家回去告老攻。】
勃鲁盖尔:【你们真的好无聊。】
拉斐尔:【跟你们有啥关系,照照镜子,眼睛红的都快滴血了吧。】
彼得拉克:【嗅到了瓜的气息!有没有课代表,太长了不想翻。】
米开朗基罗:【课代表来咯!】
云商看得云里雾里,他平时很少上网,消息落后,也跟不上当代年轻人的说话方式,什么是课代表?法制咖是什么意思?
米开朗基罗:
【事情的开始,源于一张孕检单。】
【事情的经过,是一份犯罪记录。】
【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但也有句话叫相由心生。】
【云商同学,你在看么?在看就按个爪呗。】
倏然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孕检单”“犯罪记录”三个字,足以使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米开朗基罗:【未婚先孕,父亲有诈骗记录,凭什么拿国家励志,凭什么保研。】
这句话每个字都像是一朵小小的火焰,灼得眼球生疼。
其实不用猜,他大概也知道这个“米开朗基罗”是谁,他很想在群里回怼两句,但云商清楚,这个时候不能轻举妄动,在群里回怼的结果只是得到群嘲,还会降低自己的逼格,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望着那一句句极具侮辱性的言辞,心里翻江倒海,怒火蹭蹭往上冒,他甚至想顺着网线爬过去把这个“米开朗基罗”拖出来掐死。
他沉默半晌,掀开被子冲出卧室——
岑宇还在客厅看文件,忽然听到一声响,就见两条大白腿急匆匆晃了过来。
不怪他关注点奇怪,只是那两条腿太白了,在白炽灯照射下甚至有点晃眼。
云商一个箭步冲到岑宇面前,因为极怒而导致胸膛剧烈起伏。
岑宇望着他,手里的花猫抖了抖毛,从他怀中跳下来蹦到云商脚边,绕着他的脚踝转了两圈。
“怎么了。”看他这副模样,岑宇心中诧异。
“我想要一份我爸合伙人的个人信息。”云商顿了顿,“带家庭信息的那种。”
“要这个做什么。”
“有人想黑我的奖学金,拿我爸说事。”云商说着,一屁股坐在岑宇身边,看着他的眼睛,“你一定有这个人的信息对吧。”
岑宇别过头:“对不起,这是机密,不能曝光。”
这句话云商能理解,毕竟涉及到人家的仕途,不给也正常。
“那有没有能证明他们父子关系的文件,可公开的。”
“你到底什么意思。”岑宇合上电脑,冷冷看着云商。
“我想知道,那个合伙人他的儿子,是不是叫江赫。”
“怎么,想打击报复?”
云商冷笑:“不是我想打击报复,而是有人恶人先告状。”
岑宇看着他睚眦必报的小模样,忽而间勾起嘴角笑了笑。
“这个人的儿子的确叫江赫,他在出国前将小儿子过继给了亲哥,只带了大儿子和妻子出了国。”
这么说来,今晚自己没看错,那个对合伙人百般嫌弃的年轻人确实是江赫。
之前还奇怪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感情就是当事人家属啊。
“其实你根本不是在乎那笔奖学金,只是因为他辱了你父亲的名声,对么。”
“不是,是为了奖金。”云商马上反驳。
但当他对上岑宇早已看透一切的双眼时,语气顿时弱了下来:“也有,这个因素在里面。”
岑宇自顾摆弄着手中的文件,头也不抬:“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一万五,咬咬牙,多做几份兼职很快也能赚到,但刚才被气到吐血的最主要原因,说实话,就是“米开朗基罗”在群里诋毁父亲是诈骗犯。
印象中,和传统家庭不同,父亲是个非常温柔的人,永远都挂着笑脸,每次母亲责备自己做错了事,父亲都会护着自己,说“小孩子不懂事,只要不是故意的就要给他改正的机会”。
他经常告诉自己,做人要诚实,要多为别人想一想。
这样的人,却背上“诈骗”的罪名,被逼的以死鸣冤,十几年后,还要被人拖出来踩。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却在外面过得风生水起,拿着那边不义之财逍遥快活,更甚,他的后代还要继续折磨受害者家属。
群里的消息还在不断刷新,大部分人都匿名嚷嚷要云商出来按个爪,他们才不相信真相,他们只相信他们想信的。
要说他们和云商有仇么?没仇,无非就是日子过得太平淡,需要找点乐子罢了。
群里的讨伐之战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有人通知了辅导员,辅导员这才赶紧出来禁言,并道:“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都是读过书有素质的人,不信谣不传谣这是做人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