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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田作之助知道港黑准备了更加安全,更加省力的方法,但是他总是忍不住想, 这个与他相似的男人或许值得一个更加有意义的终结。
    更何况有小优在, 他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全。
    “姑且一问, ”安德烈·纪德看着面前这个平平无奇的红发男人, “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织田作之助其实自己也答不上来, 如果仅凭“要给纪德一个更加美满的结局”这个理由,他不会来到这里。
    在森鸥外那一通电话结束后,他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思绪。
    这些年里,他见证着小优的成长,从一个被咖啡店老板收养的孩子,到现在横滨世界乐园的创始者。
    这个孩子对自己的前进方向永远是那么地明确,那么的清晰。
    在小优身边的人,无一例外会被他一往无前的热情所感染,织田作之也不例外。
    他的愿望依旧是成为一个小说家,住在一所面朝大海的小屋中,感受着岁月静好。
    但是现在,织田作之助忍不住想要见证,见证那个小优理想中的横滨,那个平和繁华,安定幸福的横滨。
    在那样的城市里,或许不会有像咲乐他们那样父母死于战争的孤儿,也不会有因为父母负担不起而被丢弃的孩子,也许每一个孩子都能够上学,每一位老人都能得到赡养。
    他愿意为了这样的城市去拼搏,即使这样的城市只存在于大家美好的想象中。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念头一直埋藏在心中:
    “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朋友,他看透了一切,厌倦了这个世界。”面对着纪德的疑问,织田作之助凝视着纪德那双满是死寂的眼睛,低声说,“我不知道该如何走近他,拯救他,把他拉出黑暗。”
    正是因为保持着远远观望的安全距离,太宰与他才能成为朋友。
    但是既然已经是朋友,他又怎么能够做到仅仅站在世界的边缘,看着太宰一个人在黑暗中形单影只?
    纪德难得有些好奇,“哦?他和我一样,渴望着永恒的死亡吗?”
    “不,你们不一样,”织田作之助回忆着记忆中的太宰,“即使他看透了这个世界,悲观的情绪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走向死亡,他的内心深处,依旧想要寻找一个值得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谈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只有死亡才是永恒的归宿!”纪德却仿佛被这句话激怒了,他从斗篷底下抽出了双枪对准织田作之助,“吾是纪德,让我看看阁下是否有这个能力解放吾等被原罪束缚的灵魂吧。”
    已经预知到未来的织田作之助一偏头,避开了子弹飞行的轨道,战斗状态下他周身沉稳的气息缠上了利器般的锋锐,“织田作之助,请多指教。”
    两个男人在顶楼的天台上缠斗起来,异能力相似的他们每一个动作都异常干脆利落,短暂的交接伴随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在又一次不约而同的拔枪,不约而同的闪避后,双方同时用枪指住了对方落脚后的身影。
    “你就是那个能够解放吾等灵魂的人。”纪德维持这拔枪的姿势,嘴角浮现起了欣喜的弧度,万般肯定,“你有着与吾相似度的异能力。”
    在两人焦灼时,远远地传来机车轰鸣的声音,神奈川优坐在末影龙上抬头望去:
    一辆包裹着红色污浊的重型机车飞跃过一幢又一幢横滨的房顶,直奔这个方向而来。
    “中原先生?”神奈川优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辆熟悉的机车,那股熟悉的红光:这不是中原先生的爱车吗,但是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外出差吗?
    中原中也握着机车的把手,操控着它在横滨的上空骑行,“快一点,一定要快一点!”
    一天前的晚上,在外出差的他接到了太宰治打给他的电话,“中也,你知道首领想要对作之助下手吗?”
    “怎么可能,你在开什么玩笑!”中原中也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太宰治又在骗他。
    “你应该知道首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做。”电话中,太宰治的声音有些失真,“中也,你敢打赌吗?”
    中也心中一颤,他知道太宰那家伙在涉及到赌约时从不说谎。
    但是他不敢,关于这件事他一点儿也不敢打赌。
    织田作之助或许是小优除了咖啡屋老板外最重要的人,原本在港黑时,大家和小优还能笑着打招呼,顺便聊上几句,但是自从咖啡屋老板差点出事后,小优对整个港黑的态度都有些淡了,过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对于一些不知情的港黑成员尚且如此,小优对于始作俑者的首领就更加冷淡了。
    两年了,小优对首领的芥蒂丝毫没有淡去。
    如果这一次的织田作之助真的死去了,小优一定会找首领报仇的,而他作为港黑的干部,保护首领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中也不敢再想下去,他放下了已经做到尾声的任务,来不及交代手下几句,就定了最近批次的航班:他一定要尽快赶回去。
    当中原从机场一路赶回港黑后,却被告知首领已经离开了,一起离开的还有曾经的港黑成员织田作之助。
    中原中也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询问了具体的方向后,骑上自己的机车就出发了。
    因为道路的拥挤,他甚至用异能力包裹住自己的机车,直接将车开上的横滨建筑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