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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小酥肉和杨枝甘露一起上了,江彦把杨枝甘露推给颜炀,自己捧着一整盘金灿灿的小酥肉,沾上番茄酱一口一个。
    “你不是喜欢吃辣吗?”颜炀指指跟前一点没动的辣椒面问。
    “都说了是饭后甜点嘛。”江彦笑着,拿了根小酥肉在番茄酱上飘了一下,直接递颜炀嘴边,“你尝尝?”
    颜炀张开嘴,连酥肉带江彦的手指头一块吮了一口。
    嗯,是挺甜。
    “颜炀你他妈……”江彦拿起擦手毛巾使劲儿蹭说,“每次都啃到我手,你也不嫌脏。”
    “你自己不也啃么?”颜炀低下头,一勺一勺吃着杨枝甘露,从舌尖一直甜到心窝。
    “我啃我自己的,你啃我的,算什么事儿?”江彦瞪他一眼。
    颜炀把手伸过去:“要不你再啃回来?”
    “……我去你大爷……”江彦埋下头,把剩下的小酥肉全吃了,一根都没给颜炀留。
    这种蛮不讲理的人,不配吃他的小酥肉!
    吃完火锅一身的味儿,江彦一到家就往浴室里钻,等他洗完澡围着条浴巾走出来时,哼在嘴里的歌一下就变了味儿。
    “你?”江彦光着膀子看颜炀,那人正坐在他的床边,悠哉悠哉地叠衣服。
    更羞耻的,是他叠完的那堆衣服里,有一半都是江彦的内裤。
    江彦有个坏习惯,他不爱天天洗内裤,往洗衣机里一扔,高兴起来三天一洗,不高兴就五天一换。
    这次巧了,刚好碰到他不高兴的时候,五条内裤整整齐齐地叠在颜炀的手边,江彦难以想象在他洗澡的时候,有个男人在帮他叠内裤时候的样子。
    他突然想起自己下身空荡荡的,只有一条浴巾围着,连忙抓了一条又钻回浴室。
    颜炀嘴角一翘,身材不错。
    关上门,江彦拿着内裤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了心里障碍。
    这是颜炀碰过的吧?卧槽……他碰过哪里了?裆没碰过吧?
    操蛋……
    江彦心里扑通扑通的,这样的感觉又他妈来了。
    他眼一闭心一横,拽下浴巾把内裤一套,穿上件T恤和齐膝的大裤衩走了出去。
    床上被叠好的衣服已经消失不见,他诧异地看向颜炀,只见他十分淡然地说:“外面下雨了,顺便给收了进来。”
    “哦,谢了。”江彦想到自己刚刚胡思乱想的那一阵,不由得脸红起来。
    “不过,你怎么进来的?”江彦问。
    “江叔叔今天给我打了通电话问你的学习情况,他又怕你躲着我不肯学,就把大门密码告诉我了。”颜炀嘴角一扬,“而且他说了,他走的时候设置过,你的权限被取消,无法更改大门密码。”
    ???到底谁是亲儿子?
    江彦冷哼一声:“我才没那么事儿逼。”
    颜炀笑了笑,把书桌前凳子拉开坐了上去:“我先挑几道题,你吹完头发就来做。”
    “不用吹,麻烦。”江彦说着,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坐了过去。
    已经快入夏了,气温不低,不吹也没事。颜炀心想。
    他把《五加三》放在江彦面前,指着上面几道文言文的阅读题说:“今天就这四篇,你先做,待会给你讲。”
    “哦。”江彦叼着笔,埋头认真看题。
    颜炀看着他,那头乌黑的头发上还挂着水珠,更有甚者从鬓角一直往下淌,顺着他的脸颊、下颚,再流到白皙的脖颈,在分明的锁骨上溜达一圈汇聚到凹陷处,亮晶晶的。
    喉结不由自主地滚了一下,颜炀长呼一口热气,赶紧别开目光。
    到了晚上,小狮子就成了只猫妖,还真是魅惑众生。
    颜炀顺手在架子上抽出一张纸巾,往他锁骨的水塘里一压,又将江彦扔在床上的浴巾往他肩头上一披,裹得严严实实。
    江彦诧异地看他:“什么毛病?”
    “风吹着容易感冒。”颜炀说。
    江彦抬起头,窗户分明关得死死的。
    这人今天没吃药吧?
    他笑了一声,抬起一只腿踩在椅子上,又低头刷起了文言文。
    这文言文看着真他妈费劲儿,苏轼那时候真是闲的蛋疼,玩就玩了,抒发什么感情,写什么《赤壁赋》?又长又难懂。
    “颜炀,这句什么意思?”江彦指着其中一句问。
    颜炀看过去,他指的是“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这句指的是乐曲的悲伤感人,能让潜伏在深潭中的蛟龙起舞,能让孤舟中的妇人哭泣。”颜炀说。
    “嘁……事儿多,”江彦又笑道,“这妇人是被抛弃的吧?”
    颜炀点头:“嫠妇还有种解释是寡妇。”
    “寡了就再嫁呗,嚎什么嚎,”江彦对这个哀怨的“嫠妇”嗤之以鼻,“被抛弃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不能活了,高高兴兴不好吗?”
    颜炀的心疼了一下。
    别听江彦嘟囔两句后又低头做题像个没事人一样,其实颜炀知道,刚刚那两句他是对自己说的。
    江彦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起因是江祁工作应酬四六不着家,他的Omega妈妈胡乱猜测江祁出轨,天天吵闹不说,后来还用一些手段把江祁踢出公司并且让他净身出户。
    这个女人也狠,本来江彦是判给她,但她觉得带个小拖油瓶嫁不了豪门,便把当时才几岁的江彦抛弃在家,一个人出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