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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不敢看那蛇,又怕不看它,它攻击的时候自己不知道……咬着唇努力维持着最后的镇定。
    陆冬青终于把外褂脱了下来,他放轻脚步,挪到一个合适的方位,快速出手,把外褂盖到了蛇身上,将它整个罩在了衣服下。
    三娘心下一松。
    陆冬青举着锄头快速跑过去,对着蛇头方位一阵猛砍,布料下蛇身窜动,没多久血色映出了外褂,下面一动不动了。
    陆冬青伸手想揭开看看,三娘喊:“别拿开,再砍几下!”一边说,一边坐到地上心有余悸地哭起来。
    陆冬青按经验判断蛇早就死了,但是见她害怕果然又砸了好几下,也不掀开外褂了,刨了土严严实实地将那一块埋了,往三娘这边走来。
    “好了,没事了,已经被我打死了。”
    三娘腿软得站不起来,捂着脸忍不住哭:“吓死我了,呜呜呜……从来没遇上过,我一转身它就盯住了我……”
    陆冬青蹲下,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我上山也不常遇到,蛇都是怕人的。”
    三娘再也不相信这句话了,怕人还盯着她不放!
    陆冬青扶着她站起来,三娘紧紧拉着他,不敢看蛇所在的那片地方一眼。
    陆冬青心疼,这次真的是运气不好,山里蛇虫多,但是很少招惹人,就像他刚说的,蛇都是怕人的,身上撒了药,又用探路棍打草,很少有蛇真的会窜到眼前来,遇到毒蛇,还是攻击人的毒蛇,真的是十分少见。
    也难怪三娘吓成这样。
    “我们回去吧,不挖笋了。”陆冬青收拾了地上挖出来的笋,扎上麻袋,扶着她要往山下走。
    三娘腿软,心有余悸,的确不敢再呆着了,此后好长一段时间,她估计都不敢上山来了,刚才和蛇对峙的场面清晰地印在脑子里,挥散不去。
    一路下山,草丛里有个风吹草动,三娘都要身子惊一惊。
    陆冬青矮身要背她:“你上来,我背着你很快就下去了。”
    三娘犹豫了一下,靠了上去。
    三娘的份量很轻,陆冬青背在背上没感觉多少份量,反倒是少女柔软的身体,让他有些不自在。
    只是大热天里,三娘发凉的皮肤,和紧紧抱着他脖子的动作,让他收回了心神,十分心疼,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下了山,陆家更近些,陆冬青便把她放到了自己家里,原来给三娘的那张小床至今还在,只不过,再躺上去时,却不够大了。
    三娘凌晨起床上山,心身俱疲,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只不过梦里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又好像想逃脱什么却逃脱不掉。
    山里人不怕一般的蛇,最怕毒蛇,刘氏几人听说三娘上山遇上了毒蛇,纷纷跑来看她,程益更是连连后悔,不该让女儿上山挖笋的。
    倒是三娘,一觉醒来精神恢复了许多,除了对上山还有阴影,别的都一如往常。
    在陆家吃了午饭,陆冬青不放心,亲自送她回去,快走到程家门口,听到里头大吵大闹。
    两人对视一眼,疑惑一向平静的程家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三娘快步跑进门,就见到她那许久未见的阿奶拉着一个陌生妇女,在和刘氏大吵。嫂子李翠红着眼眶站在刘氏身后。
    只听老太太扯着嗓门说:“十七岁了还嫁不出去,还想挑什么人家!早上村里人都看到陆冬青背着她下山,传出去我们老程家还要不要做人!能进邹家的门,人家做梦都要笑醒,你还挑什么挑!”
    刘氏气得发抖:“我女儿什么样用得着你管!我就算养她一辈子也不会让她去做妾!你卖亲孙女一回,还想卖第二回 ,你这个老东西,你怎么还有脸上我的门来!”
    说着使劲推着两人往外赶。
    那陌生的中年妇女指责刘氏:“你这儿媳妇做得太不孝了,你婆婆是你长辈,你这骂的什么话!她也是为你好!”
    刘氏呸了一口:“弄得我家身无分文,儿女离散还为我好!我求求你们,这些好对你老三去用去,老三媳妇生了三个女儿了吧?你挑随便哪个去卖去做妾都行,别对着我们来,我们受不起!”
    老太太一听,怒了:“你这婆娘恶毒心肠!这些年你一分钱不给我们两个老的,自己发财过好日子,我问你要过一分钱吗?程益是我生的,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他问问自己,有没有脸不给我们养老!”
    刘氏气得脑子发晕,再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卖她的三娘做得理所应当,卖老三家的女儿就是恶毒心肠,还想养老钱?
    三娘冲进门。
    “阿奶,我卖身的十二两银子你花完了吗?三叔这九年孝敬你多少银子,有十二两吗?二叔家呢?有没有十二两?等二叔三叔都拿出十二两,三十六两银子你和阿爷全都花完了,你再上我们家的门吧!”
    老太太张口想说早没了,却被她后半句憋进了肚子里。三十六两,按村里分家规矩,所有儿女加起来的赡养费二十年都不一定有这么多。
    农村赡养,不是都给白花花的银子的,大多老人年纪大了,送些吃的用的过去,老人自己也会继续种地干活,谁家有这么多银子?一年给父母送一两都是这帮儿女发财有钱了。
    那中年妇女都被这大笔银子惊得发不出声音。
    老太太词穷,只能耍赖:“你看看这刁丫头!我程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