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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陈玄真还是有些闷闷不乐,捧住了她的脸严肃说:“这不是重点,还想不想听下面的了?”
    俞梨儿被他两手夹得嘴巴微微嘟起,点点头,听!大佬你别生气!
    此时,俞梨儿还无法理解陈玄真为什么不喜欢她提起玉真子,直到后来那些日子,每每她提起,陈玄真就别扭,甚至变得酸溜溜,她才恍然大悟,这个闷骚竟然连前世的醋都吃!
    他觉得玉真子对俞梨儿有着特殊的感情!所以她一提起来,他就吃醋!
    现在的俞梨儿还不知道,感动于他三十年守候,什么都顺着他,继续听下面的故事。
    “城隍爷是把元和扔到地府去了?那后来他去哪了?现在还活着吗?”
    “十年前,我因修炼需要,下了一趟山,听到了他的一些消息。他似是因为心魔,画符的能力越来越差,而且本身法力不够,时常测算失误,在世人眼里成了个坑蒙拐骗的道士,处境凄凉,不知流落到何处去了。”
    俞梨儿了然:“你又被人认错了?”
    陈玄真笑着点头:“不过是乍一眼认错,仔细分辨后我同他差异还是很大的。”
    “那王明呢?这个负心汉不会还在平步青云吧?”
    “那日他看到了因果报应,见到了城隍爷,后来专心供奉城隍,不敢再做坏事,唯恐哪天自己遭了报应。他迂腐没什么本事,岳丈几次提拔后就失望了,如今还在做六品小官,又因为岳父年老辞官,没有了依仗,日子不太顺畅。”
    俞梨儿笑看着他:“陈玄真,我发现30年不见,你比从前多了许多烟火气啊!从前你肯定对这些人不屑一顾,他们后来什么形状你哪会去了解哦!而且也爱笑了,不像以前,总喜欢板着一张脸,像个小老头!”
    陈玄真望着她的笑容:“因为我知道,你醒来肯定要问,所以我下山了就常打听,想着你哪天醒了,我就能说给你听。你受伤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后悔,从前对你不够好,你常费心思逗我笑,我却往往吝啬回应一个笑容。那时,我就想,只要你能醒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俞梨儿脸上的笑一点点收起来,眼睛又红了。
    陈玄真轻轻用拇指按住她的眼睛:“不要哭,你醒来我很开心。”
    “恩!”俞梨儿用力点头。
    两人牵着手往外走,俞梨儿走出房门发现,自己正身处山上,下方是同样建在山腰、错落有致的房舍。他们这间似乎是最高的。
    “师傅十五年前就仙逝了,我接替了他的掌门之位,下面这些房舍就住着师兄弟和他们的徒弟。可惜不能让你与师傅见面,我带你去见几位师兄弟。”
    俞梨儿在长清派的正堂见到了陈玄真的两位师兄以为师弟,因为习惯了陈玄真的容貌,她乍然见到这三位时,惊讶了一下。
    因为他们看上去都已经是中老年人了。
    最年轻的算是那位小师弟,可看上去也是40多岁,面容带着沧桑。
    再看看身边的陈玄真,虽然留着一撇胡子,可最多30多岁的模样,然而算一算年纪,陈玄真也已经50多岁了!
    回去的时候,俞梨儿感叹:“想不到眼睛一睁一闭,小道士你成了老道士了……都50多了……”
    陈玄真一边牵着她的手爬山往自己的院子走,一边幽幽说:“你已经一千多岁了。”
    俞梨儿梗住。
    回到屋里,她立刻按着他的身子要对他动刀。
    “不行,这成何体统?”
    俞梨儿握住了他的下巴,挥舞着自己手里的小刀:“不过是剃了这一点胡子,有什么不成体统的?”
    陈玄真躲闪着挣扎:“我都五十多了,怎么能面白无须!”
    俞梨儿怕伤了他,索性扔掉了刀子,一屁股坐到他腿上,他果然不动了。
    她幽幽地说:“是呀……你50多了,留着胡子看上去像三十几岁,而我呢,依旧一副十八妙龄的少女模样,咱们从郎才女貌变成了老牛吃嫩草呀!”
    陈玄真浑身僵住,保持着仰脖子躲闪的动作,眼睛往下看她的容貌。
    俞梨儿手放在他的胡子上:“剃不剃?”
    陈玄真僵硬了几秒,慢慢放下下巴,闭眼。
    俞梨儿笑起来,手指轻轻拂过,短短的胡须挥挥洒洒地落下,陈玄真的唇上又恢复了当年的白净。
    俞梨儿没有喊他睁眼,一点一点地仔细观察着他的容貌,虽然没有了胡子,仿佛又是三十年前那个白净的少年了,可是到底是不一样的,胡子可以剃,经历没法剃走,他的脸上哪怕因为修炼保驻了青春,也依旧多了这三十年清苦带来的沧桑。
    俞梨儿凑上去亲了亲他:“真帅,一点都没变!”
    陈玄真睁开眼,含笑看着她。
    三日后,俞梨儿收到了陈玄真递过来的嫁衣。
    “我们成亲。”
    她从没想过,她和陈玄真还会正正式式地举行一次婚礼!
    但是陈玄真想到了,而且是在定情之时就想到了!他把成亲的物件介绍给她听时,其中竟然有不少还是当年他师傅帮忙准备的。
    俞梨儿自从醒来后一直在感动。
    这是一场奇特的婚礼,一对新人,在一群道士之间认认真真举行了婚礼的仪式,并接受了上上下下几十个道士的贺喜。
    洞房花烛夜,陈玄真抱着俞梨儿,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