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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淮纵然仍是太子,但如今再看齐国的朝局,却同他直接称帝没什么区别。
    庄帝慕桢只能算是守成之主,若下任帝王仍如庄帝一个性情,那齐国早晚要有灭亡之势。
    毕竟中原之北,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燕国。
    慕淮端坐于紫瑞殿的主位,他前世见过罗鹭可汗。
    前世罗鹭可汗也是带着拓跋虞一同来了齐境。
    罗鹭可汗一如前世般,太护犊子,甚至是有些娇惯拓跋虞这个养子。
    纵是听闻了那些传言,他也仍明晃晃的将之前失踪的拓跋虞带到了身侧。
    罗鹭可汗未提起拓跋虞失踪的事,却是一副我罩着他,谁敢寻他麻烦的嚣张模样。
    慕淮假意执着酒爵,却冷瞥了拓跋虞一眼。
    狼崽子这厮就是狡诈,对敌人残忍阴狠得像只狼,可在他养父或是姐姐面前,又乖得像只小犬似的。
    真是两副嘴脸,令人不齿。
    容晞虽未出月,但身子养得还算康健,慕淮今日让她陪着一同参宴,她知道慕淮是想让她再看看弟弟,心中自是感动的。
    今晨她还做了噩梦,梦见慕淮和容晖互相残杀,两人都血流成河,在她的面前相继离世。
    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又没用的在男人的怀中哭了。
    慕淮无奈地将她抱在怀中哄着,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说他还好好的,不要再怕。
    下朝后,慕淮便亲自将她从东宫接了出来,亦派辇子院的人备好了翟尾华辇,同她一起赴了宴。
    来的路上,慕淮还嘱咐她,若要觉得累,就先行回去。
    容晞思绪止于此,她穿着太子妃的繁复鞠衣,见弟弟无事,在宴上也很安分,心中悬着的石子也落了地。
    罗鹭可汗的长相带着草原人特有的粗旷和英武,瞧着年纪只有四五十岁。
    容晞观察着他,觉得他很宠护着拓跋虞,这些年一直是这位鹘国的可汗在照顾着弟弟,她心中默默地感谢着他。
    她又瞥了眼大肆饮酒的拓跋璟,前阵子慕淮在汴京圈了块地,为拓跋璟造了处萦山绕水的华贵园林,看样子,是有意将他留为质子。
    古往今来,留质都是邦国的外交手段。
    仅用一个皇子,便能避免一场战争,这何乐而不为?
    慕娆也在宴上,她的神情异常平静,拓跋虞仍未松口,并没有答应要娶她。
    如今慕娆已经想好了后路,若只能嫁予拓跋璟,往好了想,自己是能留在汴京城的,到时有慕淮赏他的那些美姬缠着拓跋璟,她可时时回亲王府住,日子也算自在。
    只要她能忍得住恶心。
    想到这处,慕娆神色清冷,也执酒盏饮了数口烈酒。
    罗鹭可汗自是注意到了坐于殿中主位的太子妃,生得却然绝色。
    慕淮是他难得佩服的人,虽然年轻,身上却总带着股枭气。
    这样的俊杰英主,身侧合该配这样的红颜美人。
    罗鹭可汗见容晞和拓跋虞眉眼肖像,更确定了心中所想。
    这齐国太子妃,就是他多年前失散的姐姐。
    他的小狼王和齐国太子妃一样,都是长相漂亮的孩子,拓跋虞将来也定会比慕淮还要出色。
    宴上众人各怀鬼胎,但好在无事发生,容晞终于松了口气。
    拓跋虞眼见着慕淮小心地将姐姐扶上了华辇,又想起适才在宴上,慕淮的表现也很关照姐姐,他暗想慕淮这个狗人今日还算表现得不错。
    他小时,不想让容晞嫁人的缘由便是觉得,这世间没有任何男子能配得上她的姐姐。
    虽然他仍极度憎恶慕淮,但却不得不承认,慕淮却然是最配得起姐姐的男人。
    待暮色四合,熹光嵌于天际流云之际时,拓跋虞同罗鹭可汗说想在宫内走走,罗鹭可汗便允了他此事。
    拓跋虞来到了御花园这处,那日慕娆曾对他提起,说太医曾叮嘱庄帝,要让他于晚食后经常散步。
    而这时辰,很容易撞见庄帝。
    果不出他所料,他一回来,拓跋玥便缠上了他。
    拓跋虞神情冰冷,只听拓跋玥眸含泪光地问:“我很担心你,这些日子,你跑哪儿去了。”
    他淡淡反问:“你打听这些做甚?同你有何关系?”
    见拓跋虞对自己的态度依旧冷漠,拓跋玥想起了适才在宴上,他又在用眼一直瞥着主位上的太子妃。
    拓跋玥面色沉了几分,她迫问道:“你为何总对我这么冷漠,你失踪一事,是不是与齐国太子妃有关?”
    拓跋虞微嗤了一声,并未做言语。
    拓跋玥又问:“你是不是…看上齐国太子妃了?”
    拓跋虞冷笑一声,回道:“我看上谁了,干你何事?再说,美人谁不喜欢看?”
    拓跋玥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她圆眼一瞪,嗓音透着几分怒气:“她…她是齐国的太子妃,你再肖想她也没用!”
    拓跋虞神情散漫,淡淡回道:“你管我肖想谁?”
    拓跋玥嗓音低了几分,略有些痛苦地回道:“你…你不知我的心意吗?”
    她曾是那样一个顽劣且骄傲的人,却在这个少年面前,放下了所有的自尊。
    拓跋虞对此不以为意。
    凭何她喜欢他,他便要回应她的这份喜欢。
    他只觉得,拓跋玥对他的喜欢,令他厌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