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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淮是个如此重|欲的人,这番又要至少素上三个月。
待她这胎做稳后,慕淮也只能稍尝些甜头,随后便又是漫长无边的茹素之日。
慕淮躺下后,便将薄唇轻覆在容晞眉心上放的红印,随后语带宠溺地回道:“朕愿意为晞儿忍着。”
容晞却掀眸看了男人一眼。
她不大确信这男人是否能忍得住。
容晞生得绝色貌美,且是那种聪明相的美,看人时若带着怀疑,却似目露精光。
慕淮见此不悦,又问:“为何用那种眼神看朕,你不信?”
容晞用那副甜柔的嗓子,以极低的嗓音问道:“夫君…你能忍得住吗?”
慕淮深邃的双目微露凶光,又伸手捏她的脸蛋,愤愤地回道:“朕百事缠身,且心系大业,怎能天天都想着这些事?你也太不了解你夫君了。”
容晞推了推他的大手。
慕淮掐她脸时,简直是太疼了。
容晞额上一个红印,梨靥那处又是一个红印,皮肤过于细.嫩,且不可欺捻。
慕淮无奈,暗道真是个娇气的女人。
容晞心中清楚一事,当男人向女人承诺时,在那一瞬,定是出于真心的。
可若真要遇上什么变故,又会将对女人的承诺抛在脑后。
但慕淮这样性情的人,肯跟她承诺这些,容晞已然是很感动了。
她柔声道:“没事的,就算夫君到时真的有其余女人了,也是应当应分,臣妾若真妒忌起来,夫君到时就……”
慕淮倏地堵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继续讲下去。
容晞一要讲话,他便眼神凶恶地亲她,边亲着,边道:“朕只要你一个,信不信?”
——“为何不信?”
——“真是个磨人的女人。”
——“就知道磨缠朕。”
容晞实在是被他亲得受不住,嗓音微高了几分,忙道:“信、信、臣妾信陛下……”
慕淮方才松开了她,他用微粝的指腹抚着她的眉眼,眼神很恳切,又道:“我真的只想要晞儿一个人。”
听慕淮没自称朕,反倒是用的我,容晞的双眸不禁微瞪。
“晞儿若很难相信,那朕便用一生向你证明。”
容晞半晌方才重重颔首,低声回道:“嗯。”
而她在这时,却不需要向慕淮证明自己的忠贞。
毕竟在齐境内,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没人敢觊觎她。
便也语带郑重地向男人承诺道:“臣妾也会一直守在陛下身侧,会照顾好陛下,也会将这两个孩子抚养长大。”
慕淮眼神终于温和了些许,他奖赏性地扳着她的脑袋,将她往怀中又拥紧了几分,嗓音低沉道:“真乖。”
容晞将头埋在他的怀中,还是声如蚊讷地又问道:“但这几个月,夫君…夫君……”
慕淮会出了她的心思,便将薄唇附于她的耳侧,眉梢轻挑地同她讲了几句话。
容晞听罢,双颊一烫。
“嗯…臣妾知道了。”
容晞心中安沉,在慕淮的怀里渐渐阖上了双目。
可一想起适才的话,却还是在心里埋怨了他一番。
慕淮还是慕淮,他可真够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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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章三年,初春。
去年齐境虽逢大旱,但大齐却并未发生流民无依,人吃人的惨案祸事。
武帝运筹帷幄,亦似是神算般,有着超乎寻常的先见之明。
齐国各郡各县的仓廪早在他初登基时,便提前备好了充足的粮谷,他命当地官员事先修建好的堤梁和水渠也可从无旱之地引水。
原先的户部度支陶畅东巡有功,早便在承章二年年初被武帝慕淮拔擢为大司农。
这陶畅做着自己喜欢的差事,在任期间更是异常勤勉。
他原本就在武帝东巡时,提出了甽垄相齐的代田之法,此法可防水土流失,亦可耐旱抗风,
陶畅同时改良了各地的作物,解决了齐境早春跑墒的隐患。
因而,齐国在逢旱时,损失极少。
而北方的燕国却被涝灾打了个措手不及,国力大损。
承章三年初春,天公作美,齐国大丰收。
武帝嫡次子慕琛,恰逢旱事将毕出世,彼时齐国国运恰有好转。
武帝慕淮宠爱皇后容氏,亦贵其子,嫡次子慕琛满月时,便被武帝封为颍亲王。
皇后容氏之弟为鹘国世子,知其姊平安诞子,便送齐战马数千为颖亲王诞辰礼。
大齐隐隐有盛世之兆,却与邻国邺国不睦。
齐国开朝君主成帝慕祐在中原四分五裂之时,曾与邺朝君主为知交,成帝为诸侯,邺君为其部下。
后邺国君主叛变,于中原自立国家。
承章二年初,邺国君主违背盟约,并未如数交付齐国所需的华绸锦缎。
承章二年末,齐国逢旱,邺国君主却于宴,辱成帝慕祐。
二国接壤之处亦多有争端,武帝慕淮遂欲于承章三年春末伐邺。
春末的汴京烟空气清,云物俱鲜。
容晞活了十八年,却从未出过齐境,她出生时,庄帝已然在位数年,她也只经历过慕淮伐缙的那次战争。
几年前,她对慕淮也只是微有好感,她那时还是他的奴婢,慕淮出征后,她在汴京宫城,就已经无时不刻地都在牵挂着还是她主子的慕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