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优人吸了口气，继续说。
    “他不是你的犯人，你没必要也没资格把套在那堆枯枝败叶的心理战术丢在小孩身上，你的性命不会给他造成任何心里负担。”
    清水冷眼看着大竹大辉缓缓垂下嘴角。
    “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他留下了这句话，起身打开了门。
    小孩还是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看书。
    清水优人注意到了小孩左手的手链不见了，微微扬了扬眉，弯眸蹲身与小孩平视，“小青空，来叔叔家怎么样啊？可比你爸爸好那——么多。”
    他双手张开，比了个很长的距离。
    “好啊。”乙羽轻轻应声，黑眸倒映着面前的男人的笑脸。
    “那就太棒啦！”清水优人快速地抱起小孩，像是怕大竹大辉抢一般，对着同事哼笑了一声后抱着小孩走了。
    对，真的是因为乙羽的一句答应，就把小孩拐走了。
    乙羽没有挣扎，安静的呆在男人怀里，在被塞上车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可以不去了吗？”
    “大概是不行的啊，小青空。”男人帮小孩系起安全带，温暖的吐息洒在耳廓，“还是给点甜头尝尝。”
    “哦。”乙羽闭上了眼。
    “明天发发脾气吧，最多疼一下，要是被明处的人察觉到了他们也吃不消，不敢怎么动你的。”
    清水优人笑得像只狐狸：“敢撸老虎的毛，怎么说也得咬块肉下来。”
    院长和清水优人是私交，当初清水优人在乙羽从庭院回来后就看过乙羽的照片，自然记住了这个小孩的样子。
    也可以说是阴差阳错？
    清水优人开着车，勾起嘴角。
    所以说上面那堆人也太蠢了点——或者说是独属于上位者的高高在上？
    造出几个人形兵器就得意忘形了，完全忘记了暗线的初衷。
    他当初怎么突然脑抽来暗线工作了？去雄英当个心理医生也不错嘛……
    “再忍忍啊。”
    他趁着红灯打开了音乐，舒缓的纯音乐响起，连着让乙羽也平静了不少。
    “嗯。”乙羽闷闷地回了一声。
    清水优人把小孩拐回了自己家，随便做了点菜简简单单的弄了味增汤，两人吃完饭又窝在一起看电视，倒是很和谐。
    “作业做完了？”他抱着小孩，全身的骨头都软了一般倚着沙发，时不时的抓一把小孩抱着的爆米花。
    “在学校就做完了。”完全没有动爆米花的心思的乙羽看着电视，有点昏昏欲睡。
    “很乖啊。”
    男人伸手帮男孩梳理着发，声音轻柔。
    “乖乖地去睡？”
    “唔。”乙羽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没动。
    “你的个性？……”
    小孩睡过去了。
    清水优人把小孩怀里的大碗拿出来，然后抱着软乎乎的孩子去了卧室，任劳任怨地帮人拖了鞋，也不管穿着外套睡觉会不会不舒服，就这么把小孩塞到了被窝里。
    “好梦啊。”
    他揉了揉小孩的眉心。
    然后从衣柜拿了被子，去了沙发上，准备凑合一晚。
    第44章 大闹
    104
    乙羽第二天准时起床，回忆了一下路线后发现这里离学校并不远，搬着板凳去操作台做了早餐和便当之后叫醒了清水，吃完早餐后就背起书包走人了。
    倒也不是乙羽自来熟，他提前在昨天问过了清水优人，把事情说明白了才这么反客为主。
    乙羽还得到了清水优人的早安吻。
    他颇为抗拒的抵住了大人的脸，只让他亲手上了。
    上课一切正常，下课……
    乙羽感觉来问题目的人好像更多了。
    他耐心地讲完题目，回答了几个生活里的小问题，收获了惊叹之后开始回答下一个人。
    中午还是陪着小林去大树下吃便当。
    “说起来啊——”女孩有点脸红，“我好看吗？”
    乙羽虽然诧异，但还是回复了：“好看啊。”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小伙伴，然后与对方对视：“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啦！”女孩脸一红，推开乙羽，气哼哼地拿出筷子开始吃便当。
    乙羽觉得小林好像准备做什么不得了的事。
    但他还是没有多问。
    “自己悠着点啊。”他把天妇罗夹给了小林。
    “哼。”
    下午还是惯例的，有人来接乙羽。
    乙羽想着昨天清水给他提的主意。
    要显示出自己发脾气倒不难，但问题是，他要因为什么理由才发脾气呢？
    像是天赐的机会，今天来了一个特殊的“病人”。
    “我的妻子已经……”他的表情有些沉痛，然后指了指旁边昏迷的女孩，“能用她来代替，让我妻子身上的病症消失吗？”
    乙羽扯了扯嘴角，怎么也笑不出来。
    当时他是提过一嘴「需要代价的治愈术」，但是为了防止这些人又打什么主意，特地编了一下「必须是同一物种」的附加条件。
    如果说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也就罢了，因为他们本身就有「该赎罪」的命运，一命换一命，算是抵消了部分罪孽。
    女人也昏迷着，眼底下有着黑青，似乎很久没睡好了。
    但是乙羽刚才不经意的碰到了女人一下，手上沾了白.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