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乙羽头疼的是最后三个。
    每次一进去都要被攻击，被毫无悬念的碾压了之后哪怕疼的快要哭出来了，下一次也还敢在继续攻击乙羽。
    这种状况持续了十多天，乙羽都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被他训出抖m的属性了。
    而且直到现在，他和那三个人除了打架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交流了。
    已经混熟了的看守员大叔还跟他感慨：“自从你来了之后，他们安分多了，我去送饭，他们都不会打我了——所以我把链子解开了，你加油啊。”
    乙羽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骗人，明明很累的样子。”轰冷轻笑着抬手戳了戳男孩的额头，又像真怕把男孩戳痛了似的，给男孩揉了揉，“最近学校放假了？”
    “嗯，已经考完期末考了。”乙羽并不介意轰冷的动作，甚至还往女人那蹭了蹭，乖乖地任由女人对自己“动手动脚”。
    “成绩怎么样？”轰冷也只是捏了捏男孩的脸，便放下了手。
    和当初的焦冻一样又乖又软呢——当然，如果每次来看望她不是从窗子进来就更好了，害她总是不敢关窗子。
    “普普通通？”乙羽歪了歪头，面不改色的把全科满分说得像是中等成绩，“小学的东西不算难。”
    “的确。”轰冷轻笑了一下，视线移到了男孩手中的书上，“突然对推理小说感兴趣了？”
    “有点吧。”其实对小说中的人心描写感触并不深的小孩把书递给轰冷，“看过吗？”
    “看过哦，”轰冷接过了书，随意地翻了翻，很快就回忆起了剧情，“这本书很有名呢，里面还穿插了一些作者自己写的和歌，人心的描写也很棒，男女主相互救赎的感觉真的让人很感动。”
    “是吗？”
    轰冷伸手揉了揉男孩的发：“你还小，长大就明白了。”
    手下的触感柔软，又因为头发打着卷所以有时候有一点阻力。
    与焦冻服服帖帖的发完全不同。
    “我的心理年龄应该都比同龄人大。”小孩抗议。
    “那也还是个孩子呀。”轰冷与对方黑色的眸子对视，温和地说道，“大人的事情你还不需要懂——我看过另外一本侦探小说，还挺有趣的，今天就说说那个吧。”
    乙羽没有异议，点了点头。
    他明白轰冷在他身上寻找那个叫「轰焦冻」的孩子的影子，但不妨碍他喜欢和这个人聊天——况且轰冷还是分得清「乙羽青空」和「轰焦冻」的。
    轰冷能根据一个点扯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书，或许因为被刻意培养的原因，对风雅的事更擅长一点。
    像是插花泡茶写和歌——乃至于围棋，轰冷都有所涉猎，甚至还可以说是“精通”。
    但是硬生生地被个性婚姻毁掉了。
    或许把轰冷送来医院的确是个好的选择，她会把外界隔离在外，无视外界的影响，在宁静的环境下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而不是在轰宅看着自己的孩子，忍受喜爱与罪恶感相交的痛苦。
    男孩抬眼看着对自己微笑的女人，也回了一个小小的笑，安静听着轰冷轻声叙述的故事。
    同一时间——
    “你凭什么撤资，当时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已然有点年迈了的男人使劲拍着桌子，却没有人今泉退却一步。
    女人高高地扬起了眉：“我不想做了，不行啊？”
    她极其任性地说道：“我当时高兴，就同意了——但是我现在觉得这项实验简直就是浪费我的钱，撤资也无可厚非吧？”
    “那你不投资有别人投啊！”男人咬牙切齿，“你凭什么要硬生生的要把这个实验给毁了？！”
    虽然可以拿来实验的东西很少，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是好东西，大到可以给电系个性增加威力的石板，小到材质坚韧触感柔软的玩偶——这些全都是好东西。
    如果研究下去，那他们也就可以大大发展实力，把其他国家比下去了。
    “研究？你能研究个屁来！”今泉也有些不耐，“你想想你什么时候开始做实验，什么时候跟我要的钱？现在又是什么时候了！研究研究，我看你就是浪费钱！”
    况且她最清楚——继续弄下去只会越来越触碰到乙羽的底线，到时候可能什么都没得到就被撕个粉碎。
    更别说企图利用物品上残留的东西克隆出一个“精灵”——
    体验过异世界的可怕的今泉，一想到自己世界出现这么不可控因素就全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这个世界的人可不像精灵世界的人类，哪怕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记毒粉，都可能当场毙命。
    乙羽知道差别，所以不滥用力量，那被克隆出来的小精灵呢？它可不知道人类有多脆弱。
    更别提这些疯子还想连通两个世界——
    “就这么跟你说吧，你的研究根本不可能实现。”今泉撩了撩发，一双眸子中折射着冰凉的金属光，“从现在开始，但凡事涉及乙羽青空的研究，全部给我停止。”
    不可以去探寻，不可以去试探。
    只能在小孩的容忍范围内献出心脏，以寻求庇护——
    虽然这么说挺可笑的，但今泉真的打心眼里觉得，要是小孩真的认真，那这个世界可能也撑不了多久了——毕竟这个人，可是接触到了对人类抱有偏见的创世神，还能安然存活的奇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