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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刀斜指前方地面,他怀抱着情真意切的杀意缓步向鬼兵队的首领,不忘偷眼看了看被真相砸了一脸的金主。
    黑发的少女猝然与他对视,愕然的眼神中带着三分好奇,但似乎,并不如何生气。
    “这样啊,嗯嗯,我完全明白了。喜好财物也是人之常情,至于定金,就权当是见面礼了,请您笑纳。”
    已经石化变成灰色的阿银重拾了色彩,坂田银时复活了!
    “哈哈哈哈那怎么好意思——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大小姐一定是觉得财物太多过于压身,我理应替您分担一点!稍稍稍等一下哈,让我把这个家伙坏掉的脑袋敲上两下修修好,再找个咖啡馆跟您开展进一步的交流!”
    “休想!!!”
    北野香织终于将挡路的幽魂磨碎,代替某个对坂田银时怒目而视的主控付丧神大喊出了台词。眼看诺维雅麾下的两振太刀已经快要突破鬼兵队干部的封锁,场间的攘夷志士们又还沉浸在幻术的余韵中无力作战,她忖度敌我差距,满脸愠怒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
    “速战速决!”和服由于方才战斗显得微微凌乱,气急的北野咬破手指,用鲜血勾勒出刺目的符文。她厉声呵斥自己的刀剑们,对开战如今的表现极为不满,“别和他们纠缠,先机可是在我们手里!!”
    她将符咒往前抛出,化为浓郁到几乎不能视物的血色雾气,瞬间充斥了整个宇宙终端。
    所谓的先机……炸|药!
    北野和高杉这两个不谋而合的**,从一开始就想炸掉整个Terminal!
    诺维雅瞳孔骤缩,挥动魔杖刮起狂风,却始终只能驱散近旁一小部分雾。高杉晋助的主要性瞬间下降,她不觉得北野会顾及到这个同属“异常历史”的家伙,说不定早就打着主意干掉在场所有人。
    “诸位,向我这边集合!”
    魔杖顶端发射出明亮的烟花,通知猝不及防被浓雾笼罩的刀剑们脱离战斗。视野太差,这是短刀们的主场,一个不好就会被背后偷袭。
    幻术化出无数的蜂与鸟,冲向雾中四下探索,试着抢先一步找出隐藏的炸|药。这类不可驱散的术通常都时限很短,只要在炸弹引爆之前——
    浓郁的雾中,凝滞的雾中,传来了少女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堀川——物吉贞宗!!!”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为什么不去启动炸弹!——你们,是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诺维雅怔住了。
    在被逐渐下落的烟花余烬照亮的浓雾边缘,她看见金发的孩子蹲在那里,将面颊埋入膝中,颤抖着紧紧捂住了耳朵。
    比他稍高一些的黑发少年则更显随意,正趴在墙壁上飞船撞出的破损处,踮着脚尖眼巴巴地往下看。
    “啊,那个就是土方先生吗……不知道他现在的佩刀是哪一振呢?”
    这浓雾似乎成了暂时的安全屏障,把他们和暴戾且不可违抗的审神者暂时隔开,给自我留出为时一分钟的喘息之机。堀川国广率先注意到诺维雅的视线,在北野的怒骂声中略显羞涩地向她点头,显然是主动现出身形的。
    “您好。您能看得清吗,土方先生用的是兼桑——是和泉守兼定吗?”
    诺维雅张张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虽然几率很小……之后要一起去看看吗?”
    “之后啊……”
    胁差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绽放出一个豁达的苦笑。
    “因为会有很多人死去、会引发战争,所以这次,我无视了审神者的命令呢。”
    “——怕是再也没有什么‘之后’了。”
    只是在那之前,真的好想、好想和兼桑见上一面。
    哪怕只是擦肩而过,只来得及交换一个无言的眼神,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雾在渐渐地散去。
    诺维雅眯着眼环视四周,在对角处发现了和服少女隐隐绰绰的身影。
    堀川国广结束了谈话,抓紧时间贴在墙缝上欣赏土方先生的英姿,角落里的物吉贞宗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眼角微微泛红的苍白的脸。
    后者转头看了眼逐渐变薄的雾气,慢吞吞站起身来,像只带点怯意的小动物,磨磨蹭蹭地走到了诺维雅近旁。
    “虽然可能已经被讨厌了……但是,能请您抱抱我吗?”
    濡湿的金色眼睛在愈发清晰的北野身上急促一扫,像受到惊吓一样迅速收回,小心翼翼的表情也掺上三分急切。
    “在万屋时有看见过,其他的物吉贞宗,都是被好好珍惜着的。”
    身着白色礼服的孩子像瓷制的一般精美脆弱,边角处饰以细致亮丽的金色,宛如偷偷溜出城堡的小王子。他所具有的那副神态本该是天真活泼、无忧无虑的,此刻却强忍着眼泪,发着抖向她伸出了双手。
    “——我也想要像那样。所以,能请您抱抱我吗?”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噼噼啪啪地开裂。三日月和长谷部没有阻拦她,只是沉默地看着,于是诺维雅伸出手来,握住胁差冰凉的纤细手掌,把眼泪汪汪的孩子拉进了自己怀里。
    ……他们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阻碍啊。
    因为哭泣,付丧神的肩膀不住压抑地战栗着。诺维雅不住抚摸着他后脑毛茸茸的金色短发,手感让人联想起禽类幼崽的第一层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