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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倒没什么看法,敖麓弋能认定带回来给帝君过目,想必是打定了主意,他这个德行,从小没什么事是不如意的,这回帝君就算看不上丑媳妇,那肯定也会被磨得没办法。
    要不是下三重天有妖魔□□,恐怕还会生出些无谓的事端,芜柳都觉得这个时机对敖麓弋来说真是巧妙。
    敖麓弋很快自若的嬉笑着答她:“当然是见过了,帝君昨日来的,见着我们高兴得很呢。”
    两人目光一对,芜柳哈哈大笑:“帝君近日操心劳神得很,亏得你回来让他‘高兴’了一回。”
    她又用惊奇的眼神打量他:“不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龙君这修为恐怕快大圆满了,这九重天诸天神佛,怕是只有帝君能越过你去......”
    敖麓弋淡然的说:“过奖过奖。”
    如今他的修为气息已经能收放自如,芜柳也只能看出他气息圆融神力贯通,其实已经是他收敛之后的了。
    九重天上传过一阵子流言,说敖麓弋在异界广受信奉香火,是找到了一个挽救天界的法子,他昨天回来,漫天都在激烈的流传讨论,芜柳被他高深修为一惊,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一丝不敢置信的惊喜来。
    但她神色依然自若,不作无谓的打探推敲,只是爽快的说:“明日在我的尧媲宫设宴给你接个风,九重天上好一阵没仙人作宴饮之乐了,我有意要随帝君去诛魔,又被帝君打了回来不得去,真能把我磨死。”
    她两个手腕上的金镯闪闪发光,是她的法宝,听说厉害得很,连凌霄宝殿的奉前将军都不是她的对手。
    敖麓弋了然一笑,芜柳是个战斗力超高的女仙,听说还参加过当年的神魔大战,只是这么多年以来,在九重天上也没什么好打发时间的事,就常前呼后拥呼朋引伴的领着仙人们嬉笑作乐,是瑶池仙宴的常客。
    要说起来,他小时候还是芜柳带着他玩,只是后来他逐渐长成九重天第一皮,连芜柳和其他一众年轻顽皮好玩的仙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就下界去历练了。
    九重天人心惴惴了一些日子,自从帝君亲自领兵去下三重天诛魔之后气氛就更加紧张严肃起来,芜柳没法跟着去助阵,现在又没人肯来赴宴,自然是百无聊赖。
    敖麓弋好容易回来了,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因此芜柳特特亲自跑来瑶池逮人,顺便围观敖麓弋从另一个世界领回来的男人。
    他立刻答应了:“来啊,怎么不来!”
    他转头看向阿尔曼:“也带你认识一下大家。”他笑嘻嘻的摇了摇阿尔曼,阿尔曼不得已伸出胳膊来环绕一圈搂住他的腰,毫无迟疑的答应了:“好。”
    芜柳终于忍不住对敖麓弋翻了个白眼,一副不忍直视酸倒了牙的表情:“噫,何必在我面前作这浓情蜜意模样,真让人想啐你!”
    敖麓弋果然笑开了花:“你亲自来就为了邀我赴宴?”
    芜柳才想起另一件正事,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牌:“这给你。”
    白玉牌上镶着金光灿灿的令,敖麓弋伸手接了:“这是什么?”
    芜柳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说:“瑶池禁地的令牌。”
    敖麓弋一愣,瑶池的确有个禁地,整个瑶池就那一处光秃秃的,地火烧的山石焦黑如墨,故此又叫苦墨山,寸土不生,酷热难忍。
    这种禁地当然是用来闯的,敖麓弋以前也理所当然的偷偷摸进去过,不过只是在附近泡了温泉,里面太热了,他受不了,一片焦土又没什么好玩的,出来之后被帝君一顿好打,连西王母都不替他说情。
    “南海龙后的遗腹子,那除你之外的另一颗龙蛋就放在里面,当年.......也只剩了你一个和这颗蛋了,可是这火龙蛋天生缺炁无窍不得孵化,帝君试了很多办法也没把她孵出来,唉,只好封存在苦墨山。山门密匙就交给了王母娘娘,西王母如今羽化,去之前特地托我交付令牌,如今算是差事了结了,你要去看也行,都随你,我走了,你明天记得来赴宴啊!”
    芜柳说完,很潇洒的转身腾云离开。
    敖麓弋拿着令牌不由得愣住了,等他消化完,只看见芜柳都飞的没影儿了。
    “什么龙蛋?”阿尔曼不由得疑惑道。
    敖麓弋神色复杂的握着令牌,长叹了一声:“我以前和你说过,如今九重天龙族就只剩我一个了,原来的四海龙族都在曾经的一场战争中陨落尽了,当年我还是一颗龙蛋,因此是东海留存下来的唯一血脉。”
    天界众神将妖魔都封印到下界之后,敖麓弋破壳而出,龙族一族气运尽皆他一身。
    帝君在战场上亲手从死去的南海龙后肚子里刨出一颗龙蛋,他一定是想尽了办法想替龙族留住南海血脉,却一直一直都没有破壳降生,南海的遗腹子就这样被小心的放在了苦墨山里。
    这件事敖麓弋是记得的,他还记得帝君小时候带他看过,一颗放在天灵地宝浇灌的灵泉里养护的红鳞龙蛋,他还一度很期盼来个堂兄弟姐妹陪伴,只是后来就忘了,龙蛋也去了苦墨山,这件事他都快忘记了。
    敖麓弋一想,这么多年仍然不能破壳而出,他在这天地间唯一的血脉怕是永远没办法出世了,不由得有些怅然。
    “我带你去看看吧。”
    敖麓弋抱着阿尔曼的脖子,郁郁的叹了一口气。
    阿尔曼看着他的神色,知道他现在肯定是心绪难平,他只轻轻收紧了手臂,用力搂着敖麓弋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