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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她转过头来,接过了阿尔弗雷德递来的干毛巾,而对方同样也给了咲世子一条,面目寡淡的亚裔女性一语不发地低下头,用毛巾擦拭起自己的头发和脖颈来。
    “你还好吗?”他不确定地看着她,“你一直在笑。”
    “是吗?”年轻的女人抬起手来,在摸到上扬的嘴角时不自觉地笑出了声,“我都没有发现……”
    “发生什么好事了吗,女士?”阿尔弗雷德注视着她,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
    “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笑着说,开始用毛巾擦起了自己的头发,“什么事都没有。”
    杰森抬起头,和阿尔弗雷德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天深夜,阿卡姆疯人院传来了稻草人乔纳森·克莱恩的死讯。
    据阿卡姆的工作人员说,乔纳森·克莱恩半夜惨叫着醒来,然后就发了疯一样,不停用自己的头去撞墙,搜寻着室内一切可以伤害自己的东西,最后,他用桌角硬生生撞开了自己的太阳穴,在警卫赶到之前便咽了气。
    ……
    ……
    ……
    “所以,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兰佩路基女士?”
    在克莱恩死后,詹姆斯·戈登与哈维·布洛克便来拜访了韦恩庄园。在庄园女主人的同意下,他们在会客厅落座,亚裔女仆端来了上好的红茶,在他们三人面前放下。
    “抱歉,我不太喜欢咖啡。希望红茶可以合你们的口味。”年轻女人秀丽而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没有想到戈登局长会亲自来拜访我……发生了什么事?”
    “乔纳森·克莱恩死了。”詹姆斯·戈登以沉稳的语调说道,“阿卡姆的记录显示你是那天唯一一个去看望过他的人,我们想知道你为什么去探望他,又和他谈了什么?”
    听到警察的问询,娜娜莉·兰佩路基垂下眼帘来,杰森留意到,她端起红茶的动作顿了顿,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柄。
    似乎是经过了一番回忆思索之后,她温雅地开口了。
    “我最近正在做关于焦虑障碍与恐惧症方面的研究,论文涉及到了克莱恩教授的早年的一些论文,所以我去询问他一些相关的问题。你知道,作为哥谭大学心理学系的教授,克莱恩教授在这方面的确是难得的专家。”
    “可不是吗。”哈维·布洛克短促地冷笑了一声,“稻草人当然擅长恐惧,还有比他更能制造恐惧的家伙了吗——大概只有蝙蝠侠了吧。”
    詹姆斯·戈登咳嗽一声,委婉地替同伴遮掩了过去。
    “按照常理来说,一般人并不会想要接触稻草人这样的超级罪犯,所以我们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会去主动接触他。”
    “因为我在这方面遇到了瓶颈,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才会想到向他求助。”她轻轻交叉起双手来,露出了毫无破绽的微笑,“据我所知,FBI也会和那些连环杀人犯合作,可能您并不清楚,犯罪心理学也是我的专业领域。我已经习惯去与这些犯罪分子打交道了。至于我和克莱恩教授聊了什么,因为我严格遵循阿卡姆的程序,一切应当都被影像与工作人员记录了下来,我认为你们去看录像会更快一些。”
    “录像我们已经看过了。”哈维·布洛克抬起眼来,目光炯炯地望着她,“我想知道,你临走前为什么要特意与稻草人握手,还对他说‘祝你做个好梦,克莱恩先生’?”
    女人面上浮现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我说过那句话吗?”她深思般将手指抵在唇边,似乎是在回忆着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语,“可能确实说过吧,我不记得了。但是……那不是一句很平常的招呼吗?”
    她像是有些难以理解哈维·布洛克为什么会有这种质问一样歪了歪头,神情几乎称得上是天真了。
    “至于和克莱恩教授握手……那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告别礼节,警察先生。”
    第七十章 :I want to know,have you ever seen the rain?
    既然问不出什么,又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娜娜莉·兰佩路基与稻草人乔纳森·克莱恩的死直接相关,在问了几个常规问题之后,詹姆斯·戈登与哈维·布洛克便告辞了。
    “外面雨势很大。”庄园的女主人面上带着谦和的微笑, 侧过头对身边的女仆叮嘱道, “送送两位警官吧, 不要让他们被雨淋到。”
    那名面容寡淡的亚裔女仆点了点头, 而后走过来, 对两位警察稍稍鞠躬。
    “请和我来。”她说。
    哈维·布洛克小小地吹了一声口哨:“还真是有钱人的做派。”
    詹姆斯·戈登合上手里的笔记本, 塞进大衣的内衬口袋里, 而后他抬起头, 严肃地看向轮椅上的年轻女人。
    “兰佩路基女士。”他稍稍顿了顿, 这才继续说了下去,“无论如何,人们都不应该用杀人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这只会带来新的问题, 也会让你周围的人……为此感到悲伤。”
    而对方却依然微笑着,那没有一丝变化的微笑, 在那张苍白而秀丽的脸庞上,仿佛凝固成了一张坚不可摧的面具。
    “我明白, 戈登局长。”她甚至很轻很轻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稻草人是自杀, 不是吗?虽然很惋惜,但是至少, 那位至今还在医院的警官先生……他的家属会感到些许安慰吧。”
    “我倒不否认这一点。”哈维·布洛克虽然这样说, 面上却没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