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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瑟不再微笑了,他定定地看着温。
“哦你发现了这个重点。”温说,她忍不住笑起来,笑得靠到了康纳身上,“按照这种理论,卢瑟,你还是坏人啊——毕竟,你才是总输掉的那个。”
“哇哦。”康纳举起一只手。
温快活地和他击了个掌。
“那么,就恕我不招待了,卢瑟先生。”温在卢瑟喜怒难辨的注视中说,“旁边的长桌上有不少食物,现场人人都忙着社交,也没几个人去吃,你为什么不去那边呢?”
她转过身,和康纳一起走向那个因为卢瑟的突然到来而停在原地的人。
“他现在是什么表情?”温低声询问康纳。
“我不知道,”康纳愉快地回答,“但我认为那一定很精彩。”
温又说:“他好像没想到我的性格是这样的。我完全不关心超英超反之间的大战。”
“就像他没想到我也不想被卷入这场战争中一样。”康纳说,“不过他现在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未来一定会上演好戏。”
温忍不住叹了口气。
堵得卢瑟哑口无言当然很好玩,可因此惹上卢瑟的关注,这件事里的趣味性就大打折扣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天知道卢瑟还会有什么后手。
“总有一天他会被关进监狱。”康纳安慰她。
“这很难安慰到我,他在监狱里能做到的事也比多数人在监狱外能做到的多。而且他的眼神好渗人……哥谭的反派我见过不少,他们最普遍的特点就是精神不太正常,卢瑟不一样,他只是单纯的性格很烂。”温说,“我不擅长和这种类型打交道。”
“别担心。”康纳很有把握地说,“卢瑟从来都不是我们的问题。”
2.剪彩仪式
温对艺术并没有太多研究。
但纽约是个国际化的大都市,而但凡是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总会努力在各方面都做到尽善尽美,好向全世界的人展示一整个国家的强大。
韦恩集团在慈善工作上的付出一向为人称道,在哥谭如此,在纽约也毫不落后。要不是斯塔克集团,准确地说,托尼,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强烈的竞争意识,韦恩集团一定会再在纽约多发起一些慈善活动。
温作为纽约韦恩总部的总裁当然不得不出席很多活动。
像那种慈善捐款、优秀学生奖学金、慈善医疗之类的场所,因为多少有点儿缺乏格调(政治不正确,但人们多少也清楚是这么回事),而且韦恩集团付出的资金对这种体量的大公司来说也只算是九牛一毛,不值得大肆宣传,温并不需要出现在现场。
但像是这次,这种关于艺术的、打着提升市民审美修养的旗号开展的新建艺术馆正式开馆活动,她就必须得主持剪彩仪式了。
康纳没有来。娜塔莎倒是一如既往地跟着,现在正在门口和不少受邀到场的人寒暄。
主持人在讲话,没轮到温登场。她坐在后台,无所事事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把口红的颜色擦掉了一点,免得妆容过于艳丽。
她盯着手指出神。
那道殷红滑腻无比,带着淡淡的香气,逐渐在她的指尖上扩散,像是一块活着的血肉。这幻觉很快扩散到了整个房间,雪白的墙面仿佛放尽血水的肉块,桌面上的化妆品像是被碾碎的脑部,碎块乱散。
直到她走出化妆室都还能看到周围的奇异景象,娜塔莎的笑容僵硬得像尸体,主持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如同肥硕的蛆虫。
黑压压的人群被拦在远处,记者们拼命地超前拥挤,圆形的镜头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伤口,闪光灯像脂肪颗粒般从伤口里涌出来,无力地在空中滑动。
喊叫声连成一片,温端详着他们,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说了些事先早就被好的台词,剪开了彩带。
彩带看上去像是脐带,就是不知道哪一端连接的是母体,哪一端连接的是婴儿。
“请跟我来,韦恩小姐……”主持人热情地带着她走进馆中,“让我带您参观馆内的各个区域……”
娜塔莎对温做了个疑问的表情,温微笑着冲她点点头,示意不用她过来。
“辛苦了,”温对主持人说,“如果可以的话,请尽量讲解得详细一点。我对艺术没有太多的了解,别笑,我是说真的,请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
她看向前方的油画,画中的少年托举着一朵白玫瑰。他转过头,给了温一个温柔的、可怖的笑脸。
3.暴雪和列车
“我不喜欢旅行。”温说。
“可我们是在你旅行中途认识的!”康纳惊讶得两条眉毛直往上飞,“你不喜欢旅行还去旅行?”
“人总会在某段时间里想要尝试自己没有尝试过的事啊。”温说,“何况我只是不喜欢旅行,又不是讨厌旅行。”
康纳耿耿于怀:“……我带你去过好多地方,可你一次也没说过不喜欢啊。”
“那在我看来不算‘旅行’。”
不同人对旅行有不同的定义,对有些人来说旅行意味着身在异乡,另一些人觉得旅行的重点在于这是一场休闲活动,还有人更愿意将旅行视为一场心灵和身体同在的远行冥想。至于温,她把所有让她离开熟悉居所的外出都视为旅行。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旅行的感觉。”她对康纳说,“任何地方都很熟悉,找不到什么新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