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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向晓千秋眨了下眼,把从桌上收的碗端去了厨房。
晓千秋愣在原地。
……真要命。
她现在更加确定自己几个小时前的想法,早晚有一天她会因为意志力不坚定而在这个男人身上吃大亏。
厨房里传来哗哗水声,晓千秋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看了会儿电视把自己看得昏昏欲睡,连眼皮都快睁不开。
安室透洗完碗回客厅时发现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得似乎还挺沉,凑近了可以听到细微的鼾声。
安室透笑着摇摇头,他小心地抱起她走向卧室,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到床上,尽量不吵醒睡梦中的人。
盖好被子,安室透转身离开,就在他即将走出房间的那一刻,他隐约听见了哭声。
非常轻的啜泣,如果不是卧室过于安静,很容易被人忽略。
安室透疑惑地转头。床上的女孩闭着眼睛,满脸泪水。
像一根针扎进了心脏,他忽略胸口莫名的触痛,坐到她床边,轻声问:“晓小姐,你怎么了?”
晓千秋没有反应,她仍旧闭着眼睛,好像根本没有醒。
安室透看到她嘴唇翕合,似乎在说什么。他俯身,把耳朵贴近,终于听清她在说的话。
姐姐,对不起。
*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卧室。
晓千秋睁着一只朦胧的睡眼打开手机,当她看到屏保上的时间瞬间睡意全无。
“不好,要迟到了!”
洛山校方昨天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让她明天八点半到洛山谈一谈工作的事。
晓千秋急匆匆地穿上衣服,去浴室洗漱,等她洗漱完来到客厅,发现安室透正坐在餐桌前笑眯眯地等着她。
“昨晚睡得好吗,晓小姐?”
晓千秋想起自己昨晚好像是在客厅看电视,看着看着困到不行,然后就没了意识,第二天却在自己床上醒来。
是谁把她抱去了床上毋庸置疑。
她的声音有些磕巴:“还、还不错。安室先生,你做了早餐?”
“是呀,快坐下吃吧。”
餐桌上摆着牛奶,燕麦粥,鸡蛋卷,汉堡排和吐司。晓千秋看看餐桌上丰盛的早餐,又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无比纠结地说:“但是,我快要迟到了……”
安室透晃了晃车钥匙:“没关系,我送你去洛山,开车的话应该可以省二十分钟路上的时间。”
闻言,晓千秋放下心来,安室透开车的话大概无论如何都能按时把她送到洛山,于是她坐到餐桌前安心地享受起安室透做的早餐。
吃完早餐,晓千秋整理了下包,去玄关换鞋的时候听到了吵架声。
是隔壁的鸣瓢一家。
隔着防盗门,晓千秋听到鸣瓢椋大喊:“爸爸的心里只有案件,从来没有问过我和妈妈愿不愿意!”
鸣瓢秋人的声音第一次听起来那么无奈:“椋……”
“我一点也不想搬家,不想转到洛山,不想离开以前的朋友!”
安室透走来,看到晓千秋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趴在门上好像在偷听,不禁挑了挑眉。
晓千秋食指压在嘴唇上,安室透却无视她的暗示直接打开了门。
门外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父女俩似乎都有些尴尬。
鸣瓢太太在一旁小声提醒:“椋,再不走的话就要迟到了。”
鸣瓢椋这才反应过来,她看了一眼时间,脸垮下来:“啊!糟糕,肯定赶不上电车了!”
鸣瓢秋人正想开口,被安室透抢了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鸣瓢太太望向晓千秋和安室透:“晓小姐?你从医院回来了?”
晓千秋点头:“昨天就出院了,医生说我身体恢复很不错。”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向他们介绍:“这位是安室透,是我的男朋友。”
鸣瓢秋人蹙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安室透。鸣瓢太太倒是没什么异样的反应,十分自然地微笑道:“真是一表人才。那小椋就麻烦你们了。”
“没问题。”
鸣瓢椋跟着他们上了马自达RX7,她一个人坐在后排,看起来还在为刚刚和鸣瓢秋人的争吵而闷闷不乐。
晓千秋想了想,“昨天白金教练联系我的时候,和我说洛山篮球部最近正在招球队经理,你有兴趣吗,椋?”
鸣瓢椋惊讶地抬头。
晓千秋透过后视镜看着鸣瓢椋,“一般来说,篮球部会有很多帅气的男孩,后勤部和拉拉队也有很多女孩子,对吧?”
言下之意,如果交不到朋友的话,参加篮球部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鸣瓢椋听懂了她的话中之意,“我会去试一试的。”
安室透用余光将晓千秋的表情收入眼底,他眸色微深,像在思考什么。
八点二十九分,车开到了洛山。鸣瓢椋向安室透和晓千秋道谢,踩着铃声小跑进学校。
尽管晓千秋自己说了不要紧,但学校鉴于她的身体状况,还是提出要减少她的工作时间,从一周五天改成了三天。
当然工资也相应地调整了一下。
晓千秋有点肉痛,说起来,她并不知道原主银行卡的密码,最近这么入不敷出,说不准过两天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了。
学校领导友好地拍着她的肩膀把她送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