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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了抓头发,穿着家居睡衣,显得有几分随意和懒散,声调清清淡淡。
唐简没想到从他嘴里还没听到夸别人的话,呆滞了一会。
她觉得好笑,水汪汪的眼睛承载着灿灿的笑意:“这么有自知自明啊!”
顾舒行皱起了眉,略带几分不满瞪着她:“我就自谦一下,你还当真了?”
“没有,”唐简笑盈盈地看着他开口:“我觉得你更帅。”
她关了iPad,软绵绵地躺在他腿上,寂静的卧室里,任时间缓缓流淌。
顾舒行垂着眼,轻轻地动了动手指,摸着她的脸:“想好要去哪个国家玩吗?”
唐简睫毛抖了抖:“我们现在还能出去玩吗?”
“当然了,”顾舒行唇角弯着弧度:“我在国外没那么火的,如果有人想跟,就让他们跟,免费保镖不要白不要。”
他用极其轻松的语气说着话,柔柔的飘进她的耳朵里,不安、忐忑奇迹般的消散。
躺在顾舒行的怀里,唐简泛起了困,意识有点溃散。
“睡吧。”
顾舒行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动作轻轻的,充满了爱惜。
《时有女子》有句话: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唐简知道,她等的那个人来了。
她曾遭遇低谷,有过迷茫,在绝望中挣扎,甚至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茫茫的黑暗里,将哆嗦的自己封在一个壳子里,苟延残喘的坚持了下来。
而现在她不用再害怕了,不用逞强、假装和退让,做自己就有人喜欢,并且给她无可挑剔的温柔。
唐简很想抱一抱过去的自己,告诉她:你什么都没有做错,要坦荡,要勇敢,要不畏言论向前走。
—
5月18日,顾舒行的26岁生日,唐简这一天正式拜访了他的父母。
裴依涵给了她一个红包,装了一万零一块,寓意万里挑一。
生日蛋糕是唐简做的,点燃蜡烛的时候,顾舒行清了清嗓子,神态懒散:“我没有想许的愿望,想要的都有,保持现状就好。”
唐简拉着他的袖子,催促道:“那你就许保持现状啊,快点。”
合上眼睛的前一秒,顾舒行又有了想法,希望唐简在奔向自己的热爱中,美好如期而至。
他会一直在她身边。
郑迁的婚礼定在八月,顾舒行是伴郎,唐简也收到了邀请函。
婚礼在一个小岛举行,景色格外的美,海水清澈毫无污染,如蓝色的玻璃一样透明剔透。夕阳和海水辉映,呈现梦幻的颜色。
他们提前一天来,唐简带着相机,周围转了转,记录下很多美景。
晨光带着几分寒气,推开夜晚的暗色,太阳从云彩间挤出来,光芒徘徊在葱郁的树叶中,绿草蔓延,鸟鸣声清脆。
唐简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摆弄着相机。
顾舒行对着镜子打领带:“多拍拍我吧,以后就拍不到了。”
唐简没明白他的意思:“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话没说完,”顾舒行显得很兴奋,眼底的光神采奕奕:“是拍不到作为伴郎的我了,因为明年我要当新郎了。”
俊雅的眉眼弯着,带着满满的朝气。
唐简的心发出砰砰砰的跳动声,他们二个月前订了婚,预计明年举办婚礼。
说起求婚,唐简还是有点懵,一系列过程是懵的,她人是懵的。
顾舒行生日那天突然说:“我都快三十了,你什么时间嫁给我?”
唐简秒答:“你今年二十六啊?”
顾舒行语气一本正经,气定神闲,淡定自然:“我按二十七岁算,四舍五入,整三十。”
年龄谁跟你四舍五入,别把她说的也老了。
唐简白了一眼他,决定无视掉这个男人的胡言乱语。
顾舒行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嘟嘟囔囔地说:“真的,我不小了,你收留收留我,好不好。”
唐简的脑袋短路了几秒,她还没见过如此委曲求全的顾舒行,卑微到了极点,声音还带着哀求。
指间突然有个凉凉的东西往上推,她垂眼,明亮的光线侵入浩瀚的眼波。
是戒指。
顾舒行一扫刚才的低落,气势骄横地说:“不许摘下来,戴上就是同意我的求婚。”
一场荒唐又怪诞的求婚,但戴上了她还真不忍心取下来。
那就这样吧,反正她也认定他了。
这场婚礼办的风风光光,郑迁牵着身着雪白婚纱任语凝,接受所有人的美好祝愿,缓缓步入殿堂。
一个很期待的环节是抢捧花,接住捧花的人,和新娘一样会有一段美好的姻缘。
任语凝没有仍新娘捧花,而是把它交给了郑迁的妹妹郑宜,这个在所有人爱的守护下长大的女孩。拒绝父母哥哥的保驾护航,她任性的想靠自己在娱乐圈闯一闯,只遭受到一点的挫折便小有成就,如今还有一个知名的导演男朋友。她一生,笼罩在爱的光环下。
闹玩洞房回来,唐简在卫生间卸妆,隐约听到有人敲门。
她拍着脸蛋走出去:“刚才听到敲门声,什……”
没说完的话,堵在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