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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五十岚邀月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杏子脚下的地面陡然塌陷。小女孩的身体蓦地腾空,乱糟糟的头发被呼啸的气流吹得扑到脸上。
    她脸上还带着诧异的表情,似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睛睁得大大的。背后是足以吞噬掉一切的时空裂隙。
    生死时间,五十岚邀月这才注意到杏子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她,映出末日般的场景。
    鸦发少女毫不犹豫地跃了下去。
    恢复了些许意识的锖兔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拉住五十岚邀月,然而却被光茧阻挡了动作。他握拳用力地往茧壁上捶,焦急的声音被阻隔在了光茧内。
    束着头发的红绳被风刃割断,长发瞬间散开在空中。猛烈的风灌入衣服里,看上去好似鸟儿张开的翅膀。
    五十岚邀月一把抓住杏子的手,用仅剩不多的灵力缠满小女孩全身。她骤然发力,将杏子远远地抛了出去。
    尚未完全独立的空间崩塌,其势头也影响到了原来的世界。
    原先笼罩着整座山的白雾渐渐散去,蝴蝶香奈惠他们脚下踩着的土地也跟着摇晃起来。然而正在处理伤口的两人都无暇去估计这点,他们不可思议地看着缓缓出现在视野中的山峰。
    那座山在不停地崩塌着。巨大的岩石倒落下来,却在空中被不知名的东西所吞噬。林中飞出的鸟群哀鸣着,片片带着血迹的羽毛在空中飘落。
    “玉藻前先生?!”蝴蝶香奈惠焦急地看向带着狐脸面具的大妖,“这是什么情况?邀月和锖兔他们还在里面!”
    哪怕是柱,面对这种级别的灾难也无能为力。更何况这座山外面似乎还存在着什么东西,在不断蚕食着山中的一切。
    不死川实弥的神色也冷了下来,他握紧了刀柄,似乎下一秒就要冲过去。
    就在两人提心吊胆时,两个大小不一的光茧从山中落了下来。
    蝴蝶香奈惠和不死
    川实弥立马冲上前。
    看上去薄薄的一层光茧坚韧到不可思议。不死川实弥刚开始害怕伤到茧里面的人,结果后面用日轮刀砍都没有砍开,甚至还带出了一片火花。
    玉藻前隔开围着的两人,手中干净的桧扇在光茧上轻轻一划。原本坚硬的光茧应势破开,被包裹在里面的锖兔和杏子艰难地从灵力茧中爬出来。
    “邀月还在里面!”
    锖兔用日轮刀撑着身体。
    蚀骨的疼痛消去后,留下的是无力的身体。光是刚才简单的动作,他就忍不住喘了口气。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从身体里抽了出去,锖兔说不清这种感觉,但是他莫名地觉得心慌。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一样。
    玉藻前皱眉,而后轻轻摇头:“我的感应中阴阳师的灵力并没有出问题。”
    如果五十岚邀月真的出什么事情,那么最先察觉到的就应该是玉藻前他们。式神在这个世界上使用的躯体是借由阴阳师的灵力构建而成的,五十岚邀月出事,那么式神该是最先消失的。
    然而玉藻前现在还好好站在这里,这就说明情况并没有锖兔想的那么危急。
    玉藻前拦住了其他人:“你们过去也帮不上忙,别给邀月添麻烦。”
    他的视线在杏子身上停留了几秒,而后淡然地挪开。
    不远处的山峰还在崩塌着,然而所有飞落下来的石块都被无形的屏障挡住。偌大的一座山,就这样迅速地消失掉。只剩下满地的碎石和尘土昭告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直到那种危险的气息消失后,玉藻前才放行。
    杏子还处于茫然状态中,而蝴蝶香奈惠和不死川实弥身上带着伤,锖兔可以说是几人中速度最快的。
    但是再快也比不上玉藻前。几乎是眨眼间,大妖就出现了废墟的正中央。他略微一挥桧扇,周围的石块便被妖力挪走。
    玉藻前睐眸感受了下阴阳师的气息,而后毫不犹豫地抬脚走向一片荒芜的勉强可以看出来原身的树林。
    昂贵的和服被树枝勾出破洞,然而玉藻前眼睛也不眨一下。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任由精美的布料被刮成碎条。控制得极好的狐火从身边飘过,将面前的巨大树木烧成灰烬,露出被掩盖在下面的人。
    紧随其后赶来的锖兔只看到背对着自己的玉藻前脱下了打卦。大妖用打卦包裹起昏睡中的人,珍重地将人抱了起来。
    由于角度问题,锖兔只能看到一小片一闪而过的洁白皮肤,上面蹭着灰黑色的灰烬。而后对方整个人都埋在玉藻前的怀里,只有打卦外露出一节玉雕似的小腿。
    等、等等?
    锖兔愣住了,他默默地估算了一下玉藻前怀中人的身高,陷入了沉思。
    邀月应该没有这么矮吧?他迟疑地想到。
    第57章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留在五十岚邀月眼中的景象是崩塌的山峰。
    然而当她再度睁眼时,周围是熟悉的装修和家具。
    窗外的阳光从树枝缝隙中漏进来,嘈杂的蝉声断断续续,送来初夏的气息。书桌上摊开的画纸上用墨笔描着两三条花枝,有鸟雀在窗棱上蹦跳。
    五十岚邀月缓缓地眨了眨眼,意识慢慢回笼,从那种刚睡醒的懵懂状态中缓过神。
    应该是玉藻前大人把她带回来的吧?
    五十岚邀月近乎疑惑地抖了抖手上的袖子,宽大的衣袖连指尖都一并拢在了里面。她试图从床上下去,结果一脚踩到拖得长长的衣摆,一个跟头车轱辘似的栽了下去,甚至还在地面上滚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