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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红叶为首的一群女性式神,基本上都将钱花在了各类化妆品和衣物首饰上。当然其中也有姑获鸟这类对于那些东西并不在意的妖怪,但是作为整个阴阳寮的大家长之一,姑获鸟的开销都花在了寮里小孩子模样的式神身上。
    而男性式神,就更不要指望他们能有节俭这种意识了。
    五十岚邀月至今都还记得自己七岁那年一回到阴阳寮,就被玫瑰花海给淹没的恐惧。是真的被淹没,一脚踩进去整个人都被花瓣给盖过头,视线中只剩下玫瑰花瓣的那种。
    那天是情人节,而把整个阴阳寮给淹没了的玫瑰花就是酒吞童子买回来送给红叶的。
    情人节过后,阴阳寮的大家足足吃了将近一个月的掺着玫瑰花瓣的点心才将那些花给全部解决掉。后遗症就是大家在好几年内一看到玫瑰花就反胃,避之不及。
    省心的式神也不是没有,但是那都是对方的个人收入,该如何使用都看对方的想法。所以现在主要支撑着阴阳寮的开销的还是五十岚邀月本人,像是水电气和网费一类的都是她在缴纳。
    虽然居住的都是一群非人类,不过现代社会的便利是连妖怪都没法拒绝的诱惑。毕竟单纯就玩乐方面来说,都能把大部分妖怪诞生的时代甩出一大截距离。当然,如果有的式神不会因为打游戏被自己的队友坑到而和对方大打出手的话,那么阴阳寮的额外花销就会再少一笔。
    五十岚邀月在内心默默叹气,但是面上的笑容依旧彬彬有礼。
    她耐心地听着对面的森鸥外讲述这次委托的详情,一边滴水不漏地应付着对方话语中藏着的试探与套话,一边慢悠悠地将视线落到了红木书桌上的相框上。
    看来是她想差了,既然是能和母亲相熟的人,自然不可能有着和常人一样的羞耻心和思维。
    饶是五十岚邀月怎么想,也没想到森鸥外这人竟然将她的照片冲洗了这么多份,还当着当事人的面毫无顾忌地重新摆到书桌上。
    该说不愧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吗,就连脸皮厚度都不是普通人比得上的。
    “……所以,这件事情就拜托邀月小姐你了。当然,港口黑手党这边也会派人协助你的。”
    说到正事,森鸥外的表现也不再像之前一样让人想要拨打报警电话。黑发男性双手交叠,手肘撑在实木桌上,脖颈上搭着的红色围巾是一身黑衣中唯一的亮色。
    人到中年眼角自然避免不了地添上了几条细纹,随着森鸥外露出运筹帷幄的笑容时,那几条细纹便更加明显,但是却没有折损这位港黑首领的魅力。
    说起来,母亲的交友喜好真是坚定到令人折服——不管性格能力如何,首先长相要能打才行。
    她时常怀疑,怕麻烦的母亲能够接受时之政府的提议,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那群刀剑付丧神一个比一个好看。
    五十岚邀月抽神想着,唇角扬起同样礼貌的弧度:“请放心,我不会因为私人恩怨而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身为未成年人,五十岚邀月目前的收入大部分都是来源于自己当阴阳师接到的委托单子。既然对方是正儿八经地递送信息来下单子的,她自然不会做出自砸招牌的事情来。
    就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森鸥外委派的单子并不是很难解决的事情。
    港口黑手党的好几个军火库遇袭,而监控摄像头拍下来的袭击者有着完全不属于人类的特征。满身骨刺,身周泛着幽蓝色的光,凭空出现在那个地方后又凭空消失。
    其实五十岚邀月在来之前略微看了几眼从监控视频中截取下来的照片,就敲定出了袭击者的身份——时间溯行军。
    她小的时候隔三岔五就会和这些家伙来一次会面。当然,来了自然也就别想走了。式神
    们解决掉袭击小阴阳师的溯行军后,连对方碎掉的刀剑都没有放过,统统拿去卖了废铁。
    在那段时间,溯行军的袭击是所有小金库不怎么充足的式神们翘首以盼的事情。可惜对方在意识到这种行为起效甚微后,就渐渐减少了袭击五十岚邀月的次数。
    只不过不知道时间溯行军袭击港口黑手党的军火库是为了什么,按理来说对方要阻碍历史发展一般都是对重要人物下手才对。
    见对面坐着的少女陷入思索中,森鸥外也没有再拉着对方多聊几句。他笑眯眯地将蜡笔推给爱丽丝,视线不着痕迹落在了五十岚邀月身旁的男性身上。
    奶金色的头发,披着白色军装外套,腰间挎着一把太刀。
    单从外貌上来说确实和森鸥外以前见过的一些式神不分上下,但是对方并不是五十岚邀月的式神。
    髭切坦然地将暗地里的打量视若无物,唇角微微勾起的软绵绵笑容从始至终连弧度都没怎么变过。他之所以会跟着五十岚邀月来这边,就是因为本丸那边检测到了时间溯行军的活动。
    考虑到横滨本身存在的不稳定性,审神者暂时就只让髭切过来找五十岚邀月,小队的其他付丧神留守待命。
    阴阳寮和本丸之间的关系友好,像这种偶尔帮另一方处理点事情的经验早已积攒了不少。所以五十岚邀月接到那位审神者的电话后没怎么犹豫,直接将刚到横滨的髭切带上了。
    在场的两人和两个非人类都没有说话,首领办公室中一时变得宁静下来,只剩下蜡笔在画纸涂抹的沙沙声和爱丽丝口中哼着的轻快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