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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伙子抬眼看林雨桐,眼神阴沉沉的:“那天晚上,我也看见你了。是你报的警?不懂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林雨桐轻笑:“我强, 我就是规矩。你弱,那么你的规矩,就只能算是屁规矩。”
边川气的冷笑,斜眼看林雨桐:“有钱有权的了不起?权利就是被你们这些人弄坏的!年纪轻轻就坐在这里吆五喝六的,仗着谁的势?认了几个干爹?”说着,张嘴就吐出一口浓痰来:“啊呸!”
林雨桐也斜眼看他,一脸的似笑非笑:“我猜,你的女人在外面认了干爹,还不知道认了多少个干爹,她背叛了你,上了别人的床……因此,在你眼里,所有的女人,都是那样的货色……”
“胡说!胡说!胡说!”他激烈的抗争起来,手腕上的铐子撞击的咚咚作响。
林雨桐盯着他的脸:“你骗不了我,你也否认不了。你刚才还说我不懂规矩,那你该知道,我是行里人。行里的有些人……他们眼睛亮,我就属于这类人……眼睛特别亮……你的夫妻宫我看的分明……你怕你老婆……你老婆找野男人,你也敢怒不敢言……你是个十足的懦夫,你以为有了那些金子就万事大吉了……”
“什么金子?”对方下意识的这么问了一句。
什么金子?
这句话几乎是他下意识问出来的。
那就是说,他是当真不知道金子的事。
这就奇怪了,桂香在他手里,但他却不知道金子的事。这说明偷走黄金的人,跟带走桂香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林雨桐迅速的转了口气:“你发了一笔意外之财,说钱说金子不是一码事吗?行吧,咱们就说你这是得了一笔意外之财……所以,你以为有钱了,你老婆就安分了。告诉你……休想。你的那笔钱,你老婆用来买房子,跟他的情人共筑爱巢,因为她怀孕了,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胡说……”边川这么一喊,可看着林雨桐的眼神却有些畏惧,他摸了摸脸,将脸撇向一边,又侧着头别扭的跟林雨桐说话:“你胡说……你胡说……你污蔑我老婆……”
“那我再说说其他的。”林雨桐轻笑一声,也不争辩。干脆起身,围着这家伙赚,盯的还是还是对方的脸,他越是不叫她,她越是要细看。
可这一看之下有些愕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场景。天地之间暗沉沉的,应该是有点月亮的晚上。空气里带着夏天田地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泥土香气和草木香气,耳边还有蛐蛐叫,青蛙叫,知了没完没了的呱噪声。本来该心旷神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急迫了起来。不由的就想抬眼四下看。这一看之下,觉得好生奇怪,四面八方,除了不远处的山坡,哪里都看不见。那就只能朝那个山坡走。刚一抬脚,山坡就在眼前。而那是一个山坡上,边川气喘吁吁的朝山坡上跑,便跑边看身后。他的身后空无一人,但他很警醒。他慌慌张张,没看清还被杂乱的藤蔓给绊倒了,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又慌张的爬起来,继续往前跑。好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他!一直到了山坡上,他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看向一棵歪脖子柳树,紧跟着,就朝柳树跑去。蹲在柳树下,他的手在地上胡乱的扒拉,然后,从枯草藤蔓之下,抽出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板,露出地下的一个洞口来。这个洞口四四方方的,仅能容纳一个人进去的样子。
林雨桐就看见边川连想都没想就钻了进去。
她的视线跟着就进去了,洞里点着油灯,地上铺着稻草。稻草堆里,躺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像个活人。再定睛去看,确实不是个活人。可边川的手却流连的在女人的脸上抚摸,然后去解女人的扣子。林雨桐看的难受,几乎都忍不住要掐死这个男人的时候,一声轻笑声紧跟着响起,然后是边川满脸惊恐的回头:“谁……”
这‘谁’一喊,林雨桐瞬间清醒。
她这才意识到,她看到了边川的过去,一个对于他很要紧的过去。
林雨桐就冷笑一声,坐回去:“干了见不得的人的事,被人拿住了把柄吗?”
边川的脸瞬间就跟见了鬼似的:“你……你怎么知道?”
“那你得告诉我实话。”林雨桐盯着她的眼睛:“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不要试图隐瞒……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东西,然后帮助你回忆回忆……土坡,草皮,藤蔓,摔跤……柳树,方形木板,洞口,油灯,死去的女人,眉间的红痣,红色的衬衫,桃红的胸罩,紫红色的裤腰带……还有轻轻的一声笑……”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每说一样东西,边川的脸变白一分,僵硬一分,说完,他整个人都瑟缩起来,“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你就当我是魔鬼。”林雨桐盯着他的眼睛:“不想让我把这些事告诉你老婆,叫他更加的厌恶你恶心你,你就有什么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说。”
“我……我……”边川结结巴巴,声音都带上几分颤抖:“我说什么呀我!是!我干了点见不得人的事,但那能算什么大罪?我就是个手艺人……挖坟掘墓,这是祖传的手艺。如今……我们这一行也没多少饭吃了。大墓国家保护,敢动一下当场就能击|毙。我怕死,我当然不敢去这样的地方,我也没那样的本事。我就是偷偷的偷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