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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林雨桐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人给摁在墙上,“赵为民,你所谓的补偿是怎么补偿?钱或者给予我们某种特权?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而你所谓的某种特权,你便是要补偿,我还不敢要了。公器私用,是谁给你的权利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况且,我们受过的委屈,是这些东西能补偿的了的吗?”
“那你要怎么样?”赵为民被这么拎着不能动弹,也动了几分火气,“你知不知道,我父亲正到了要紧的时候。这一步迈不上去,就又得蹉跎好几年……”
“那又如何呢?是你家的人自己干了这样的事,你却要把火气洒在林家身上。”林雨桐不是很能明白这个逻辑,“你叔叔脑子有病你找你叔去,你找我爸的麻烦干什么?我们没找你的晦气就罢了,你是怎么有脸找我们家的麻烦的?你是学哲学的,按说最基本的逻辑你该懂的,这种连普通人都明白的逻辑,你会不明白?”
赵为民低头看看揪着他脖子的手,曾经这双手在他眼里是最漂亮的,如今……她依旧漂亮,但却有着他从来不知道的力量。他低沉的咳嗽了一声,这么被勒着,感觉不是很舒服。他只得道:“你先放手,放开了我好说话。”
林雨桐又勒的紧了一分,“就这么说吧,我不累。”
我没心情怜香惜玉管你累不累的。赵为民是真的无力了,他深吸一口气,“你这么我怎么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
“我不管你是否心平气和,我现在告诉你,把你的目的亮出来。别扯的有些没的,你这么东扯西扯的,有意思吗?”林雨桐上下带着几分打量,又朝窗户看了几眼,“我劝你,能这么说的时候,你最好|好好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太冲动了。你爸爸并不无辜,我只看你行事风格,就知道你父亲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这样的性情,坐大牢一点也不奇怪。”赵为民摇摇头,怒道:“放手!”
我看你还是没学乖啊!
林雨桐朝楼梯间的窗户看了一眼,那窗户还是太小了。她对着赵为民凉凉的笑了笑,径直又往走廊里拉。这里是三楼,二楼和三楼的正中间的位置,走廊的一边是栏杆。栏杆下,是大厅。有些酒店的大堂是这样的,层高十几米高,上面悬挂着极大的水晶灯。如今这是三楼,跟水晶灯的位置是一样高的。从这里俯瞰,正好能看到楼下的大厅。
赵为民被拉扯着,然后惊疑不定的看林雨桐:“你到底要干什么?别胡来!你大概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谁都能撒野胡闹的地方。”
“我不胡闹,我也不撒野!”林雨桐笑着就回头,又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的赵为民想跑,可是哪里跑的掉?胳膊不知道怎么被林雨桐拧了一下,他整个人上半身就从栏杆上探出去了,他感觉的到,他也只身上的衣服被林雨桐拽着。对方一旦撒手,自己非掉下去不可。他惊恐的正要喊,谁知道林雨桐先喊了一声:“……赵为民你疯了,你不要这样……你就是跳下去,我也不喜欢你……”
这么一喊,大厅里人这才发现,有人要掉下来了。能进来这里的非富即贵,真要出事了就麻烦了。
对讲机都响乱了,三楼的人先往这边跑,林雨桐赶紧道:“你们都别过来,赵为民说你们要过来他就撒手了……”
原来赵为民自己是抓着栏杆的。那栏杆正在他肚脐眼下放的位置,相当于整个人就这么趴在空里,只栏杆横拦了这么一下,他的手一着急,刚好抓住栏杆,但上半身重啊,他又不是长期锻炼的那种,真翻过去手能抓牢栏杆的……林雨桐的话他听明白了,要是有人过来,她就撒手。真摔出个什么来,也是你想不开自杀了。
这姑娘就是个疯子。
林雨桐低声道:“什么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见识了吗?”
见识了!赵为民身上已经被汗打湿了,他一点都不怀疑,逼急了她她敢要他的命。做事冲动的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可要是因为一个冲动的人把自己折进去了才是真蠢。他不是他二叔。
他求她:“你拉我上去,我一定实话实说。”
“你说我听着。”林雨桐不着急,还抖了抖他的衣服,他不由的又往下滑了两寸,大头朝下。
赵为民是真怕了,周围都是惊叫之声。
之前在包间的人都出来了,有人要过来看,那个姓齐的小伙子一把给拦了:“……都别动,不用管。要不是小赵把人惹急了,人家一个小姑娘何苦冒这样的险。”一个失手就是要死人的。这是多大的仇恨才这么行事的。
这么一说,这些人心里就都有数了。这个小赵以后还是远着一些。最怕的其实就是这种有点身份但是做事没下线的人。跟这种人相交,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拽到深坑里去了。
赵为民这时候没时间想别人怎么看,他用特别快的语速道:“之前确实是借口,事实上是我叔叔,我叔叔想着认回他的儿子,才去自首的。他儿子要办成的事,他这个做爸爸的就得做到。他就是这个疯子,他真的脑子是不正常的……可他却跑去跟公安局说,当年那些诊断都是假的……这个诊断是说被打伤做出来的诊断,也是说他被诊断为精神有问题也是假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如果调查开了,我父亲难辞其咎。他现在正到了要紧的时候,不能出一点纰漏。这件事,只能叫我叔叔改口。可他就是疯子,他不肯改口……我只能逼他改口。你大概不知道,你父亲手里有一份萧远给签过字摁过手印的合同……我要托人买下你父亲的公司,然后顺理成章的将萧远押在手里的,如此,我叔叔才会就范。之前我找人联系过你父亲,愿意出两倍的价钱买下……可惜,他说什么都不卖。那就对不起了,不卖也得想办法叫他卖……这就是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