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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姐儿上辈子从来没关注过这件事,但她印象里,却知道,来年春上会多雨。她记得很清楚,第二年春雷滚滚,都说是吉兆,却不想是鞑子入了关。那一年她似乎忘了很多,但那衣裳因为发霉来不及晾晒的味道这辈子都挥之不去。
    阿丑担心的看英姐儿:“粮食真给了?明春肯定有雨?”
    嗯!
    阿丑就皱眉:“这也是您叫我找的那个算命的半仙说的?”
    英姐儿轻笑一声,“他是神仙,可不只是半仙。”说着,她就放下手里的弓箭,“把我请了老神仙的事要藏紧……至少在进宫之前,要藏的紧紧的,不许叫人知道……”
    阿丑点头,“那这老神仙……何时能进宫?”
    英姐儿朝后园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就取决于徐醇什么时候去见许时念了。
    每次,要见徐醇的时候,许时念都会传召自己。自己自然会带上徐醇这个无关紧要的角色。当然了,徐醇不会告诉许时念,他跟自己是什么关系的。只说是自己看着皇后的面子关照了他。
    随着肚子一天一天的鼓起来,许时念像个小女人一般,越发的爱使性子了,也越发的想找孩子爹了。这个时候,别管这个男人是大男人还是小男人,奇怪的很,总能从男人的身上得到些许的安慰。
    上上次招见是半月前,上次召见是五天前,中间间隔了十天。这次只会比十天短,因此,可能就在这两三天内。
    果不其然,第二天,宫里就来传话,说是请大小姐进宫一趟。
    英姐儿打发了传话的人,“告诉姑姑,我后半晌过去,在宫里住一晚,明儿再回来。”
    等人走了,才叫人叫徐醇,告诉他自己替他找了算命的半仙的事:“……她现在很慌……肚子里是男是女,决定着她以后走的每一步棋,不给她吃个定心丸,她怎么会安心呢?怎么会顺着你安排的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呢。现在,到了最要紧的时候了,她犹豫不前的时候,你得推她一把,叫她大胆的走下去……怎么?舍不得了?”
    徐醇眼神复杂的看英姐儿,“万一这个孩子不是男孩,我请求你保她一条小命,可否?”
    英姐儿垂着眼睑,“当然!我并不想枉造杀孽。”
    很好!
    “我能提前见见此人吗?”徐醇低声道,“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怕露馅了!”
    英姐儿叹了一声,“其实我找来的也不全是个骗子。你见见也行,我等你。从后门出去,后巷第三家,人我安顿在那里。”
    徐醇朝英姐儿点点头,默默的退出去。
    什么世外高人,徐醇是不信的。但是等见到了人,他还是微微有些恍惚。
    此人年岁不大看的出来,鹤发童颜这个词用在此人身上再是恰当不过。脸上的肌肤犹如婴儿一般白皙红润,偏发须眉毛全白,一根杂色也没有。一身白袍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拂尘,这不是伸向,也像极了神仙。
    他愣愣的看着对方,对方却只扫了一眼,然后说了一句:“喝茶。”
    茶是热茶,就放在小几上。主人一杯,客人一杯,早预备好的。
    是有人通风报信跟他一起装神弄鬼,还是他真算到有客人会来。
    他上前行礼:“老神仙安!”
    对方摆手,“都是俗世中人,哪里有什么老神仙。真要是神仙,焉能算不出今日之祸?”
    是说被请来是被强迫的。
    徐醇轻笑一声,这话他当然不能轻易信的。他带着几分试探,“以老神仙看,小子何日大祸临头?”
    这老神仙只盯着徐醇的面相,然后叹气,摆摆手,便不再言语了。
    徐醇忍不住追问一句,“可有不方便言说之处?”
    “你死劫已过!”他一边一身一边道,“不过啊,你跟老夫一样,身不由己,半个自由身而已。”
    徐醇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既然小子能不死,那前程若何?”
    “能活着且活下去就是万幸,你还期望前程?”他回身看徐醇,然后说了一句,“悠悠江湖,便是你的宿命!”
    是说自己将来会悠悠江湖?
    怎么可能?
    他也不当真,只又笑了一声,这人的脉象实在是太好了,许时念这个女人好糊弄,见见也无妨。
    他也不耽搁,直接起身告辞,“在这里等消息,回头说话,记得慎言。”
    从这里出去,就跟着英姐儿进了宫。
    许时念并没多少精神应付侄女,月份大了之后,尿频尿急,身上的各处不舒服就都显露出来了。怀孩子怀的特别艰难。因此,只说还在歇着,叫英姐儿先自己去玩。
    那丫头不能都带出去玩,该留下的还是得留下。于是,一个总低着头的丫头就进了皇后的寝宫。
    许时念一看见徐醇这副打扮就觉得不顺眼,“这个样子给谁看?难看死了!换过来,给我看一眼……”
    徐醇无奈,在寝宫里换了简单的白袍,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个美男子,白衣飘飘,散着一头黑发,吃着双足就那么走来,许时念眼里有了几分笑意,“这个样子顺眼多了。”
    眼里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自从有了肌肤之亲,自从怀上这个孩子,许时念对徐醇的态度变化很大。原先还呼来喝去,可如今呢?倒是多了几分依恋。
    她带着几分娇嗔的叫他,朝他伸手,“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受。夜里也睡不安稳,起夜也就罢了……关键是心里不踏实……你说,咱这要不是儿子,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