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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忍让还是那个打扮,颐指气使的,“愣着干什么,赶紧的,瞧你钱叔……”
头上破了个口子,口子还不浅了,伤再眉头了,这会子嚷着,“桐桐,赶紧给叔看看,是不是破了相了。叔这可是长寿眉哟!毁了可就要了你老叔的命喽。”
“您啊,要是跟我爸一样,天天的吃肉喝酒不节制,您那眉毛长的再好,也不顶用。”她说着,就上手了。先用针灸给止疼,然后才清理伤口……玻璃碎渣子不多,简单的就清理出来了。其实要是叫林雨桐按照中医治疗,就这么着之后,抹上药膏,在肉长住之后,抹上一星期的祛疤药膏,便是年纪大了,疤痕也不会明显。
但现在中医没有执医资格,还得缝合。
诊所有美容线,量不多。偶尔会有那么过来打工的,但是嫌弃医院贵的,原来来诊所,齐芬芳也帮着缝合。这会子齐芬芳过来帮忙,林雨桐就更快了。拈针灸的针什么针法都自如,手指灵活加上原主留下来的一大堆的理论知识和为数不多却很认真仔细的整理的实践知识,想要缝合的漂亮,尽量少留疤,勉强也能做到。
当年虽然也做过西医大夫,但是吧,那是战场上。只要求活命,不追求美观与否。
因此,现在换个方向去追求更高的东西的时候,其实还是很有意思的。
皮肤有皮肤的纹理,只要细致一些,就能尽量的减少疤痕。
她一边做一边低声交代,然后钱叔还有功夫在边上跟人说话,讨论刚才那场茬架。
齐芬芳心疼这美容线,这玩意可不便宜,但现在又不能收钱,她态度更不好了,“不疼啊!少说两句。”
“不疼呀!”老钱自然而然的道,然后埋汰齐芬芳,“你那手艺不行。每次给人缝合就跟杀人似的。你看看人家二丫头,到底是读了八年书的,就是不一样,真不疼。”
齐芬芳朝那根银针看了一眼,然后看了自家二闺女一眼,她是知道缝针到底是啥样的,从来没见过缝针缝的不疼的。
又没用麻药,针线在皮肤上走,怎么可能不疼?
难道真是自学的中医学出了门道?
当时没言语。这个缝合好了,顺手就给包扎了。
边上还有胳膊脱臼的,腰闪了的,齐芬芳就瞪林忍让,“还不送医院去?”西医分的可清楚了,骨科不是谁都能轻易上手的。
这边说着话,那边连着哎呦了两声,也没看清怎么弄的,结果,胳膊脱臼的能抡起来了,腰闪了的那个前仰后合的活动。
“嗳……不疼了……真不疼了……”
“可以啊……这手艺没的说……”
边上瞧着的也说,“那唐氏整骨,听说老唐大夫还是专家呢?结果那个心黑啊!去了先是拍片检查,没有一两千连大夫一面你就见不上……”
“那这可就不是中医整骨了。”林雨桐搭了一句话,“虽说是好了,不影响活动。但也要抻着点,尽量减少活动频率,更不能做剧烈运动……”
周围的一群人就对着那个闪了腰的嘻嘻哈哈的“听见没?不能剧烈啊……”
这些人说的那个意思带着点颜色,林忍让就果断撵人,“赶紧都走……我闺女还要休息呢!医院的工作得多重要……人命关天的……”
这个得意劲儿啊!
林雨桐笑着把人送出去,回来在在处方纸上划拉了一个欠条塞给林忍让,“您拿着,回头叫大姐和老三小四看看……”
林忍让接过来一看,就呵呵一笑,然后变脸骂齐芬芳,“都怪你,生一群丫头片子,一个个的,心眼子针鼻一样大小……多少钱呀就动心眼子?”
齐芬芳整理她的东西,不爱搭理他。
林雨桐就怼,“您要是四个儿子,您能这么歇着。这会子不知道忙成啥样给几个儿子挣家业呢。现在能过的好,那得亏我妈生了四个闺女。这要是四个儿子,可不就不是小心眼了,兄弟反目是常事……您没钱还好,有钱了,你再看看……”
怼的林忍让不言语了,烦躁的道“滚滚滚!滚回去赶紧睡觉去,老子还用你教?”
林雨桐临走就又说了一句,“刚才他们说的唐氏整骨,您觉得怎么样?挣钱吗?”
肯定挣啊!人家也是有真本事。
“那您说……我要有本事,咱自家开个医院不行吗?您嫌钱烫手啊?我要是您,我就不浪费时间,我就赶紧挣钱去,给我的医院当大股东!”
扯淡!看把你能耐的。
齐芬芳也撵人“去!睡觉去,净想美事呢!”
林雨桐也是真累了,脱了白大褂扔下就进去睡去了。
齐芬芳这才关了侧门,见药铺那边的灯都灭了,这才道“你有没有发现,咱家老二心野了。现在没给你辞了,以后也保不齐。”
林忍让坐在边上喘气,“才多大年纪,开医院那是跟人命打交道,那么容易的事?”
齐芬芳愣了一下,才慢悠悠的道,“刚才那针灸……确实很有门道。最近按摩的人越来越多了,效果可好了……颈椎肩周腰椎不好的都给摁好了。现在别说摁一次五块,就是五十都有人来。”
林忍让抬眼看她“你啥意思?”
齐芬芳摇头,“我没啥意思!我爸当年就说,一招鲜吃遍天。我家这烧伤膏和痔疮膏,养活了我家几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