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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这学是跟谁学呢?太医?太医可没这样的本事的。那么能教他的只一人而已——除老娘娘之外再无第二人。
    可……可男女有别呀!
    这话搁在脑子里,嘴里打了几个转,也没人真敢直啦啦的说出来。况且,他们也不是朝臣,更不是御史大夫,便就是御史大夫,老圣人也不是圣人呀!他又不管朝政,难道要上折子给皇帝参一本,叫皇帝去管管嫡母。
    如此的话……孝道又往哪里放?
    这边有些人还在那个圈子里打转呢,结果宗室那边便山呼万岁,高喊圣明了。
    开玩笑,教人医术怎么了?这跟朝政有关吗?只要不干政想干点什么不行呀?对不!非得跟老圣人唱反调。你们对这位老圣人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不能因为他们叫你们来念书了,看起来也很和蔼,你就真当他是菩萨了。呵呵!他要是菩萨,那一定是金刚菩萨。
    这么多人都喊万岁,喊圣明了,那其他人敢吱声吗?不要命了!
    行啊!那就……圣明着吧。
    四爷看了看跪了满地的人,想说什么到底没说。不能太急,得稳住,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过程。潜移默化要比疾风骤雨来的更有效。
    他起身朝里面走去。学生才有序的被带进来。
    四爷站在上面,先生们站在正前方的礼台两侧。好些人都比较懵,这上面是不是该有一把椅子,好歹老圣人坐下,他们才好正式见礼。
    礼,该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儒院那边还没动呢,这边弘晖看了边上的弘晨一眼。
    弘晨是十六家的老小,跟现在的永琅年纪相仿。这孩子又被老十六特别教育过,因此,特别听弘晖的话。进进出出的,一直都粘着。而且,这小子也有些小机灵,处的时间长了,总有些默契。弘晖一看他,他立马明白,还带着孩子一般稚气的声音高声喊道:“学生拜见先生!”
    他这一喊,原先在书院里就学的那些孩子立马见礼,就见他们不管站在什么方位的,都是稍微后腿半步,行的就是拱手礼。
    然后其他人才醒悟过来,有样学样,“学生见过先生。”
    四爷在台上抬手,示意免礼,然后再微微欠身,还了半礼。
    礼便成了。
    弘历站在最后面微微点头,这是皇阿玛要表达的意思吧。在这里,他不是君王,只是先生而已。
    四爷早知道弘历来了,但也没搭理。他说的是军训的事,“以后每年,开学之初,都有为期一个月的军事训练,除非身体确实不适合训练者,可提前提出来,其余人不得找几口逃避。若发现偷懒者,记大过一次,列入档案,以后这履历会伴随你们一生。”
    下面噤若寒蝉,但隐隐又带着兴奋。这跟直接许诺他们会得官职有何不同?
    而文人也知道了,这事变更不了。
    可为什么呢?
    难道国策有变?又要出兵哪里?
    四爷便道:“自古来,文官守城,成者少,败者多。败了开城投降的,言必称乃是为了满城的百姓不遭受荼毒。兵败的,刚烈守节者,也不过是横刀自刎。”
    文人们便垂手,这话是说的好听的。不好听的是,到底是投降的多,坚守者少。
    可这……文武本就有区别。
    四爷却不多话了,叫钱盛,“请娘娘来,再把桌上的匣子带来。”
    钱盛匆匆去了,下面的学生半垂着头,不敢抬眼去看,也不敢说话。最多就是转着眼珠子跟两边的人打一打眉眼官司。
    其实站在后面的先生们也有点摸不透这位圣人的意思了,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四爷倒是自得,站在上面看着。直到看到桐桐来了,不仅自己来了,还带着和婉来了。伸手跟着钱盛,手里捧着一个一个长得一尺许的黑匣子。
    桐桐从后面走过来,中间自然而然的留出一条路来,学生们左右分开,对着她行礼。
    她今儿过来,也并不算是不合礼数。拜师可不止拜师,还有拜师娘。何况她的身份又不同。
    林雨桐上去,微微欠身。
    和婉则还了一个全礼。她饶是贵为公主,也没来过这样的场合。以往的大场面也不过是皇家家宴,再不然也是男女分开。而今儿,她面对的是满堂的男人,再如何的,还是有些紧张的。距离近些,应该能看出来,她脸红了。被那么多人偷瞄着,能不脸红吗?
    可大家观察和婉,也只一瞬。很快就被老圣人手里的东西吸引了。
    那黑匣子打开,里面拿出来的是一个……鸟铳?
    但又不全是鸟铳吧。
    那边张保已经在大殿的门口摆好了几案,案上摆了一长串的果子。
    从四爷站里的地方到案几所在的地方,不算远,但也在七八十步开外呢。
    然后大家就看着上面的人拿着那东西瞄准,然后手指轻轻的扳动……谁都没反应过来了,就听见砰地一声,然后那果子顺便炸裂开了,显然是被击中了。
    隐在人后的弘历不由的朝后退了好几步。这样的东西……原来还有这样的东西。皇阿玛的手里到底是藏着什么……要是有这么一支装备齐全的劲旅,不用太多人,三千人马,足以掌控现在的京城。
    可傅恒和兆惠全然不是这么想的,这东西要是拿到战场上,哪里不能是大清的国土。两人不由的上前一步,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