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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雨桐心里是有计较的,晚上特意叫人叫了肃英额来。这孩子办事稳重,待人接物也慢慢的历练出来了。婚事上,她不能亏了这孩子。
    先在肃英额面前露了口风,随后有叫了弘旺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那俩姑娘其实都是好孩子,程家这个说实话我更看重些。本来想着这孩子能配合永璋,于家的姑娘给弘昼家的老二也算是合适。至于肃英额,那倒是不拘满汉,找个如这个姑娘一般稳的住的孩子也行。可谁知道宫里选了于家的姑娘,这程家姑娘给弘昼家的老二就不合适了。弘昼家的长媳不如这个姑娘稳重,放在一个屋檐下家里容易出是非。”
    弘旺心里一乐,这是自家捡漏了。
    很少有听四伯娘这么夸奖一个姑娘的。
    他嘿嘿笑,踢了边上红着脸低着头的儿子一脚:“还不谢恩。你小子走大运了。以后对人家姑娘不好试试!”
    这是个进门就能当家的,最适合自家不过了。
    四爷给肃英额讨了个贝子的爵位,连同指婚的旨意一块下来了。
    程文姝‘躲’在屋里,手搭在胸口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没有谁是没有压力的,真的!也没有谁在面对伤害的时候是无动于衷的。
    三阿哥虽是皇子阿哥,可却被皇上厌弃了。别人谁也不敢凑的离三阿哥太近。
    反之,那位贝子虽说是八爷后人,可如今谁不知道得老圣人看重,这才多久,就册封了贝子了。要知道,三阿哥至今也还就是一光头阿哥。
    因此,这个指婚,谁的比谁的好,却还真不好比较。
    她收敛了神色,外面响起敲门声。丫头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是个婆子,婆子拎着两个食盒,笑盈盈的走进来。
    “这是?”看着进来的婆子,程文姝不解。
    婆子将盒子打开,“姑娘,这是过了明路的,收着不妨的。”
    可谁送的呀。
    婆子笑咪咪的,“是贝子爷托了公主身边的嬷嬷给带来的。说是姑娘这边必是有许多贺喜的同窗,怕姑娘不好采买招待之物,特地捎来的。”
    程文姝的脸蹭一下就红了,只觉得烫的慌。直到丫头给了赏钱把婆子打发了,她才去瞧食盒。然后伸手打开,里面好几层。
    干果水果茶叶糕点,样样不缺。一碟一碟的取出来,桌子上都摆不下,愣是摞了两层。到了最下面的一层,小丫头先惊呼,“姑娘,这下面是什么?”
    是一个个小小的荷包,绣坊里买的,没什么特殊的标记。里面放着吉祥如意的银葫芦,这留着打赏书院里这些杂役的。
    丫头就有些忐忑,“这……能收吗?”
    程文姝脸上越来越烫,烫着烫着就笑了,“收着吧。有人来贺喜,便用这个打赏。”
    于素芬也被送来继续上学了,过来一样给程文姝贺喜,看着才一会子那桌上就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必是那位肃贝子托人捎带来的。曾经的那些流言蜚语被眼前这些东西彻底打破了。这种被男方上心的婚事,总是忍不住叫人脸红心热的。
    这两桩婚事下来,端柔终于意识到不对了。她这些日子,都没有再见过皇额娘了。
    哪怕皇额娘进进出出的都得从她现在住的院子的门口过,但她都没有碰见过。去求见也总是没空,她终于意识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了。
    今儿又到了出去送药的日子了,她想告假,因此找了芳嬷嬷,“皇额娘还是没空吗?那我跟嬷嬷说也是一样的。出来这些日子了,我想回王府看看。有些日子不见阿玛和额娘了,心里惦念。”
    芳嬷嬷早得了吩咐,“公主请便,些许小事,娘娘又怎会过问?”
    她觉得可能真是多心了,收拾了东西直接就走,结果在路口被自家王府的管家给拦住了,“公主殿下,王府福晋马上就到了,您这是要去哪?”
    啊?
    端柔这便不好走了,只得回来等着。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王府的人。打发了嬷嬷去问路口的管家,管家也还在,还是那番话,只说是估摸着有事耽搁了,今儿不来明儿是必来的。
    那还是出不去,也还是送不了药呀。
    也是的!之前怎么就没想着这里这么不好进出呢?
    这时候天晚了,皇额娘那边应该得空了,正是吃饭的时间。她又起身,去求见试试。结果得了的信儿是皇额娘正给医科的几个学生上课,这会子忙着呢,以后吧。
    这么巧?又没空。
    她觉得她是惹了皇额娘不高兴了,为什么的?因为给乌拉那拉家的姑娘指婚的事吗?
    她真是好意!若没有那个意思,让十六岁的大姑娘来做什么呢?她想着,明儿该跟额娘说说,叫额娘替自己说说好话。
    却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李冬安真是等急了,履亲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次拖延的时间也太长了一些。
    果然,回去的时候王府的人已经等着了,他并不露怯。
    那边催他,“药呢?”
    他呵呵一笑,“当时王爷怎么答应我等的,还请回去转告王爷,做人得守信用。宫里的消息别以为咱们就打听不来。”
    十二得了这个话眼里闪过一些恼色,这么长时间,确实也没查出来除了他们之外的任何红花会的人。从别处弄药的可能性也不大。想着求助四嫂的,但是四嫂之前说的话还言犹在耳,他去,她也未必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