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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行神色微动:“我们也不知道血闇源头现在身在何处,只是听闻一名身贯长剑的剑者似乎与他脱不了干系,姑娘不妨从此人身上入手,或许可以得到有关血闇源头的线索。”
“多谢,既然如此,我便先行离开了。”陆知槐看了一眼还在与弄琵琶交谈的寄昙说,“麻烦楚公子替我向寄公子说一声了。”
“无妨。”楚天行微微一笑,“陆姑娘慢走。”
“嗯?陆姑娘呢?”和弄琵琶交谈完毕的寄昙说疑惑地看向楚天行。
“她有事所以先离开了。”楚天行顿了顿,忽然意味深长地说道,“她似乎……对血闇源头颇为关注啊。”
……
陆知槐漫步在幽深而又寂静的小道上,心内思考着方才楚天行所说的话。
身贯长剑的剑者……
这段时日以来,她似乎确实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传闻。然而那时她忙着和论侠行道的众人安置救来的百姓,因此也没怎么注意。
她的脚步忽然一顿,神色变得严肃而凝重。
糟了……她似乎……迷路了……
陆知槐:“……”
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景色,陆知槐终于想起了自己是个路痴的事实,所以……刚才她究竟是怎么敢按照自己以为的方向离开的啊?!
星光暗淡,万籁寂静,陌生的景色在她眼中正在逐渐变得阴森和危险。
要知道,霹雳最可怕也是死亡率最高的地方,一个是“来到中途”,另一个就是“小树林”。
陆知槐深吸了一口气,从饰件里找出了江湖夜雨灯笼饰件,柔和的灯光照亮了昏暗的小道,也驱散了几分她心头的阴霾。
“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哪儿有那么多意外,就算有意外也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陆知槐一边碎碎念着,一边不由加快了脚步,却不料空中飘过一张什么东西,啪的一声贴到了她的脸上。
陆知槐沉默了一下,将那张纸从脸上拿了下来,用手中的灯笼一照,赫然是一张撒给死人的纸钱。
陆知槐面无表情:“……”我这乌鸦嘴哟!
“呜呜呜——老爷你死的好惨啊——”
“呜呜呜——”
“呜呜呜——老爷啊——”
凄凉的哭声在寂静的夜色里传出很远,席断虹沉默地走在抬着的棺椁旁,眼神暗淡而悲恸。金剪刀和她虽无夫妻之实,但这么多年以来,他对她一直很好,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如今他莫名惨死,她却连凶手是谁也不知道,更遑论为他报仇了,这是何等的悲哀。
“嗯?”席断虹感觉到抬着棺椁的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她下意识地也停了下来,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前方那个提着粉色灯笼的少女。
那少女一身蓝色华美长裙,看起来应是出自富贵之家,五官清丽绝伦却毫无表情,完全没有丝毫的人气,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做工精致的人偶。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一双银灰色的竖瞳,此时在灯光的映照下透出一股浓浓的妖异气息。
看到那一群抬着棺椁的人忽然停了下来,甚至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陆知槐只觉汗毛倒竖,勉强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然而在席断虹等一群人眼中,却只见那妖异少女对着大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众人:“……”
恰在此时,武器出鞘的声音打破了这边的对峙。
不远处,一群人正围攻一名青年,他们声色俱厉,青年却面无表情。
那群人衣冠楚楚,看着像是正义人士,而那青年看着年纪不大,却已是满面风霜,穿着粗糙的衣物,腹部缠着破旧的绷带,而他裸露的胸口上甚至插着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
席断虹眼神一凝,紧紧盯着那名青年胸口的长剑。
那是……圣剑?!
陆知槐的眼睛也亮了,她看着那名被围攻的青年,只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去找他,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而那一边的战局也已经到了尾声,那群人根本不是青年的对手,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已然全灭。
其中一人愕然看向送葬队伍中的那名中年女子:“你……竟然没死?”然而话甫落,他的身体便炸裂成了满天的血肉。
那女子也是一惊:“凤知己?!”
这杀戮手段还真是血腥。
陆知槐眼神微微一凝,但还是朝着那名青年追了上去。
“等等!”手持团扇的女子也急忙跟上,然而那青年微微侧头,一道凌厉的剑气便在她身前划出了一条深深的裂痕。
席断虹只得停下脚步,看着那名妖异少女追着那青年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那青年走的不快,陆知槐也以相同的速度跟在他的身后。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会攻击自己,但陆知槐却依旧心怀警惕。
“大兄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见那青年只顾着沉默地前行,她终于忍不住高声问道。
青年还是沉默。
陆知槐挑了挑眉,快步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然而那青年却只是微微一顿,便像绕开路障一样绕开了她继续前行。
陆知槐:“……”怎么办,好气哦。
“大兄弟,你认识血闇源头吗?”她再接再厉,毫不气馁地再次挡住了他的去路,甚至大胆的直接用手抵住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