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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金别墅外遭到了陆知槐曾描述过的那名疑似鬼麒主之人的袭击,不敌重伤,身中的魔气更使得他的伤势难以痊愈,可若强行逼出魔气,他恐怕也将丧命。而墨倾池和玉离经拿此伤毫无办法,只得等待君奉天回归后由他亲自出手为邃无端疗伤。
陆知槐轻轻推开门,静静走到邃无端的床边低下头查探他的伤势。
邃无端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原本清隽温润的面孔此时一片苍白,哪怕就在昏迷之中,他的眉头竟也轻轻皱着,看起来睡得极不安稳。
陆知槐眼底银光微闪,感觉到一股魔气横亘在他的胸前,宛如跗骨之蛆一般紧紧缠绕在他脉络之中。
这股魔气与天可明鉴身上的魔气如出一辙。
果然是他。
她抬手放在他的胸口处,开始施放心清神明。
浅绿色的光晕源源不断地渗进了邃无端的胸口,如溪水一般柔和却坚韧地冲刷着他体内的那一股魔气。
魔气虽然难缠,但在心清神明的技能之下仍旧寸寸溃散,最终缓缓湮灭。然而虽然魔气已除,邃无端体内却仍旧留有暗伤,因此陆知槐没有收回手,而是继续输出灵力替他治疗着伤势。
蕴含着治愈之力的生命能量一点一点修复着邃无端破损的经脉,因伤势而淤堵的脉络也开始变得畅通无阻,他体内的力量也开始自行运转,协同陆知槐的灵力一同修复着伤体。
不久之后,邃无端的眼睫轻轻一颤,缓缓露出了一双华光流彩的紫色瞳孔,里面还带着初醒的懵懂之色,眸光氤氲间更显瑰丽。
“你的伤没什么大碍了。”陆知槐收回了放在他胸口的手,缓缓起身说道。
听到她的声音,邃无端原本还有几分茫然的眼睛立马恢复了清醒。
“知槐,我的伤……是你治好的吗?”他惊讶地坐起身,发现体内的魔气已经不见了,就连伤势也基本痊愈。
“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吗?”陆知槐坐在一旁的桌前看着他,含笑问道,“如何,我的医术是不是很不错?”
邃无端认真地说道:“很厉害,还有,多谢你。”
陆知槐本来只是想逗逗他,然而他这么认真诚恳地夸赞和道谢,倒是让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干咳了一声,正想说点什么,却感到怀中的小丑卡牌在微微发烫。
“抱歉,无端,我有事要离开一下,你自己好好休息。”陆知槐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却在离开前忽然靠近他,在其耳边轻声说道,“小心副主事,我觉得和他相比,赋思韵才更像是一个幌子。”
说完她不等邃无端反应,便施施然离开了德风古道。
远离了德风古道后,鬼麒麟才从虚空之中缓缓浮现出实体,陆知槐熟练地提起雪色裙摆,轻轻一跃便侧坐到了它的背上。
鬼麒麟道:“我们现在要去何处?”
陆知槐拿出小丑卡牌,看着上面的图案笑道:“恶魔眼泪,准备去偶遇寄昙说他们,走。”
……
恶魔眼泪,永夜剧场。
一座恢弘剧院自海水之中缓缓浮现,然后海水两分,露出了一条直通剧院门口的宽阔大道。
寄昙说、楚天行和弄琵琶三人随着傀一的指引,缓缓进入了永夜剧场,在永夜剧作家的叙述中了解到了浩星探龙是如何变成了夸幻之父的过程,而永夜剧作家为他们所播放的影像中,那个影响了浩星探龙之人的影子,看起来更是莫名眼熟。
而在将他们送出永夜剧场之前,那个气息诡异的永夜剧作家更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幽幽说道:“要小心那个你最信任的人啊。”
荒野之中,寄昙说神色凝重,弄琵琶也若有所思沉默不语,楚天行受不了这个沉闷的气氛,没好气地说道:“老昙,弄琵琶,这场戏居心叵测,里面有几分是真都不清楚,却弄得你们两人心事重重,要我说,别太放在心上,否则就真的中计了。”
“抱歉。”寄昙说微微叹息,随后看向弄琵琶歉疚道,“又让你伤感了。”
“没有关系。”弄琵琶摇了摇头,秀美的面孔上带着释然的微笑,“我会努力与自己不幸的过去好好相处,让它们不会再影响现在的我。”
“老昙,你自己也是受害者,别忘了为自己打算。”楚天行告诫道。
寄昙说微微颔首,清俊的面孔上带着清浅的笑意:“我明白。”
三人说话间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啼声在逐渐接近,抬眼望去只见一匹甲如玄墨的麒麟异兽正载着一抹白色身影飞驰而来。
那人雪色的长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如烟似雾的痕迹,外罩纱衣上面银色的暗纹更在月色下泛起点点星亮,仿佛身披月光。
“三位,又见面了。”
墨甲异兽魔气森森,白衣女子却仙气缥缈,正是鬼麒麟和陆知槐。
“陆姑娘。”寄昙说惊讶地看向她,“你怎会在此?”
“我收到一张邀请,让我来恶魔眼泪看个好戏,但是因为路上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所以……”陆知槐从怀中拿出那张小丑卡牌递给他,无奈道,“我好像来晚了。”
鬼麒麟毫不给面子地嗤笑道:“如果不是你瞎指挥,我们早就到了。”
陆知槐没好气地在它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闭嘴。”
“嗯?”寄昙说看向它,眼神中带着一分审视。